茶樓大廳。
段正淳坐在竹椅上,眼前擺著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
他此刻壓根無心品茗。
隻想早點見到阮星竹,今夜就抱著其入洞房最好。
想到封建社會,相親不能麵對麵,估計還得費一番手腳。
那老者招呼他進來後,便上樓通報去了。
百無聊賴下,打量起旁邊待立的侍女。
隻見此女翠綠衣裳輕盈裹身,手持繡帕,麵帶柔順之色,低頭恭敬地立於茶桌右側一隅。
“小姐姐......小姐待你們好嗎?”
段正淳差點露出雞腳,話到嘴邊改了口。
“回公子,小姐待下人如同姐妹,絲毫不在意主仆之彆。”
“哦?如此說來,外界所傳的阮家小姐性格乖張,凶狠暴戾,視人命如草芥的流言還有待探究。”
段正淳托著下巴沉思道。
“是誰在敗壞小姐名聲?盼那造謠之人口舌生瘡,牙齦腫爛,喉體流膿。
我家小姐溫良恭儉、渾俗和光、軟談麗語、蕙心蘭質、通情達理,溫柔待人的大家閨秀。”
段正淳聽到這丫鬟氣急敗壞的聲音,不動聲色又問。
“按你所言,上阮家門提親的該排隊才是?又怎會設擂擇婿?.....難道你家小姐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治之症?”
“呸呸呸!胡說什麼,我家小姐美若天仙,琴棋書畫無所不能,擇婿標準自然不低,尋常之人哪能入得了眼,如今倉促選婿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小丫鬟很維護阮星竹形象,聽到段正淳的猜測之言急忙澄清反擊。
“也倒算得上大家閨秀,她除了琴棋書畫,還有其它興趣愛好嗎?”
“當然,我家小姐除了披甲騎射,舞槍弄棒,如女紅、刺繡、插花、弄玉吹蕭這些女子事務都無所不能,無所不精。”
這丫鬟所言定有誇大,段正淳也不全信。
“這都是特長,她有什麼愛好?”
“我家小姐喜歡吃玫瑰綠豆糕、翡翠甜餅、藕粉火腿餃、茯苓軟糕。”
段正淳不時勾一勾小丫鬟大舌頭,竟讓她張口吐出不少東西。
他坐在廳堂無聊,正好讓此女陪自己解悶,順便套出不少話。
尤其阮星竹的不少私密事,在他挑逗刺激下都被丫鬟竹筒倒豆子般講了出來,就差阮小姐的月事沒講了。
突然,樓梯處響起和藹美婦聲。
“檀兒,請客人上三樓。”
丫鬟聽到聲音連忙住口不言,同時也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多了。
她本是阮星竹貼身丫鬟,被小姐派來觀察進決賽人員行為舉止,言語稟性。
結果段正淳言辭相激,又被他威猛形象所攝,心神失守下竟忘了來此目的,反被套出不少話。
“原來你叫檀兒,檀舟悠悠江水旁,尋幽探密圓兒忙,不錯不錯。”
小丫鬟聽到這話臉頰發燙,也不敢回話,嫩手摸上右頰,低頭朝樓上疾步而去。
樓梯呈之字盤旋而上,木質台階被歲月打磨的微微發亮,段正淳沿著樓梯緩步而上,踏了七十餘階便到了三樓。
小丫鬟在前麵引路,又穿過一條長廊,她放緩腳步,輕輕推開包廂門扉後便恭敬的侍立一旁。
段正淳迫不及待跨步進屋,環目四顧,隻見上首坐著一個老登,下首是位風韻猶存的美婦。
婦人身姿曼妙,凹凸有致,輕熟的臉婉約雋永,眉宇透出輕柔的風情,顯得驕傲而迷人。
另一側是辛老頭。
段正淳沒看到阮星竹有點失望,重新打量起眼前的美婦。
“咳咳......就是你破了當湖殘局?”
上首的阮仲麵色肅穆,緩緩開口。
“正是段某。”
“既然堪破棋局,也算有些本事,想必你已知曉請你前來之意。”
“自然,阮家以棋擇婿.......段某正是為此而來,如今達到你們的條件,可否與令媛一見?”
阮仲聽到段正淳不卑不亢的回答稍稍滿意。
“剛才辛兄對你讚不絕口,我與夫人心下好奇,便喚你先行前來一見。
擂台上的最終勝負還未決出,未到總決賽階段,想見小女,還不到時候。”
段正淳聽到此話不高興。
這老登見他破局還不死心,想下麵決出勝負,來個最終決賽,優中選優。
他向來是選彆人,哪有被彆人選來選去事。
“段某以為不然,既然設擂選婿,當是雙向選擇,你阮家能在青年才俊中挑挑揀揀,我段某人也不是可以隨意折辱之人,自然有選擇權力。”
“不見見阮家千金,怎麼知道娶的人是高是矮,是美是醜。”
“難道你家千金見不得人,最後決出良人,強行納婿?”
新老頭坐在一側,聽著段正淳的話也是心裡暗呼一聲好小子。
但聽到最後,話裡竟有一絲咄咄逼人的意味,也不敢插話,他是受雇於阮家,自是不能吃完砸鍋,喝倒彩。
阮仲久經生意場,早練出一副不動聲色的麵皮。
聽到此話有些怒氣,但也沒顯露出來。
“你這話強詞奪理,卻也有一分道理。”
“隻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豈能隨意在陌生人前拋頭露麵?你如今還不是最終人選,小女自是不能出來相見。”
果然是老登。
“段某人來此破局一是興趣所至,二來想見見阮家千金的風采,如果真是美若天仙,賢惠淑良,迎娶令千金我自一百個願意,如果......”
“便當是在下閒來無事到此一遊,拔腿便走。”
他說完此話,廳中氣氛帶上了一絲火藥味,兩人都知道這次交鋒意味著以後的家庭地位。
未來女婿和未來嶽父的初次PK,都不願輸了氣勢。
段正淳進茶樓半天,連阮星竹麵都沒見著,說出去都丟人,語氣不由帶了幾分不客氣。
段正淳見老登胡子蠕動,一聲不吭,多半在憋氣。
開始打量起廳內的事物。
突然,目光上移。
發現上首屏風下有一雙蔥嫩小腳,套著白玉蘭鞋,鞋口露出一截蓬鬆絲質的羅襪。
兩隻小腳呈內八字,聽到堂中談話陷入僵局,急的小腳亂動。
扭來扭去間,顯得嬌小可愛。
不由讓人生出一種,衝上去抱著把玩一番的心思。
段正淳猜是阮星竹在偷聽。
想著這腳以後是自己的,一定得玩個夠,日後給她好好上課培訓,開發各種功能。
才算物儘其用,不浪費資源。
段正淳正心裡盤算著怎麼炮製屏風下的一雙美腳時。
美婦的聲音打破了他的幻想,同時也化開了一絲沉悶氣氛。
“老爺,段公子既然想見一麵竹兒,也不是不行。”
這美婦說完便從木椅上起身,帶著顫顫巍巍的巨臀盈盈上前,在阮仲耳邊低語兩句。
“甚好,按你說的辦。”
得到阮仲的肯定後,便扭著細腰進了後堂。
不一會兒,就帶著一名妙齡女子出來,站在上首。
女子腳上所穿,正是剛才屏風下露出的白玉蘭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