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仲見他對節氣很了解,大感意外。
決定更換題目類型。
“第四題,猜謎,有風不動無風動,不動無風動有風,打一常用物品。”
阮仲看向青年。
台下沒正行的青年,有點蒙,剛才明顯感覺,阮仲有意偏向於他,為何突然給他出了這麼一題。
有點難。
他一時腦子打結,想不出來。
阮仲將他糾結樣全瞧在眼裡,暗呼蠢蛋。
有意提示。
抬起袖子,擺來擺去,吹著涼,似乎他熱的厲害。
台下青年也反應過來。
看來阮老頭偏袒他,不是錯覺,今天頭籌非他莫屬了。
他臉上浮起淡笑,開口答道。
“謎底是扇子。”
阮仲欣慰一笑,“嗯,不錯,下一題,什麼東西有麵沒有口,有腳沒有手,雖有四隻腳,自己不會走。”
段正淳見阮仲那張臉看向自己,心裡不暢。
踏馬的。
“什麼東西”、“雖有四隻腳,自己不會走。”
看似在出題,卻充滿歧義。
每次題目到自己這,就不對味了。
這他娘太侮辱人了。
還四隻腳。
你們全家都是四隻腳的出生。
不對,阮星竹和美婦除外。
還“自己不會走”。
這老東西明擺著想趕他走,卻不明說,拐彎抹角下了逐客令。
老陰陽人!
要不是你那如花似玉的女兒,是我媳婦。
還能好端端站在那?
早用一陽指,點你腿上“章門穴”。
讓你,跪著跟我說話了。
段正淳遊目四顧,見美婦、檀兒、辛老頭都眼巴巴瞧著他,還有茶樓外的眾人對他一臉期待。
“桌子。”
他淡淡道出謎底。
阮仲聽後,深深望了他一眼。
看來還得加把火。
“第五題,聽故事說諺語,三國時期,魏、蜀、吳征戰不休,蜀國劉備死後傳位於劉禪,他雖是皇族,卻喜歡吃喝玩樂,胸無大誌。
魏國大軍入侵蜀國,薑維抵擋不住,終於落敗,劉禪主動投降,被接到魏國居住,司馬昭曾試探他‘想不想回蜀地?’
劉禪卻說‘這裡有吃有喝,不用處理朝政,很好,我並不思念蜀國’。”
青年待阮仲剛說完,最後一字。
便急忙開口:“樂不思蜀”。
段正淳看兩人,在那眉來眼去,惺惺相惜。
心裡鬱悶不已。
狼狽為奸的一對。
想不明白阮仲,寧願收一個二流子為婿,也不讓他遂了願。
青年也沒靠譜的樣。
他怎麼看上的。
段正淳聽到阮仲講故事,心裡就知道又在點他。
“皇室”“胸無大誌”“有吃有喝”“不用操心政事”。
這是把他看成了不務正業,貪圖他阮家財富,享受舒適的蛀蟲。
阮家什麼實力?配讓他惦記?
這樂不思蜀,明顯衝他說的。
阮老兒,高看你自己了,也高看你那點家業了。
這時,阮仲的聲音再次響起。
“下一題,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段小友將這個故事講出來,大概說明白就算過關。”
段正淳聽著阮仲說完。
心裡火氣蹭蹭直冒。
欺人太盛!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前麵給他一頓暗示,完了又來裝好人?
給他上課,教舍與得?
壞人當了,完事還施舍惡心的善意。
簡直是把人當成麵團,揉來捏去,耍著玩。
可是,壞的不徹底,好的不甘心,是大忌。
段正淳也不應他,直腰挺身,盯著上首的阮仲,目光平靜。
不玩了。
先前配合,是給阮星竹麵子,日後也好交待。
既然阮仲這麼不識趣,也沒了陪他玩下去的興致。
就靜靜的站在大廳。
氣氛一時陷入僵局。
茶樓眾人本來想湊點熱鬨,等著段正淳答題。
沒想到,畫麵卡頓了。
圍觀群眾的嘀咕聲,又響起來了。
“怎麼回事?這塞翁失馬的故事,我兒子都知道,他怎麼不答了?”
“這便宜你都占?要點臉吧,他要是答了,不成你兒子了?”
“阮家故意刁難人,前麵的出的題,明顯區彆對待。”
“做得好,這口氣不能就這麼咽了,跟姓阮的乾。”
廳堂上首的阮仲,見段正淳好似在與他抗衡,有些來氣。
這是我阮家的場子,你能翻起什麼浪花?
既然你不乖乖退去,就彆怪老夫無情。
“小友,此乃我阮家擇婿盛舉,你若答不上來可出言放棄,一直耗下去成何體統。
我要計時了,時間一到,就算你這樣不開口,也是輸。”
阮仲說完,一抬胳膊,立馬有小廝捧上一銅鼎,裡麵插著根火星通紅的檀香。
“一柱香為限,在此期間,你若沒有說出答案,便淘汰出局。”
隻聽上首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
旁邊的小丫鬟檀兒,見到場麵陷入僵局,默默朝後堂退去。
又鑽入剛才那間屋子。
“我爹糊塗啊!竟給段公子計時?這不是逼著他退出嘛。”
阮星竹聽完檀兒,給她彙報了前堂測試情況。
蹭的一下站起來,在屋裡走來走去,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小姐,你快想個法子,這樣下去,段公子鐵定沒希望了。”
阮星竹聽到檀兒的話,不疑有他。
“我是真沒想到,我爹竟會如此為難段公子,前麵故意加大試題難度就算了,還對人家冷嘲暗諷,這明顯不公平,置我阮家聲譽於何地?”
她對阮仲的做法,也是嗤之以鼻。
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還是有點見識,知道父親做的太過,被圍觀群眾瞧了去,豈不壞了家族名聲。
最重要的是,為何父親會如此針對,自己相中的情郎。
這不是要她命麼。
其實,阮仲沒想到段正淳這麼堅挺,竟然熬過一輪又一輪。
穩穩壓著,考核的其他三人,就算自己加大考題難度,還是沒能將他踢出局。
最後,已經帶上了一絲情緒。
心裡較起勁來。
怎麼都不能讓段正淳,當他阮家女婿。
至於名聲,自古成王敗寇。
有哪位失敗者,會被眾人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