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管兩眼放光,好似癡漢見著了一扭一扭從眼前走過的豐臀少婦,“若是傷了這畜生,您猜怎麼著?”
“噗——鬼頭刀那麼一砍,全死啦!”
這一聲“噗”,老太監直接噴了禁軍副統領崔山嶽一臉的口水!
誰叫他湊得近呢?
“你——”
崔山嶽瞠目圓睜,幾欲捏碎這老太監的腦袋!
“哎呀,咱家給您擦擦,您說您湊那麼近乾嘛啊!”
崔山嶽看著熱情的李總管湊了過來,立刻被這陰陽人嚇得後退了幾步。
崔元海冷著臉道:“李總管,您還是回去複命吧,陛下還等著呢!”
李總管這才嘻嘻一笑,好似個小媳婦兒一樣翹著蘭花指,衝著崔元海一頓眉目傳情,這才轉身留給了崔元海一個屁股,邊扭邊走邊說道:
“外邊的人,打傷了陛下的狗,那有多少,咱就殺多少!”
他回眸看著崔山嶽,含情脈脈道:“可千萬彆讓咱發現,和這院子裡的人,有什麼關聯!”
最後這番話的威脅之意,已經不是濃烈,而是直白了。
本督公知道你們能找所謂“不相乾”的人去殺這條狗崽子,可千萬彆讓我發現蛛絲馬跡。
一旦讓我發現你們之間有任何聯係!
你們可得承受住狗主人的雷霆之怒!
“爹,這條老狗!”
目送著李總管遠去,禁軍副統領崔山嶽再也忍受不住,暴跳如雷地吼了起來。
“三弟,不得對爹無禮!”
龍驤將軍崔山嶺虎目一凝,嚇得崔山嶽立刻冷靜了下來:“可是,大哥,你看那條閹狗在我們麵前如此大放厥詞,實在是太囂張了!”
“囂張又如何?他以為他這麼囂張,就能護住那條狗崽子了?”崔元海不屑一笑,眼裡滿是蔑視之色。
龍驤將軍崔山嶺搖頭道:“二妹到底犯了什麼渾,要在那麼多的人麵前說出我崔氏讓這小畜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這樣的話?”
“真要做這件事情,那也不能在陽光下做啊!”禁軍副統領崔山嶽咬牙道。
陰陽人說得對,這畢竟是皇帝的狗!
“相對於這個,我更好奇,這小畜生究竟是怎麼找了那麼多的人,逼著你二妹,真的去李虎那個小妾墳前的?”
崔元海撫摸著下巴上精美的黑色胡須,眼裡滿是沉思之色。
“莫非是李虎?”禁軍副統領崔山嶽露出怒容:“他暗中使壞,二姐才會做出這等糊塗事情來?”
“這些年以來,李虎除了那個被二妹逼著上吊自殺的小妾外,便沒有彆的女人,而今更是要殺他的骨血……”
龍驤將軍眼睛眯了起來,渾身散發著一股怒虎般的氣息:“他懷恨在心,做出這樣的事情,也合情合理。”
“李虎這個畜生,若無我父兄對他的提攜?他區區一個破虜將軍,焉能身居鎮西將軍高位,坐擁今日的權勢與地位?”
禁軍副統領崔山嶽已經開始叫罵起來。
崔元海卻頗為老練,略顯責怪地掃了一眼三兒子:“老三,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不得這樣對你的姐夫妄加猜測……”
“還有,你二姐既然已經發下話去,不讓這個小畜生見到明天的太陽,那身為一家人,自然應該幫她把事做好才是。”
崔山嶽殘忍一笑,挑眉露出殺氣騰騰的雙眼,“爹,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來做就是,絕對天衣無縫,讓那條老狗,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一襲血色鬥篷的少年百戶,已經縱馬到了青雲樓外。
此時正值傍晚,天降鵝毛大雪,血色鬥篷遮住頭臉的少年郎,在萬眾矚目下,腰挎雙刀、步履穩健、身姿筆挺地走進了萬春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