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李總管忙笑道:“掌刑百戶需要外出,做各種危險的事情,那理刑百戶,可就簡單得多了,隻要做公務交接,公文書寫便足矣。”
“而且,理刑百戶還是刑部官員的候選人員,刑部缺少人的時候,都會往這裡選的。”
武帝摸了摸下巴,若有一日,自己女兒的身份暴露,那少不得要給這小子駙馬頭銜的。
依照這小子先前表露出來的才能和不怕死的膽略,以及那正直傲岸,不屈強權的精神。
將來就算是脫離了東廠,真到了刑部,那也未必不能成為一把尖刀不是?
自己可以壓得住,但太子將來未必壓得住。
身為皇帝,不能隻看眼前,也得看未來五十年,一百年之變化才是。
“行吧,那就這麼安排吧!”武帝揮了下手:“先回宮去。”
登上輦車,武帝忽然想到了什麼,指著邊上的房屋道:“這邊,安排進來一些大內高手,負責保護好思柔的安全。”
“奴才遵旨!”
武帝忽然想到自己那個女兒,最煩自己做的這些事情,又道:“謹慎些安排,彆打亂這邊這些人的生活。”
難度從簡單飆升到極致!
李總管卻也隻能把哭壓在心裡,恭敬道:“奴才明白!”
與此同時,兵部尚書府邸。
自兵部尚書崔元海往下,龍驤將軍崔山嶺、禁軍副統領崔山嶽,崔氏,然後才是崔氏的夫君鎮西將軍李虎。
說來挺好笑。
李虎鎮西將軍的品級,本來是略高龍驤將軍一頭的。
結果,他到了老丈人家,隻能坐在末尾,在品級比自己低了不止一頭的小舅子崔山嶽之下……
他心情很複雜。
這個禁軍副統領都不把他這個姐夫當做一回事兒。
可,人家禁軍大統領見了他,也得抱拳行禮,道一聲“李將軍”的。
他現在幡然醒悟,迷途知返,成了皇帝的人,做起來了無間道。
竟然都回想不起來,自己以往那些年,究竟是怎麼忍過來的?
反而覺得現在,他在這屋子裡如坐針氈。
主座上的崔元海神色不虞地掃了一眼李虎。
“先前的屁股,老夫已經幫你擦得很乾淨了,可今日朝會公議之後,陛下下詔訓斥你,勒令你禁足府中,半月不得外出這事兒……”
李虎強忍衝天怒火,臉上露出如往日那般老實的樣子來。
“泰山大人,先前貪墨軍需物資這件事情,小婿分得的最少,反而是大哥和三弟分的最多,您總不能把所有的罪責,都怪在我頭上吧?”
換言之,什麼叫做你幫我擦屁股?
分明就是幫你兒子擦屁股,彆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此言一出,大家都很意外,吃驚地看了李虎。
尤其是崔氏,直接就瞪眼看著李虎,絲毫不給自家男人麵子:“喲?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忘記你這個鎮西將軍的官爵,是誰給你弄到手了的?”
“這個我自然不敢忘。”李虎搖搖頭,擺手說道:“之前軍餉軍需的事情,我們就不說了,就說眼下這事兒,陛下斥責我,那肯定是想要對泰山大人動手了。”
“對老夫動手?”崔元海渾不在意地笑了笑:“老夫對於陛下一片赤誠之心,陛下有什麼理由對我動手?”
李虎心說,你個老不死的,你裝你娘呢?
“那小畜生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說,他在青雲樓等著我們,結果他去了青雲樓,就出現了大量的死士,這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得出來是誰做的。”
李虎不悅道。
“妹夫這意思,是說爹是個蠢貨,彆人用腳趾頭想得到的事情,爹都想不到?”
崔山嶺眼皮抬了抬,陰陽怪氣地看著李虎。
李虎乾笑一聲:“大哥,我可沒這麼說,隻是想提醒泰山大人,陛下下令禁足我,隻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