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太監,則手捧一口官刀走上前來,他緩緩抽出官刀,隻見那刀背上有一層暗金色的紋絡,看起來極為不凡,與百戶使用的三尺官刀,完全就是兩碼事兒。
東廠千戶的佩刀,名曰金背刀!
這……
正好自己的刀砍了臟東西,換著把新的。
副督公一直都是這麼貼心啊!
屬下在心裡默默祝願你取代督公,成為正派督公!
“李千戶,恩蔭案陛下可是極為關注,這一百披甲的禁軍,你先用著,若是人手不夠的話,大可憑借你手中東廠掌刑千戶的官印,往禁軍大營調兵!”
李總管笑眯眯地說道:“這數量上,不可超過一千,超過一千,則需要向我報備,不過陛下許你特權,兩千之數內,你不用做任何報備!”
“臣謝過陛下信任,也多謝廠公在陛下麵前為我美言!”
“嘿,這可都是你自己的本事兒,你若是個無能之輩,咱就是想美言,那也美言不上啊。”李總管一扯韁繩,含笑道:“好好乾,陛下可是看得見你的辛苦!”
“此臣分內之事也,豈敢言苦?”
李文軒忙拱手道。
“哦!有件事情差點忘記說了,你現在是東廠掌刑千戶,按照規矩,下邊要設兩位掌刑百戶,三位理刑百戶,這些人選,咱家也不乾預你,你自己從那些番子裡選便是。”
“多謝廠公提點。”
李總管嘿嘿一笑,“李千戶,不用這麼見外,咱們現在可是緊挨著的一家人了,回見!”
“送廠公!”李文軒忙揮手示意瘋驢子上前來把自己的官印、官刀這些東西收下。
當他收回目光,看向雪地裡肅殺之氣衝天的一百列隊禁軍甲士之際。
這百人隊的禁軍甲士立刻整齊地抱拳,齊聲喝道:“參見千戶大人!”
雄壯的吼聲,震得屋簷、枝頭的積雪不住往下掉。
瘋驢子、徐缺、周龍、張小桂、田高益等人,也忙走上前來恭賀行禮。
李文軒未曾多言,隻是轉身上了高處,目光掃過眾人:“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先謝過禁軍兄弟們,這樣的大雪天,來跟著我吃苦。”
“不過,想來不用我細說,你們也知道十七年前山海關之戰,戰死的禁軍兄弟們,朝廷給的恩蔭,被一些達官貴人冒名頂替這事兒吧?”
禁軍百戶劉騰抱拳出列,怒聲道:“啟稟千戶大人,此事我等都有所耳聞,但卻因為家中有妻兒老小要照顧,所以敢怒不敢言!”
“今日千戶大人徹查此事,直達天聽,便是水裡火裡,小人和兄弟們,都不皺一下眉頭!”
“好!”李文軒滿意地點頭,隨即看向張小桂,示意他走上前來。
“此人名叫張小桂,他父親當年是先鋒營麾下的一名伍長,喚作張大頭的,據說此人頭大,上戰場帶著的鐵盔,都是特彆找人訂做的。”
“張大頭小人知道,當年山海關和金人鏖戰的時候,搶奪陣地,他那顆大頭撞碎了三個金狗的腦袋,後來被金狗的百夫長盯上,帶著一群人砍死了。”
人群中,一個禁軍忽然大聲喊道。
張小桂驚訝一看,居然是自己的親舅舅……
額?
舅舅,您這……也太刻意了點吧?
“好!”李文軒點頭:“既然還有人記得他們,那我們就不應該讓他們白白為了我大武國流血,更不能在他們為帝國戰死之後,叫他們的後人,還蒙受冤屈!”
“徐缺、周龍!”
“屬下在!”
徐缺和周龍兩人立刻應聲拱手出列。
兩人先前聽得真切,百戶大人一夜之間成了千戶大人,下邊立刻就多出來了五個百戶的空缺編製。
這可都是從番子裡邊選啊!
自己兩人跟著大人來乾這事兒,也算是與他最為親近的番子,搞不好這個百戶的官職,就會落到自己兩人身上。
百戶啊!
這可是正六品的官兒啊!
一個地方上的縣令,也不過才正七品——這包括京城縣令崔元海,也是正七品。
以至於兩人此刻都有一種無邊的亢奮,隻怕讓他們去打虎,他們都敢赤手空拳上去乾!
“帶上我們昨天晚上抓起來的人,兵鋒直逼崔元海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