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這樣,也依舊嚇得路過的小娘子心驚膽戰,忙躲避到一邊上去讓開道路來。
“為何遮臉?”
守在門口的禁軍看到這蒙麵百戶後,果真愕然一驚。
趙烈心裡想著父皇的吩咐,一邊從身上掏出理刑百戶的身份腰牌,一邊用輕佻孟浪的口吻解釋道:
“昨天晚上,在勾欄聽曲,讓小娘子撓了一下。”
那禁軍聽了這話後,驗明腰牌,不由得笑了起來:“大人必定是遇到了一隻潑辣的小野貓!”
“哈哈哈……野貓夠味兒!”
太子爺也是懂談話的,有些東西完全遺傳而來,都不需要刻意學習就會,“我過來協助李大人處理案件,先進去了!”
“大人請!”
門口的禁軍不做任何阻攔,抱拳一禮,請理刑百戶大人入內。
於是,劍拔弩張的眾人,忽而都看到了一個賊眉鼠眼,遮住頭臉的東廠理刑百戶,縮頭縮腦,畏畏縮縮地走了進來。
原本非常嚴肅壓抑的場麵,忽然就變得有些滑稽怪異起來。
李文軒也是當場愣住了。
這哪裡來的二五仔啊,怎麼這樣啊?
結果,這二五仔還還快步上前,朝著李文軒拱手就是一拜:“下官參見李大人!”
李文軒一聽這聲音,有點奇怪啊——這是誰啊?
聽著有點熟悉,但又不是特彆熟悉?
趙烈也是個聰明的,故意改變了一下自己的嗓音,若非如此的話,在場幾位重臣,不立刻就給他認了出來?
“是屬下,趙烈啊!”
“咳咳——是老趙老弟啊!”
李文軒強烈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和邊上的人說一下,自己並不認識眼前這個冒昧的家夥。
可惜,沒辦法。
對方不僅穿了東廠的百戶官服,而且還直接就向著自己行禮了。
通常時候,李文軒認為都是自己打得對方措手不及,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還會有被人打得措手不及的時候……
這可真是如同邊上的崔元海一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可是……你怎麼這副模樣?”
李文軒感覺自己真挺無辜的。
“興許,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玩意兒吧?”
鎮南將軍開始冷嘲起來,李文軒眉頭一皺,似乎想說什麼,但是,趙烈卻先一步說道:
“卑職昨個兒去勾欄聽曲,讓小野貓給撓了一下。”
“喲!大家夥兒聽聽,東廠的人去逛窯子,不給錢呐,吃白食!”
鎮南將軍居然還是個懂得拱火的。
其他的人不敢說話,但是左武衛將軍可就沒有這個顧慮了。
他立刻譏笑著迎合道:“不給錢也就罷了,還好意思說出來?”
“現在更是見不得人咯!”
太子也很奇怪,鎮南將軍不一直都是一個肥嘟嘟和善可親的人?
什麼時候,這張嘴變得這麼刁鑽毒辣了?
還有……
這個左武衛,上個月請自己去吃飯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話的吧?
現在怎麼這麼會酸人呢?
難怪父皇總在背後說,滿朝文武都是反差婊,比勾欄裡的妓女都反差!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胡言亂語,我給錢了的!”趙烈據理力爭。
“那為什麼給錢了,臉還讓人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