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這是要給老板送過去的……”
外麵又吵又鬨,門裡的四人不甚在意,可一杯茶都喝完了,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大,那女人沙啞粗糙的嗓門子越來越大,說話也越來越難聽。原本天熱就心煩,這才剛舒服一會兒,就吵的鬨心。其中一漢子隔著門大喊:“滾一邊去,這地兒是你們吵架的地方嗎?”
“哎呦,你們這些臭男人,沒心沒肺的,這地兒是你家的呀?我跟我男人吵架,礙你屁事兒?吃飽了撐得?見過撿錢的,還沒見過撿罵的。”
“你個臭娘們,胡咧咧啥。”
外麵那女人不管不顧的繼續唱念做打,沒一會兒外麵響起了紛踏的腳步聲。
似乎是娘家人過來,那女人的哭鬨升級了,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男人們似乎打了起來,哎呦哎呦的慘叫聲求饒聲不斷。
聽著外麵的吵鬨,裡麵四人坐不住了,也不知誰提議出去看一眼,讓他們彆在這兒吵鬨。
庫房的小門打開了,外麵扭打成一片,一黑瘦的女人坐在地上。一邊拍著大腿哭鬨,一邊大聲嘶喊。
“哥呀,你好好教訓教訓他,妹子我心裡苦啊,嗚嗚……”
“都住手。”
先出門的一守衛試圖拉開幾人,無奈幾人勾纏在一起,嘴裡罵著手下也沒閒著。後麵三人一看鬨得不像話,趕緊走過來,幫忙把扭打在一起人拉來。
誰都沒注意到,牆的陰影裡。一道身影緊貼著牆,迅速爬上牆頭翻過去。躍下牆頭的吳水直接進了門房,借著小手燈的光,往裝著綠豆湯的暖壺裡迅速倒進去一包藥,蓋上壺蓋,使勁搖了幾下,按著原樣放好。然後,悄無聲息的出了門房,沿著牆跟去了5號庫房的後窗下。
門口好容易安靜下來,四個守夜人趕緊進門上鎖。嘴裡感慨一番,如今的娘們都不得了,這鬨騰的,真受不了,光勸架都口乾舌燥的。
“來來,咱喝碗綠豆湯,敗敗火,這娘們可真難搞。也不知那男人平時怎麼受得了?”
也沒人客氣,雖說日子都不富裕,但能在這裡做工,一碗綠豆湯還真沒人在乎。於是四人一人一碗,幾口喝下,撂下碗就起身。該巡夜的去巡夜,該上5號庫房的上5號庫房。留下來的,收拾碗端進去。給碗裡倒些水,將就著涮涮碗,也算是洗過碗了。
從屋裡出來,坐在凳子上,那人就有些犯迷糊,坐在那裡腦袋一下一下點著。使勁甩甩頭嘀咕:“莫不是中暑了,頭暈。”
沒一會兒,那人就倒在地上睡著了。
牆頭暗處趴著的人影咧嘴一笑,翻身躍下牆,穩穩的站在院子裡,腳步輕輕走過去,伸手拍拍地上那人的臉,那人伸出手亂揮一下,嘟囔一句依舊睡。那人翻出鑰匙,打開一扇大門,大門外有人衝著暗處一招手,三輛洋車從暗處出來,輕快的進了庫房。那人把門關上,一揮手,連車帶人悄沒聲息的往5號庫房走去。
5號庫房門口,兩名守夜人靠在門邊睡著了,庫房門大開著,昏黃的燈光拉出斑駁的身影。三輛洋車直接拉進庫房裡,幾人都打開小手燈,庫房裡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吳水用手勢告訴大家,彆換最上麵一層的。
幾道身影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換了三洋車的老玩意兒,吳水親自檢查一遍,箱子都按原樣上鎖放好,看不出移動過的痕跡。最後吳水大手一揮,三輛車迅速出了庫房,從大門出去,消失在茫茫黑夜。
吳水拉住一人把睡在路上的守夜人抬到門房裡,放在長條椅上。
吳水留在最後,給他們落栓上鎖,然後從翻過牆頭,與夜色融為一體。
輕寒一早睜開眼睛,就覺得頭痛欲裂。昨兒晚上為了讓武田把心放到肚子裡,輕寒有些過量,宿酒的結果就是今兒頭痛。
輕寒躺著沒動,心裡想著昨兒晚上的事,也不知大哥他們成了沒?
門口響起腳步聲,石頭一邊敲門一邊說:“寒哥,起了,這就要走了。”
輕寒揉揉太陽穴,答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