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眼睛一紅,嘴一撇,眼瞅著金豆子就要落下。輕寒幾步上前,摟住小丫頭,低聲哄著:“哪裡來的香水味兒?惹我的小丫頭不高興。”
小丫頭小狗般緊貼著輕寒,吸著鼻子到處聞。小模樣可愛極了,輕寒心裡一動,柔情似水。低聲問:“可是聞著了?”
小丫頭舉起小拳頭輕輕捶了一下輕寒結實的胸脯。
“就會騙人。”
輕寒摟緊小丫頭,低頭親親小丫頭。
“小醋壇子。”
“您慣的。”
輕寒低低一笑,渾厚低沉有磁性,附耳低語:“我樂意。”
小丫頭白皙細膩的小臉登時染了紅霞,精致的五官更加嬌俏可愛,讓輕寒愛不釋手。
“小丫頭,等忙過這一陣子,嫁給我,嗯。”
小丫頭乖巧的點點頭,推開輕寒轉身跑了,羞答答的模樣可愛極了。
“早飯得了,快下樓吧。”
嬌羞不已,也沒忘了正事。輕寒寵溺的看著小丫頭纖細有致的玲瓏身影消失在臥室門口,低聲說:“對不起,這回就是天塌下來,我也會娶你。”
輕寒滿腹心事的上車,佐藤從倒車鏡裡看一眼輕寒,微不可見的撇撇嘴。
輕寒心事重重,沒有注意到佐藤。如果輕寒能夠多看一眼佐藤,也許很多事都會改變。但輕寒一貫謹慎,防備心從未放下。曾經的祖父深諳兵法,將自己畢生所學傳給了輕寒,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孫兒不僅擁有武將的天稟,而且生來就有謀士的細膩心思。深諳用兵之道,又熟讀史書的耿輕寒,可謂學富五車,才高八鬥,又兼融彙西學,貫通中西,十年來不斷磨礪,早已練就了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沉穩和淡定,同時更加嚴謹和深沉。此時的他,滿心想的都是如何能幫助關老師,哪裡又能注意一個日本人的情緒。
輕寒直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心思還在昨天那個共產黨人的身上。
山下走進來說:“耿先生,司令官閣下請你過去。”
輕寒抬眼看看山下,微微一笑說:“好,馬上過去。”
武田太郎的辦公室,憲兵隊長田中筆直的站在辦公桌前。
武田太郎饒有興趣的看著田中,淡淡的說:“你想讓耿輕寒參與審訊?”
“是。”
“為什麼?”
“交流,我想讓中國人和中國人交流會更好,也許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畢竟,中國人更了解中國人。”
“你剛才不是說耿輕寒似乎不喜歡這項工作嗎?”
“是的,昨天他的表現的確如此。”
武田太郎沉思片刻說:“可以試試。”
“是。”
“酒井那裡進展如何?”
“似乎也不太順利。”
“要儘快,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隻要結果。那些反日分子必須全部清理,他們的存在是奉天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是。”
輕寒和山下走進來,武田太郎麵帶微笑說:“無覓,田中隊長是特意來請你的。”
輕寒歎口氣說:“昨天我已經說過了,那工作真的不適合我,我是個心軟的人,見不得那些血腥的場麵。”
武田太郎哈哈大笑。
“無覓最適合風花雪月,傷春悲秋的詩樣生活。可如今這樣的局勢,卻不適合那樣的生活。無覓,你要適應。你也是武將世家的長子嫡孫,怎麼能像那些文人騷客一般不經風雨呢。”
輕寒淡淡的一笑說:“骨氣和喜歡血腥是兩個概念,太郎不能混為一談。”
“好吧,中國人的心思很複雜。不過,田中隊長還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恭敬不如從命,我試試,結果如何我可不能保證。”
田中嚴肅的說:“耿先生隻負責翻譯,審訊自有人。”
“好。”
昨天沒有走進那間充滿血腥味的審訊室,就可以想象到裡麵的情景。儘管心裡有準備,今兒一進去,輕寒還是震驚了。鎖在審訊架上的男人幾乎看不出人樣來,全身沒有一處可以看的地方。輕寒閉了一下眼睛,聲音嘶啞著說:“你確定他還活著?”
田中冷冷的揮揮手示意,馬上有人對著渾身是傷的人潑了一盆水。男人呻吟一聲,慢慢睜開眼睛。原本渙散的目光慢慢聚攏,淡淡的看著來人。他那堅定淡漠的目光,讓輕寒心裡一緊。
輕寒站在遠離他的地方,這是輕寒第一次看見一個人被折磨成如此不堪的樣子,破敗不堪的身體讓人不忍直視。輕寒的雙眼淬了冰一樣,冷冷掃過田中。
田中冷漠的看著男人,冷冷的說:“你想清楚了嗎?”
男人慢慢閉上眼睛,田中退後幾步說:“開始。”
一隻燒紅的鉗子落在男人的胸前,男人慘叫一聲直接暈了過去,一盆水潑醒。就在他們想繼續的時候,輕寒出聲說:“讓我跟他談談。”
田中揮手示意停下,回頭看著輕寒說:“他的骨頭很硬,我們一直在跟他談,收效甚微。”
輕寒搖搖頭說:“如果你確定想從他口中問出東西來,恐怕得找醫生。我覺得他堅持不了多久了,他恐怕到了極限。如果他死了,就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