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出來嗎?”
“如果是特高課,難度很大。如果酒井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難上加難。”
“那怎麼辦?關嫂子怎麼辦?現在還沒人告訴關嫂子,關嫂子能挺住嗎?”
輕寒歎口氣說:“我不知道,關老師會安排的。關鍵是關隊長能挺過酒井的酷刑嗎?酒井,就是魔鬼。”
槐花緊張的靠在輕寒懷裡,一時無語。
輕寒歎口氣提醒槐花:“關嫂子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關老師的意思是暫時不讓她知道,你不要讓她看出來。”
槐花乖巧的點點頭說:“我知道,寒哥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真乖。”
這一夜,輕寒又失眠了。
這一夜,酒井也一夜未眠。
又一輪酷刑,關隊長又一次暈過去。下屬端來一盆涼水,想再次潑醒關隊長。酒井擺擺手,疲憊的說:“就到這裡吧,不會有結果的,休息一下,我再想想。”
下屬依次退出去,酒井原本筆挺的坐姿瞬間癱在椅子上,睜著猩紅的眼睛看著對麵破敗不堪的人。
從昨天抓來,一直到現在,十幾個小時過去了,各種酷刑來了幾個輪回,可眼前這個人,簡直就是鋼鐵之軀,哪裡是肉身!從抓住他那一刻,到現在,除了受刑時的慘叫,竟然一個字都沒說。用刑的人都累了,麻木到已經沒有了興奮和刺激,卻依然撬不開他的嘴。有一瞬間,酒井真想直接殺了他,但是活著更痛苦不是嗎。
酒井陰沉惡毒的心理,從受刑人的慘叫聲中體驗著不可名狀的興奮和刺激,看著他破敗不堪的身體,那種無法言明的快感席卷全身。酒井陰沉的眼睛裡布滿血色,狠狠的呼吸著空氣中的血腥味和焦肉味。整整一夜,酒井就在這樣魔鬼般的心態下,變換著各種方式,用他能想象出來的各種酷刑,折磨著一個活生生的人,並讓他清醒的感受著痛苦,聽他慘烈的叫聲,看他痛苦的表情,讓血腥與焦肉混雜的氣味彌漫在鼻息間,讓骨頭碎裂和肌肉撕裂的聲音響在耳邊,酒井甚至有一瞬間的沉醉。
天邊泛亮的時候,酒井才從那種極度變態的興奮中清醒過來,然後他就發現自己一無所獲。
酒井迷茫了,震撼了,心理瞬間更為扭曲。全身的血液瞬間湧上了雙眼,酒井的雙眼猩紅狂熱。
安靜的刑訊室裡,陰沉冰冷。刑架上的人昏迷不醒,酒井孤獨的坐在對麵,猩紅的雙眼盯著對麵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軀體。
那條受傷的腿,因為一直出血不止,酒井怕他失血過多而死去,直接用燒紅的火鉗子燒焦了傷口,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
看著看著,酒井突然發出笑聲,陰森森的笑聲回蕩在陰冷血腥的審訊室。
對麵的人深度昏迷,酒井如此陰森可怕的笑聲也沒有驚醒他。
酒井起身慢慢走到破敗不堪的軀體前,恭恭敬敬的深深鞠了一躬。
酒井拖著疲憊的腳步走出了刑訊室。
武田太郎的辦公室,酒井筆直的站在武田太郎麵前,低垂著頭,毫無生氣。
武田太郎冷冷的問:“有結果了?”
“對不起,司令官閣下。”
武田太郎抬眼看一眼酒井,冷笑一聲說:“什麼意思?你是在告訴我你的無能嗎?”
“共產黨都是死硬派,他什麼都沒說。”
“你在告訴我,你是抓到了一具屍體嗎?什麼都沒說,他的嘴有多硬?”
“對不起,司令官閣下,是屬下無能。”
武田太郎看著酒井,酒井雙眼猩紅,眼下一片青黑。
“酒井君辛苦了。”
“屬下無能。”
“我很想知道,這十幾個小時,酒井君都在做什麼?如此就讓我們一起去看看這塊硬骨頭吧。”
山下低聲問:“會不會是他根本聽不懂?”
酒井無奈的說:“他根本就沒開口。”
武田太郎揮揮手說:“去請耿輕寒。”
山下看一眼酒井有些猶豫。
武田太郎毫不在意說:“去吧。”
“是。”
山下走後,武田太郎看一眼酒井,淡淡的開口說:“你怎麼看?”
酒井微微垂首,恭敬的說:“司令官閣下此舉是為了震懾耿輕寒。”
武田太郎笑笑,滿意的看著酒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