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離你的心臟隻差幾毫米,很危險,你差一點去見上帝。”
“那上帝要遺憾了,因為我根本不想見他。”
“哈哈哈……”
醫生做了簡單的檢查,滿意的對輕寒說:“沒問題,不久之後你依然是生龍活虎的。”
“謝謝!”
“不客氣。”
“那個,橋本怎麼樣了?”
“橋本?哦,很遺憾,和耿先生在一起的傷者,送來時就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
輕寒一急猛的起身,扯到傷口,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胸口,輕寒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如紙。
輕寒痛苦的含胸駝背,右手捂住胸口。
槐花一驚,臉色突變。
醫生趕緊扶住輕寒,一板一眼的說:“小心!彆激動,彆讓傷口裂開。”
輕寒棱角分明的五官傷感無比,一雙深若寒潭的雙目似有水光流過。輕聲低語:“橋本他……”
輕寒閉了閉眼睛,幽聲說:“他……這就是無妄之災,是我連累了他……”
醫生歎口氣勸慰:“我們儘力了。他已經死了,所以活著尤為重要,好好養傷。如果痛的厲害,可以用止痛藥,我會叮囑護士的。”
輕寒雙眼無神,空洞而茫然。
槐花衝著醫生微微一笑,感激的說:“謝謝醫生!辛苦了。”
“好好休息吧。”
醫生點點頭準備離開。
槐花趕緊出聲問:“他能用點粥嗎?”
“明天才可以。”
“謝謝!”
關嫂子跟在醫生後麵,小心翼翼的關上門,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聽過道裡的聲音,順手關了病房裡的大燈,隻留下昏暗的牆燈。然後輕輕走過來。
低聲問:“到底咋回事?先生瞅見是誰開的槍?”
輕寒點點頭。
關嫂子馬上就明白了,心裡不得勁。
“咋就這莽撞,也不跟人商量商量。這下手還挺有準頭,老天保佑,幸虧沒事,要不得犯多大錯誤。”
輕寒無力的微微一笑說:“也是好事。”
關嫂子一臉的不同意。
“咋還是好事呢?”
“這樣才能讓日本人放心。”
“合著那小鬼子就沒信過您。”
“賊怎麼能輕易相信彆人。”
關嫂子歎口氣,憂心忡忡的說:“不行,俺得出城一趟,這群冒失鬼,這次是萬幸,再來一次,咋了得。”
關嫂子一著急,腦子裡亂成一鍋粥,連組織的紀律都忘了,就想著去教訓教訓那群冒失鬼。
輕寒搖搖頭說:“彆去,酒井心思陰沉多疑,他跟武田太郎不同,最喜陰謀詭計,如今形勢對咱還算有利。咱先穩住,以不動應萬變。對了,王嫂子有啥動靜?”
關嫂子楞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搖搖頭。
“俺光著急了,真沒注意。壞了,俺這會兒想起來了,她試探俺來著。”
輕寒皺起眉頭,想了想說:“我覺得不對勁,關嫂子,王嫂子這事你和關老師見個麵,商量商量。她就像一個定時炸彈,隨時會爆炸,我們要在她發作之前解決她。”
“行,明天我就去。”
“一定要小心,她今日敢試探你,就說明她心裡起了疑。”
輕寒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幾句話就讓他麵如白紙。
槐花心疼的低聲說:“歇著吧,這傷在胸口,可得小心。”
輕寒點點頭,疲憊的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槐花和關嫂子不敢出聲,輕手輕腳走出病房。
過道裡,槐花低聲說:“關嫂子,這麼晚了,也不能回了。咱倆也不能都坐著,要不我去問問護士,要床被子,你就在長條椅上將就一夜吧。”
關嫂子搖搖頭說:“彆管我,太太你可不能熬著,肚子裡的要緊。”
最終兩人爭執不下,誰都不肯去休息,隻好一人一邊,趴在病床邊眯一會兒。
夜裡,輕寒疼醒了一次,叫了護士,打了一針,輕寒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