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應該雙向進行,從兩麵著手調查耿輕寒。證明他要麼是帝國的朋友,要麼是帝國的敵人。”
“是。”
剩下的路程,兩人不再說話,酒井的腦子裡轉了又轉,一條毒計在最短的時間裡成型。
回到官署,酒井沒有離去,而是跟著武田太郎去了辦公室。
武田太郎坐下後看著酒井說:“你想怎樣?”
“我剛剛一直在反思,找到了的問題所在。耿輕寒性格隱忍,善於偽裝,心思深沉,非常自律,很難掌控。僅憑我們的人跟蹤監視,很難深入了解把控。”
武田太郎看著酒井,雙目微閃。
酒井繼續說:“無論什麼人,總有鬆懈的時候,那就是睡著之後。我想,我們應該在耿輕寒的枕邊人身上下功夫。”
“耿夫人是耿輕寒的家奴,據我所知,中國人對家奴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忠誠,絕對的忠誠。”
“我們可以給他換一個夫人。”
武田太郎深深的看著酒井,淡淡一笑說:“不錯,這個提議很好。我隻有一個要求,在不能確定耿輕寒的真實身份之前,他依然是我們的朋友,不要惹怒他。”
“是。”
酒井行禮告退,武田太郎看著酒井的背影出神。
山下默默的站在一邊,腦子裡閃過耿夫人美豔絕倫的樣子,對於酒井的計劃能否成功持懷疑態度。
武田太郎淡淡的說:“你對此持懷疑態度?”
“是,除非是雲子小姐親自出馬。”
武田太郎嘴角閃過一絲寵溺的微笑。
“不可能,帝國最優秀的特工怎麼可能嫁給耿輕寒。”
山下猶豫著說:“當年雲子小姐也是喜歡耿輕寒的。”
武田太郎渾不在意的擺擺手說:“年少無知罷了。如今的雲子早已成長為一名令人仰慕和驚豔的武士,耿輕寒他配不上。”
山下恭敬的點頭表示同意。
“不過,如果耿輕寒真心實意的為帝國做事,雅子倒是不錯的人選。”
山下心裡暗暗吐槽:耿輕寒怎麼可能看上雅子?
酒井匆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叫來手下,附耳低語一番,吩咐手下馬上帶人去將軍路116號。
將軍路116號門前,兩輛日本軍用摩托車風馳電掣般開過來,從車上下來一隊殺氣騰騰的日本兵。抬頭看一眼門牌號,帶頭的一揮手,兩名日本兵上前一腳踹開大門,一隊人馬氣勢洶洶的走進去。
老傭人驚慌失措的看著來人,哆哆嗦嗦的問:“太君,這是要乾啥?我們可是良民。”
帶頭的冷冷的:“張大夫?”
不明所以的張大夫在屋裡聽見院子裡偌大的動靜,一掀門簾走出來,嘴裡問著:“誰啊?”
打眼一瞅,院子裡站滿了荷槍實彈的日本兵,嚇了一跳。
“太君哎,這是要乾啥?我可是良民,我是大夫,大夫,看病的大夫。”
“張大夫?”
“是,正是鄙人。”
帶頭的一擺頭,抬腳往屋裡走,身後跟著一名兵。
張大夫急忙跟在後麵進了屋。
“太君,請坐,請坐,我這就給二位泡茶。”
帶頭的抬手製止張大夫,開口說話,說的很慢,身邊的小兵翻譯。
“昨天有位太太來看病,帶走了三付藥。她得了什麼病?”
張大夫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我這裡一天到晚來的都是太太,不知皇軍說的是哪位?”
“穿著綠色繡花旗袍,外套裘皮大衣,非常漂亮的那位。”
張大夫一臉憋屈,為難的低語:“那位太太啊。”
帶頭的日本兵掏出槍指著張大夫的腦袋,冷冷的說:“老實點。”
張大夫一哆嗦,心驚膽戰的說:“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那位老漂亮的太太是耿太太,她……她沒病。”
帶頭的日本兵慢條斯理的收起槍,一屁股坐下。
“沒病來乾什麼?”
“保胎,保胎,太君明白?”
張大夫在自己肚子前比劃了一下。
日本兵冷冷的說:“有什麼辦法讓她失去嬰兒?”
“這……已經四個月了,會很危險的……我……”
張大夫還沒說完,槍就頂在腦袋上。張大夫咬著牙說:“有辦法。”
“敢耍花樣,小心腦袋。”
日本兵收起槍抬腳往外走,張大夫趕緊說:“耿太太若是不來呢?”
日本兵停下腳步,回頭冷冷的看著張大夫。
張大夫呐呐的小聲說:“她不一定會來。她的胎很穩,不需要用藥了……”
日本兵不耐煩的說:“那是你的事,我隻要結果。彆想跑,會死。”
最後一個字,日本兵咬的很重。張大夫驚的哆嗦了一下,忙一臉諂媚的笑,親自送這隊日本兵出門。
鎖上門,張大夫一臉悲催,真是倒黴催的。原以為搭上了奉天城炙手可熱的大人物,誰知道就是個燙手的山藥。
那耿先生有多看重這胎,張大夫親眼所見。這要是經自己手弄沒了,脖子上這顆腦袋指定是要搬家。
張大夫懊惱不已,毫無形象的抓著頭發,憂傷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