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太郎的目光在輕寒身上轉了又轉,強迫自己拋開對輕寒的懷疑。
沉默中,牆角的座鐘敲響了午夜兩點的鐘聲。
武田太郎臉色晦暗的擺擺手說:“明日一早去牛頭嶺。酒井課長就不用去了,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
武田太郎向外走去,酒井臨走時狹小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盯著輕寒,赤裸裸的懷疑。
輕寒迎著酒井懷疑的目光微微頷首,一臉淡定和平靜。
輕寒過於淡定平靜的神情更讓酒井疑慮重重,微微眯眼,惡狠狠的瞪了輕寒一眼。
輕寒麵無表情的移開目光,跟在武田太郎的身後向後院走去。
輕寒躺在榻榻米上,身下薄薄的褥子無法緩解硬邦邦榻榻米的感覺。睡了五年終究還是不喜歡,難以忍受,硌的背疼。
輕寒原以為今夜興奮的難以入睡,結果是躺下沒多久,儘管硌的難受,也酣然入夢了。
早上,輕寒按時醒來,躺著醒醒神起身。
天還沒亮,和子似乎就守在門外。
“先生,我可以進來嗎?”
輕寒今兒心情好,雖然依舊沒出聲,卻走過去拉開了門。
和子彎腰進來,幫著打好洗臉水。
輕寒洗漱之後,和子恭敬的說:“先生是在這裡用早餐嗎?”
輕寒看一眼小心翼翼的和子,淡淡的說:“食堂。”
和子恭敬的退下。
輕寒皺起眉頭,和子的用意輕寒早就知道。輕寒一直在等,等著和子自己碰上來,自己才能理直氣壯的趕走和子。但和子從未出格,沒有任何錯處,輕寒隻能默許和子的行為。
驅車兩個多小時後,車隊才趕到了牛頭嶺。
牛頭嶺顧名思義,形似牛頭,鐵路沿著牛臉下的脖子修建,先下後上。緩緩的彎度,緩緩的坡度。
工兵連夜清理了昨夜出事的鐵路路段,那列裝著物資的火車空蕩蕩的開走了,周圍還有散落的零星物資。
地上擺著十幾具被遮蓋住的屍體,武田太郎走過去掀開白色的遮屍布,看一眼自己兵。
武田太郎悲痛的說:“就把他們葬在這裡吧。”
隨後武田太郎帶領一行人親自沿著鐵路走了一次。火車從奉天開出,到了牛頭嶺,先是下坡,然後慢慢爬坡。
有人低聲彙報著昨夜事件的調查結果。
駐守牛頭嶺的是一小隊日本兵,他們全部中彈死亡,死亡時間早於押運物資的那一隊兵。
答案一目了然,武田太郎陰冷的看著綿延的鐵路,轉眼咬著牙看新來的分隊在不遠處挖坑。
憤怒的武田太郎冷聲問山下:“森田中隊按時到達了嗎?”
“是,森田中隊昨晚就到達目的地,整裝待命。”
“狗牙子山的情況如何?”
“偵查人員已經發現了抗聯的蹤跡。”
“立刻接通森田中隊長,命令他馬上進攻。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將狗牙子山的抗聯隊伍全部剿滅。”
“是。”
武田太郎抬腳上車,冷聲說:“馬上加快速度趕過去。”
一路顛簸,一路風馳電掣
狗牙子山戰況正烈。
武田太郎的車隊趕到時,就看見雙方激烈的交火,森田隊傷亡慘重。
聽到武田太郎到了,森田灰撲撲的跑過來。
“報告司令官閣下,對方火力太猛,我方無法推進。”
武田太郎拿起望遠鏡,仔細觀望戰況。
山坡上隻能看見日本兵的身影,不停倒下的日本兵讓武田太郎紅了眼,黑了臉。
對方隱藏在山上天然的工事掩體下,根本不需要現身。就目前來看,森田中隊隻有挨打的份,根本沒有還擊的力量。
輕寒跟在他們身後,用肉眼觀察著戰況。
關隊長的隊伍在狗牙子山多年,天時地利人和。森田中隊貿然進攻,當然隻有挨打的份了。
這時有人跑過來說:“隊長,火力太猛,傷亡慘重。”
森田看著武田太郎。一顆炸彈突然在不遠處爆炸,所有人立馬趴倒。
武田太郎灰頭土臉的爬起來,無奈的命令部隊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