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武田太郎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拘謹的雅子,看著雅子由拘謹變的更加不安,慢慢露出一絲滿意的淡笑。
“你今天的表現很好,要儘快取得耿輕寒的信任。我希望在最短的時間裡聽到你們的好消息。”
“可是,可是……短時間內恐怕不行,哥哥是知道的,耿輕寒他喜歡的是姐姐……我……”
武田太郎收起臉上的淡笑,冷冷的打斷雅子的話:“沒有可是,作為帝國的軍人,你必須沒有任何條件的服從命令,想法設法的完成任務。明白嗎?”
“是,明白。”
雅子垂著頭,低聲回應。
武田太郎看著怯懦瑟縮的雅子,冰冷的眼底露出一絲身為長兄的柔軟,聲音略略溫和一些。
“雅子,你是帝國精心培養出來的,我相信你。耿輕寒,是個優秀的中國男人,你也是愛慕他的。這是哥哥送給你的禮物,哥哥知道你心裡是歡喜的。”
雅子的身子輕輕顫抖了一下,頭垂的更低了。武田太郎沒有看見,雅子低垂的眼眸裡閃過的嘲諷和恨意。雅子說出的話卻是感恩戴德的。
“謝謝哥哥!”
武田太郎的嘴角抬了抬。
“耿輕寒很聰明,心思深沉、多疑、謹慎,你要多加小心,不要讓他看出你的真實目的。”
“是。”
“好了,今天辛苦了,去休息吧。”
“是。”
雅子退行了幾步,行禮離開。
院子裡,雅子慢慢往女傭的住處走去,清秀的小臉繃的緊緊的,寒氣逼人。
屋裡,同室的女傭早已酣然入睡,清淺的呼吸聲綿長安穩。借著清冷的月光,雅子打量著簡陋的住處,嘴角揚起嘲諷和不甘。哥哥,姐姐,這就是自稱我的哥哥、我的姐姐的血親給我的關愛。
雅子輕手輕腳躺下,累了一天,卻怎麼也睡不著。遠在千裡之外的媽媽,你還好嗎?雅子以為自己會流淚,許久之後才發現,眼角乾澀,原來再多的淚也有枯竭的時候。
早上,雅子早早的起身,打理好自己,就去了廚房,端著早餐敲響了輕寒的門。
“輕寒哥哥,我可以進來嗎?”
輕寒溫和的聲音傳出來:“雅子,進來。”
雅子嘴角微微揚起,昨夜武田太郎帶來的鬱悶因為輕寒的溫和瞬間消散。
輕寒深若寒潭的目光掃過雅子厚重的脂粉也遮不住的憔悴,眼下的青色憂鬱壓抑。
輕寒不動聲色,故作關懷的問:“昨晚沒休息好?”
雅子慌亂的垂下頭,低聲說:“沒……沒有……”
輕寒臉色一沉,向前兩步,低頭看著雅子,低沉磁性的嗓音仿佛就在雅子的耳邊。
“雅子,告訴我,你為什麼來奉天?”
雅子抬起頭,迅速看一眼輕寒,眼底閃過驚慌。
語氣已然帶著哭音:“輕寒哥哥,我……我隻想遠遠的看著你。”
輕寒歎口氣,抬起手想撫摸一下雅子的烏發,卻在快要落在發上時收回了手,低聲說:“雅子,你總是這樣。”
雅子沒有等到期望中的輕撫,心中歎息,眼底黯然。抬起頭,杏眼中閃過水光,柔聲說:“早餐要涼了,先用吧。”
輕寒坐下,抬頭問:“一起?”
“我已經吃過了。”
輕寒這才開始用早餐,給雅子的感覺是輕寒味同嚼蠟般吃著早餐。
輕寒隻用了幾口,就放下筷子。
雅子皺皺眉頭。
“您用的太少了,長期下去,會影響健康。”
輕寒苦笑一下,幽幽開口:“無所謂。”
雅子急聲說:“輕寒哥哥,您不能這樣。您想一想,北平還有您的親人,父親、母親、兄弟姐妹,他們一定不想看到現在的您。”
輕寒冷硬的臉柔和了一些,低聲說:“是啊,一個人總不能自私自利,隻為自己活著。”
雅子頻頻點頭:“是,想想自己愛的人,想想自己牽掛的人,想想愛自己的人,想想牽掛自己的人,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堅強的活下去,而且要好好的活著,才不會讓愛自己、牽掛自己的人痛心。”
輕寒幽幽的看著雅子,目光深遠悠長。
“雅子長大了。”
“我一直努力的長著。”
輕寒笑了,柔聲說:“是的,雅子長大了,變成了漂亮的大姑娘。”
雅子小臉紅撲撲的,抬起杏眼,瀲灩的看著輕寒。
“輕寒哥哥,中午嘗嘗我的手藝,我做菜很好吃的哦。”
“是嗎?在北平時怎麼沒聽說你會做菜?”
雅子眼底閃過一絲落寞。
“在北平時我正在努力的學習,輕寒哥哥自然沒有機會嘗到。”
雅子眼底的落寞沒有躲過輕寒的眼睛,輕寒微微抬抬嘴角,心想:我就是故意的,讓你時時刻刻想起雲子,那個永遠壓在你頭上的不可一世的張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