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會長也不樂意做那冤大頭,雖說賽西施貌美如花,性子又乖巧聽話。自從耿夫人出事,趙會長怕耿輕寒報複,這大半年來沒敢往家弄女人。家裡那些黃臉婆也膩歪了,也就這賽西施可人,來的勤了點。但這便宜爹可不能就這麼當。眼珠子轉了轉,皺著眉頭盯著賽西施。
賽西施是啥人?一共活了二十多年,就有十年是在青樓裡混的。沒學會彆的,看人眼色那是一等一的。睜著眼說瞎話那更是臉不紅,心不跳,說的跟真的一樣。不信都覺得對不起老天爺。
賽西施當即眼睛一紅,眼淚撲簌簌落下。委屈至極卻又強忍著,滿是淚水的漂亮眼睛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趙會長,抽噎著說:“還能有誰?這樓裡的姑娘們不舒坦了都是馬大夫給瞧。媽媽也不會讓彆人瞧病,除了馬大夫,媽媽不信彆人。”
“那你這事,馬大夫就沒告訴媽媽?”
“我跪下求他,又拉出您這虎皮,馬大夫才勉強點頭,說隻幫我壓十天,如果十天之後不能給準信,他就給我一副藥。”
說完,賽西施像是傷透了心,無精打采的癱坐在床邊,漂亮的小臉上全是哀傷和絕望。
趙會長眯眼一合計,隨露出笑來。伸手摟住賽西施,拍著哄道:“瞅你,這小心眼。咋的,這跟爺也沒打個招呼,就有了爺的種,還不興爺問清楚了?怎麼個意思?是想讓爺不明不白認下個野種?爺可是家大業大,手指頭縫裡露點一般人也能過一輩子。該不是心虛,爺就隨便問兩句,這就鬨騰上了。”
賽西施低垂眼眸,嘟著嘴。一聽這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物極必反。當即抹一把眼睛,抬起頭對著趙會長展顏一笑,小手輕輕曖昧的戳了戳趙會長的胸口,嬌嗔低語:“瞅瞅爺這脾氣,就不興人家撒個嬌?彆說爺隻是問了兩句,就是爺將這牡丹樓的人都仔細審一遍,那也是應該的。我呀,就盼著爺您仔細問清楚了,給我一個交代呢。”
“嗯,挺上道兒。放心,隻要是爺的種,爺指定認。”
賽西施歡歡喜喜起身,殷勤備至倒了杯茶。
“爺,潤潤嗓子。可是覺得冷,小紅,你個死丫頭,醒酒湯還能不能端上來了?這是上哪兒煮湯去了?就是城外三十裡鋪也該回來了。”
小紅急忙忙送來醒酒湯,賽西施溫柔似水的伺候趙會長。喝了醒酒湯,趙會長也乏了,躺下沒多久就扯起呼嚕。
賽西施今日一出一出的演戲,這會兒也累的夠嗆,躺在趙會長身邊,倒頭便睡。
聽著身邊人清淺的呼吸聲,趙會長睜開眼睛,側目盯著賽西施。確定賽西施睡的死沉沉後,趙會長悄悄起身,披上大衣出了門。
門口趙會長的兩個貼身跟班靠在牆上迷糊。門一響,兩人立馬睜開眼睛,清醒異常,警惕的看著門。
“跟我來。”
趙會長抬抬手,示意兩人跟上自己。
媽媽的屋門口,趙會長示意跟班敲門。
“誰啊?”
“開門,趙會長有話問你。”
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媽媽那張老臉。
“哎呦,趙會長,這是怎麼了?可是那丫頭伺候的不舒坦?”
趙會長冷著臉推開媽媽直接進了門。
媽媽跟在後麵一疊聲的問:“趙會長,趙爺,老話說春宵一刻值千金,您這大半夜是咋的了?”
趙會長自顧自坐下,抬眼盯著媽媽,陰森森的目光讓媽媽心裡一哆嗦。不由得縮了縮身子,弱弱的看著眼前陰沉沉的男人。
許久,媽媽的腿肚子一軟,癱坐在床邊。趙會長桀桀怪笑一聲,慢條斯理的開口說:“賽西施是爺我的人,誰他媽沒眼色,敢跟老子搶人?”
媽媽眼珠子轉了轉,老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心驚膽戰的說:“哎呦,我的趙爺,彆說我這牡丹樓的人知道,可著這奉天城,誰不知道賽西施是爺您的人,就是媽媽我想,他彆人也不敢是不是?這賽西施自打讓您開了苞,可從來都沒有接過客。整天介就等著伺候您了。”
趙會長陰森森的說:“要是讓老子知道你個老貨口是心非,老子我廢了你。”
“天地良心啊!趙會長,趙爺,我哪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啊。不敢,不敢。那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敢啊。”
趙會長起身抬腿往外走,直到門關上,媽媽才後怕的放鬆下來,起身走到門口,開門把頭伸到外麵,掃一眼燈火闌珊的過道。靠在門上喘口氣,拍拍胸口,安撫一下嚇得不輕的小心臟。
這一緩過勁來,媽媽立馬變了臉,啐了一口,小聲罵到:“什麼玩意兒?在老娘麵前耍橫!跟日本人那兒,就是慫包一個,也就在娘們麵前逞能。王八犢子,咋不來道雷劈了這混賬玩意兒。啊呸,耽誤老娘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