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一臉淡然,倒是雅子淡聲說:“午飯和晚飯不必準備了,一會兒整理房間後,早點走吧。過兩天,家裡請客,你要儘心。”
“是,小姐,我一定好好做。”
“定好後我會通知你。”
“是,小姐。”
兩人吃早飯時,女傭打掃整理房間。書房門鎖著,女傭一如往常,沒有進去。書房一般隻有得到主人容許後才能進入。
女傭打掃完,兩人也剛好用完早餐。女傭想著可以休息一天,手腳麻利的收拾乾淨廚房,在兩人出門前告退,高高興興的回家去了。
輕寒先送雅子去憲兵隊監獄,分手時輕寒體貼囑咐雅子:“中午我來接你,去吃西餐。西十街的餐廳新換了廚子,聽說牛排煎的火候剛剛好,非常地道。”
雅子目光微閃,嫣然一笑,點頭應到:“好,我等輕寒哥哥來接。”
雅子站在原地,目送輕寒的車絕塵而去。瀲灩的雙目幽深莫測,神色深沉。直到看不見車的影子,雅子才收起在輕寒麵前特有的小女人姿態,變回了高傲霸氣的特高課負責人。
雅子想了想抬腳往審訊室的方向走去。
陰森森的過道裡,毫無意外彌漫著各種難以接受的氣味。
雅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一臉淡然、麵無表情的走進審訊室。
毫不意外,酒井神情亢奮,雙眼猩紅,醜陋的臉猙獰可怖。陰暗潮濕的房間裡彌漫著不可名狀的刺鼻氣味,令人毛骨悚然,呼吸間令人作嘔。刑架上一個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形狀,奄奄一息。
雅子隻一眼便挪開目光,淡淡的說:“酒井君辛苦了。”
酒井抬起猩紅的眼睛看著雅子。乾淨利落的女子帶來初夏早晨清新脫俗的空氣,讓這難聞的氣味突然間就令人陶醉起來,陰暗晦澀的房間瞬間明亮了許多。
一身戎裝的女子,既有男兒的英姿颯爽,又不乏女子的嬌俏柔美,酒井心裡突然就升起扭曲的暴虐感,想要毀天滅地的心理怎麼也按耐不住。
酒井桀桀怪笑,猙獰的醜臉魔鬼一般恐怖。
“雅子小姐,不辛苦,都是我應該做的。”
酒井洋洋得意的走近刑架,拿起爐子上燒的通紅的烙鐵,獰笑著放在為數不多的好皮膚上,一陣令人作嘔的焦味瞬間彌漫在房間裡。酒井仰頭桀桀大笑,仿佛來自地獄的魔鬼。
刑架上的人連慘叫都沒有力氣,仿佛沒有了氣息。
酒井深吸一口氣,沉醉在這令人作嘔的氣味中。
轉頭看著雅子,溫柔的說:“雅子小姐不覺得這味道好聞嗎?”
雅子麵無表情,淡淡的掃一眼刑架,平靜的說:“酒井君的收獲一定不小。”
酒井的臉色突變,發狠的壓緊烙鐵,滋滋的響聲令人毛骨悚然。
這種硬骨頭初始令酒井興奮異常,但經過漫長的幾個小時,依然緊閉嘴巴,這對酒井是莫大的嘲諷。酒井不能忍受,卻又毫無辦法。這樣的男人是男人中的極品,讓人欽佩的同時更想征服,隻有這種征服才有勝者的驕傲和喜悅。
雅子走過去接過酒井手中烙鐵,取下放在一邊,淡然的說:“酒井君辛苦了一夜,應該休息了。”
酒井微微一笑:“謝謝雅子小姐關心。我很好,接下來重點才到。”
說話間,過道裡響起紛踏的腳步聲,讓雅子奇怪的是竟然聽到孩子的哭鬨聲。
酒井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雅子轉頭看去。
憲兵野蠻的推搡著三人進來。其中一名年輕的婦人懷裡還抱著孩子,哭鬨聲就是這孩子發出的,年長的婦人緊緊拉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
酒井猛的抬起男人的頭,陰森森的說:“你認識她們嗎?”
男人眼底閃過痛苦,雙眼似乎漫過了血色。男人慢慢挪開眼睛,一語不發。
年輕婦人驚恐的睜大眼睛,淚水瞬間溢出。哆嗦著喊出:“強子爹?”
婦人不敢相信眼前這破敗不堪的人,就是自己高大威猛的丈夫。
男人恍惚間聽到妻子的叫聲,抬起痛苦的雙眼,絕望的看一眼親人,乾枯的雙眼緩緩滑下一道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