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妻子、兒女,一生的摯愛,一生的牽掛,如今全在眼前。男人知道這意味這什麼,男人試圖咬舌自儘,但備受折磨的他已經沒有了自殺的能力,男人絕望的大喝一聲,拚儘全力,聲嘶力竭。嘶啞怪異、絕望的叫聲令人窒息。
“小鬼子,有本事衝我來。”
酒井桀桀怪笑,聲音刺耳陰森。
酒井幾步上前搶過年輕婦人懷裡的孩子,婦人拚命掙紮,酒井示意士兵拉住婦人。
酒井抱過哇哇大哭的孩子,裝模作樣的哄著。
“乖,不哭,叔叔給你糖吃。”
孩子哪裡聽的懂,拚命掙紮哭鬨。酒井頓時翻臉,把孩子直接扔在燒的通紅的爐子上。
時間仿佛靜止了,細嫩的皮膚頃刻散發出難聞的焦味,孩子慘烈的哭聲響徹屋頂。兩位婦人目呲欲裂,拚命向前掙紮,嘴裡發出絕望的嚎叫。七八歲的小男孩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驚恐的睜大眼睛,哭叫聲都發不出來。
雅子心裡一抖,杏眼裡全是不忍。酒井一下子就看透了雅子的不忍,桀桀怪笑著說:“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雅子心中的厭惡翻江倒海,杏眼一閃,腦海裡浮現輕寒幽深憂傷的模樣。此時的雅子再看酒井,那張醜陋異常的臉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
小孩子慘烈的哭聲斷斷續續,婦人悲痛欲絕的嚎叫聲嘶力竭,七八歲男孩的哭聲撕心裂肺。
酒井好像被這慘狀激起了莫名的興奮,猩紅的雙眼冒出極度亢奮的亮光。大步走過去,桀桀怪笑著把士兵按住的七八歲男孩拉過來,掐著他的脖子提溜到刑架前。
“你想清楚了嗎?”
男人流血的雙眼拚命的瞪著酒井,目呲儘裂。
這樣的目光讓酒井惱羞成怒,酒井一臉猙獰,呼地一下拿起軍刀,揮向孩子。鮮血噴射而出。孩子瞬間倒地。新鮮的血液噴灑在審訊室暗紅的地麵上,驚心刺目。霎時,時間靜止了。審訊室甚至聽不到呼吸聲。
雅子驚詫的睜大眼睛,對於魔鬼有了更深的認識。
短暫的停頓後,兩名婦人拚命的向前撲,嘶吼、掙紮、哭叫。
酒井並沒有停止,而是發瘋似的舉起軍刀,直直插進年輕婦人的前胸,獰笑著抽出再狠狠的插入。直到年輕婦人的胸前血肉模糊,鮮血順著嘴角留下,身體軟軟的倒下,沒有了呼吸。著魔似的的酒井根本停不下來,繼續揮刀砍向年長的婦人。審訊室裡鮮血噴淋,血腥味濃重刺鼻。一時間,審訊室變成了人間地獄。
刑架上的男人嘶吼著痛罵酒井。
雅子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內心崩潰而驚恐。人性可以惡到這種程度,讓雅子難以忍受。
雅子緊抿雙唇,強壓住心頭的震驚和不忍,故作鎮定的抬腳快步離開審訊室。身後,酒井變態的狂笑聲穿過牆壁,如影隨形響在耳邊。
雅子一路急走,平時短短的過道,今天卻怎麼也走不到儘頭,陰暗、潮濕、血腥的過道,令雅子喘不上氣,胸前好像壓著巨大的石塊。漫長的過道,沒有儘頭。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才終於見到陽光。
院子裡,雅子長長的出了口氣,用手壓住胸口,平複心緒。抬頭仰望天空,一碧如洗,乾淨高遠。初升的太陽朝氣蓬勃,充滿生機。雅子眼角緩緩留下兩行清淚。原來,人的獸性遠比想象中的還要殘忍。
許久,雅子抹去淚珠,深吸一口氣,抬手整理一下衣領。清秀的小臉恢複了原本的清冷和平靜。
中午,輕寒開車來接雅子。
車上,雅子目光複雜的看著輕寒,欲言又止。
雅子的神情讓專心開車的輕寒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思索後開口:“有事?”
雅子看著輕寒硬朗英俊堅毅的側臉,猶豫不決的問:“輕寒哥哥,這兩天酒井抓了很多人,他們跟你的朋友有關係嗎?”
輕寒手下一緊,眼睛盯著前方的路,淡淡的說:“不知道。”
雅子目光複雜,神色糾結。最終苦笑一下,艱澀的說:“輕寒哥哥,您不信任我。”
“雅子,你多慮了。”
雅子盯著輕寒,許久,潸然淚下。
輕寒眉頭緊蹙,一腳刹車,車猛然停下。
輕寒看著雅子,腦子裡飛快的思索著,手下卻趕緊掏出帕子笨拙的替雅子拭淚,溫柔的幽聲問:“這是怎麼了?”
雅子崩潰的大哭起來。輕寒心思百轉,臉上卻一片焦急憂心。耐心的低聲哄著哭的肝腸寸斷的女子。
“彆哭,發生了什麼,告訴輕寒哥哥。”
雅子一頭撲進輕寒的懷抱,一語不發,放聲大哭。
雅子撲過來的瞬間,輕寒的身體僵了僵,楞了片刻,很快回神,閉了一下眼睛,抬手輕輕拍著雅子。
雅子孩子似的哭著,輕寒耐心的低聲勸慰。
車停在路中央,已經有人指指點點。雅子壓抑難受的情緒得以宣泄,不好意思的低著頭離開寬厚溫暖的懷抱。
“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