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英俊的耿輕寒,矮小平凡的武田太郎,呆板木納的山下,這有趣的三人組合,在鎂光燈下的區彆,唯有耿輕寒令人目眩。
雲子作為旁觀者,冷靜淡定的觀察著耿輕寒。耿輕寒的一舉一動,一個表情,一個眼神,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詮釋著對帝國的擁護和支持。
此時的雲子滿心滿眼都是耿輕寒,令一旁的王處長生出了嫉妒。
王處長微微眯眼,眼瞧著眾人的目光聚焦在耿輕寒身上,那走了狗屎運的耿大翻譯今兒可真是如魚得水,人五人六的跟那兒嘚瑟。王處長心裡真他媽不爽。
王處長心裡不爽,一時忍不住就帶在了臉上,雲子眼角瞄了一下王處長嫉妒到猙獰的臉,隱去嘴角的鄙視,淡淡的說道:“帝國培養出來的人才果然不一樣。王處長以後要多向耿翻譯學習,畢竟耿翻譯是帝國精心培養出來的。”
王處長心裡一稟,臉色微微一變。是了,這耿大翻譯跟自個兒沒有可比性,人家可是在日本受得教育,待的時間還不短,說難聽點那就是一徹頭徹尾的日本人。自己跟他叫什麼勁兒?壓根不搭界兒。放眼過去,耿家三兄弟全是場上的活躍分子。老大耿輕寒風頭正勁,聚光燈般的存在;老二耿西風人模狗樣胸前掛著牌牌,正言辭犀利的提問;老三耿不散八麵玲瓏,滿場子上躥下跳。人家哥仨有勁兒往一處使,這耿府想動一下怕是不容易。思及此,王處長心裡自我安慰一番,隨即換上一副麵孔。
第二天,北平各大報紙都在頭版頭條大幅刊登了昨夜之事,有文有圖像,雖褒貶不一,但畢竟都上了頭條。
照片上,高傲冷酷的武田太郎彆扭僵硬的笑容,隨從山下木納冷漠的神色,翻譯耿輕寒溫潤如玉的謙謙有禮,均一目了然。
耿大翻譯一時風光無二。
武田太郎辦公室,雲子一早就過來了,兩人也在談論昨天的晚宴。
“哥哥,昨天的晚宴耿輕寒表現的很好。”
武田太郎微微頷首表示同意,開口說:“我早就說過,耿輕寒不是一般的中國人,他不僅不愚蠢,相反,他是極其聰明的中國人,有能力,有才乾。如果你能證明他的忠誠,那麼,帝國能夠擁有這樣的人才,也是一件幸運的事。”
“我明白哥哥的意思,請哥哥相信,我一定會清理耿輕寒身邊一切可疑之人。耿輕寒隻能為帝國服務,效忠天皇陛下才是他唯一的選擇。”
輕寒倒是不知經昨夜一事,自個兒再次成為焦點人物。一大早,依然按部就班,與雅子一道吃過早飯坐車出門。
很快車子路過雜貨鋪門口,輕寒透過車窗看過去,雜貨鋪還沒下板子開張,門口空無一人。車子速度沒變,一路開走。
下午,車子依然路過雜貨鋪,雜貨鋪開張做生意,三三兩兩有人進出,門口沒有任何異常,隻隱隱看到鋪子裡小夥計忙碌的身影。車子正常速度開走了。
已經二十多天了,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王處長派的人弄不明白,這麼冷的天,每天做著毫無意義的事情。這條街,從頭到尾沒一絲異常,盯得緊的那幾家,愣是沒瞧出異常來。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找地兒暖和暖和去。
雜貨鋪夥計看到後淡淡的笑了,拿起電話撥通後說:“這會兒雖然冷,但鋪子裡客人不多,可以把貨送過來。”
半個鐘頭後,一輛人力車停在雜貨鋪門口。
王處長的辦公室裡,盯梢的人報告說:半個月了,沒有發現耿輕寒和耿石頭與那條街上的任何人有過特殊接觸,重點監視的幾間鋪子也無任何異常。
“處座,會不會真的是巧合?”
王處長翻翻眼睛說:“是不是巧合,你我說了都不算。我知道,那耿輕寒是個聰明的,心眼子多著呢。你瞧瞧他在日本人跟前那樣兒,人家不僅聰明,還聰明的不同一般,就連巴結人都能翻出花樣來,不佩服不行呀。”
“處座,有句話說,藏拙不是聰明人,露拙才是真聰明。”
“也許這正是人家的高明之處,反其道而行之。”
“這……”
“算了,反正也不關咱的事兒,讓弟兄們撤了吧。”
“是。”
王處長揮揮手,門被悄悄關上。王處長仰躺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嘴角噙著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