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沉思片刻說:“這事兒回去再說,跟大管家商量商量,總會給他們口飯吃。”
石頭一臉不樂意,彆扭道:“幾家人呢,咱府裡又不是善堂。”
輕寒一噎。
一直沒開口的康團長副官笑著說:“這位是石頭兄弟吧?”
石頭點點頭:“嗯,長官您認識我?”
“嗯,知道知道,不就幾個人嗎,小事一樁,我替團座答應了。”
“啊,謝謝長官!謝謝長官!”
石頭一副狗腿子樣兒。
輕寒無奈的撇撇嘴,起身對著康團長和副官抱拳。
“謝謝!謝謝!哥哥這情兄弟記下了。今兒這事兒兄弟沒臉了,晚上,這位哥哥一起,一起啊,不見不散。哥哥忙,兄弟告辭,晚上啊,不見不散。”
輕寒似乎真沒臉,告辭後快步往外走。
石頭一臉賊笑,悄悄跟副官說:“長官,我那幾個窮親戚不著急,晚一點不打緊,彆讓他們知道了是耿府給幫的忙,沒得以後貼上來。”
副官了然的點點頭:“明白明白。”
康團長親自送人,到了辦公區門口,輕寒請康團長留步。
康團長給副官一個眼色,副官微微點頭,送輕寒和石頭到大門口。
外麵依舊人潮湧動,輕寒直接上了車,石頭一招手,糞霸領著人過來,石頭讓副官認了人。
副官隨即叫人來,直接帶進了院子,石頭示意糞霸離開。
石頭這才跟副官悄悄說了五人的名字,一再叮囑,不著急,要不給寫個紙條,彆忘了就行。
副官那裡能忘,讓石頭放心。
石頭這才快步跑到車跟前。
副官看著耿大翻譯的車絕塵而去,這才慢悠悠回了辦公室。
康團長正等著他呢,直接問:“這耿大翻譯的司機有什麼說法?”
這司機姓耿,其實是耿大翻譯的舅子哥,底子是耿府的奴才,可架不住人家有一好妹子,據說長的花容月貌,跟著耿大翻譯去了奉天,是耿大少爺正兒八經上了族譜的妻,後來死在奉天了。耿大翻譯回北平那天,在耿府門口當街給奴才磕了頭。
這事兒當初傳的邪乎著呢,後來這耿石頭被特高課那娘們,大年三十給弄特高課的牢裡,耿大翻譯那是連夜撈人,聽說差點跟那日本娘們翻臉。
所以團座,今兒這出就是故意的,您沒瞧出來?人家這是嫌棄窮親戚,怕粘上撕不下來啊,又拉不下臉,故意唱這一出給咱倆瞧呢。
康團長也感歎,天子門下有貧親,耿府丟不起那人啊。
兩人感慨一番,麻利兒的把事兒給辦了。
輕寒才回到辦公室,一杯溫茶下肚,電話就來了,人都安排妥了。
輕寒輕輕一笑,這康團長果然上道兒。
輕寒這邊輕鬆愉悅,好心情的去跟武田太郎聊天。
耿府柳姨娘的院裡也是一片和樂融融。
快晌午時,陶雲打扮的清雅彆致進了耿府的大門,耿府下人見怪不怪,能避就避,避不了就問個安。
陶雲直奔柳姨娘的院兒,殷勤諂媚逢迎的笑著說:“姨娘,這回這上好的煙膏子是新貨呢,您嘗嘗,喜歡了以後都用這個。”
柳姨娘撩撩眼皮子,傲嬌的說:“那就試試。”
柳姨娘歪在榻上,陶雲親自伺候,裝上煙膏子,點上。一陣吞雲吐霧,柳姨娘過足了煙癮。
斜眼瞅瞅陶雲,難得露出個笑臉。
也就這時候,柳姨娘瞧著陶雲順眼點,給個鄙夷的笑臉。下巴頦抬抬,敷衍道:“這一大早兒的,辛苦你了!喝口茶,歇口氣。”
陶雲恭順的收拾起煙槍,然後走到柳姨娘身邊,伸手給柳姨娘捶腿。
“姨娘,您眯會兒,我給您鬆泛鬆泛。”
“嗯,你是個有眼色的。”
柳姨娘放心的閉上眼,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陶雲丫頭般的伺候。
陶雲瞧著柳姨娘閉上眼,一副全身心放鬆的狀態,好似剛想起:“姨娘,路上遇到了趙姨太太,問您好呢。”
柳姨娘睜開眼睛:“哪個趙姨太太?”
“就是孫會長家的姨太太啊,還有李老板家的四姨太,兩人都問您好呢。”
柳姨娘之前因為兒子不散有能耐,越過太太也參加了幾回宴會,跟地位相當的幾位姨太太處的不錯。後來抽上大煙,除了煙膏子,彆的都提不起興,也就少出門應酬了。
今兒陶雲提起,讓柳姨娘又想起當初的得意勁兒。
陶雲瞧著柳姨娘臉色接著說:“兩位姨太太說有陣子沒瞧見姨娘了,怪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