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輕蔑一笑,說道:“那叫下流,不叫風流。什麼才叫風流?腹有詩書氣自華,千古文章自風流。”
“方兄好文采,出口成章。”韓度拱手一禮。
酒逢知己千杯少就是這樣,彼此閒聊兩句,都能夠讓人興奮不已,酒性大發。
一場接風宴吃的熱熱鬨鬨,眾人吃飽喝足之後才逐漸散去,各理各事。
李嬤嬤被韓度留下來,讓她帶著自己參觀一番教坊司。畢竟韓度這才剛剛踏進門來,對教坊司的了解還太過少了一些。
在韓度看來這教坊司就是一個歌舞娛樂場所,但是等韓度跟著李嬤嬤參觀完前麵之後,轉到後麵,這才發現這教坊司竟然還設有刑堂。
韓度坐在刑堂的主位上,抬眼看著李嬤嬤,皺眉問道:“怎麼還設有刑堂?”
刑堂可不是能夠胡亂設立的,除了刑部設有大牢和刑堂之外,在韓度的了解當中,就隻有還未設立的錦衣衛設有詔獄和刑堂了。但是韓度萬萬沒有想到,這教坊司竟然也設有刑堂。
“大人,”李嬤嬤眼簾一垂,有些哀歎,解釋道:“教坊司的女子有些是孤兒,有些是犯官之家的家眷。那些孤兒還好說,原本就過的淒苦無比,經常飽半頓餓兩天的朝不保夕。來到教坊司成為樂籍,雖然說地位低賤了一點,但是生活還是要比以前好的,因此這些人少有埋怨的。但是,大人不會以為那些犯官的家眷,來到這裡也是毫無怨言吧?”
“她們原本都是官宦之家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大家閨秀或者是夫人,突然來到這裡卻是要乾伺候人的低賤活計,她們又怎麼能夠甘心?有的人甚至是寧願死,也不願意來這教坊司。為了不讓女樂和來教坊司的達官貴人鬨出是非來,因此便有了這刑堂,作為處罰不聽話的女樂之所。”
韓度聽的眉頭大皺,不禁問道:“處罰?如何處罰。”
李嬤嬤神情有些悲傷,顯然她也不想提起這些,但是麵對韓度的問話,她卻不得不一五一十的解釋給韓度聽,“看情況,輕一點的,就像是那些不肯吃苦、不肯學樂曲的女子,那多半就是抽一頓鞭子了事。然後讓她繼續學,不肯學便再抽鞭子,直到抽到她屈服為止。大多數的女子都忍受不了,到最後隻能夠乖乖的聽話。”
“對於那些不肯陪客人玩樂的,便把她們關到後麵的破屋裡麵,或者是給她們安排有苦又累有臟的活計,逼著她們去做......”
李嬤嬤說到這裡,遲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