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韓度以為,若是自己真的出事,老朱多半會氣的發瘋亂殺一通。老朱可不會管什麼證據,說是你乾的就是你乾的,不是也是,他的金口玉言就是最大的證據。
不過現在的老朱頭腦還是比較清醒的,沒有發瘋的征兆。辦了胡惟庸,那是因為胡惟庸竟然妄想奪權。都到了這種地步,要是老朱還不辦了他,那豈不是顯得太過軟弱了?
胡惟庸也是膨脹的厲害,他原本也是知道老朱是個什麼樣的人,也是心存畏懼的。可是自從他執掌中書省之後,聽多了下麵人的馬匹吹捧,整個人就飄了。覺得老朱也不過如此,以前畏懼隻不過是因為不明真相導致的罷了。
這一點可以從胡惟庸一開始對李善長言聽計從恭敬有加,到後來根本不把李善長放在眼裡,就可以看的出來。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而且還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小人。
他也不想一想,論功績他比李善長差遠了。李善長跟著那麼多年,老朱南征北戰的時候,李善長就一直都是老朱的丞相。處理內政,調撥軍需,可以說有李善長在後方坐鎮,老朱在前線征戰就沒有擔心過軍需糧草的問題。這是一份什麼樣的本事?論才乾,李善長不比他胡惟庸高上一倍?就這樣的李善長在老朱麵前一直都是唯唯諾諾謹言慎行的呢,他胡惟庸有什麼資格認為老朱不過如此?
論資曆胡惟庸更是差的遠,李善長受封韓國公,為大明開國六公之一。而且他本人更是靠著李善長,才爬了上來的,結果卻反過來不把李善長放在眼裡。
所以說胡惟庸的死完全就是他自己作的,怪不得他人。
老朱開始殘暴的舉起屠刀,其實是從馬皇後故去了之後。不過即便是馬皇後故去,也還有朱標能夠勸的住他。這就好比老朱雖然容易動不動就車速太快超速,但是以前有著馬皇後和朱標兩個刹車,自然能夠讓他冷靜下來。等馬皇後故去之後,雖然少了一個刹車,但好歹還
有另外一個。雖然讓他冷靜的效果不會有以前那麼好,但是終歸是能夠保證不出大事,是吧。
老朱真正發瘋,是從朱標暴斃了之後。自此之後,老朱就好似一輛橫衝直撞的坦克一樣,再也沒有人能夠拉的住他,所到之處血肉橫飛。
可是現在馬皇後還生龍活虎的或者呢,老朱發瘋的可能性不大。
因此韓度覺得有點自己把自己給坑了的感覺,當時若是沒有救馬皇後,現在豈不是就沒有這個擔憂了?這個念頭一閃而逝,就被韓度搖頭置之不理了。
時移世易,將就好像沒有人能夠同時進入同一條河流一樣。當時的韓度之所以拚命的想要救馬皇後,那是因為安慶和朱標的關係。不管怎麼說,朱標一直以來對自己都還算是不錯,韓度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馬皇後故去而袖手旁觀。
再說了,當時救馬皇後對韓度自己也有好處。韓度覺得自己在老朱手下做官,若是能夠有馬皇後活著,那或多或少都會讓老朱收斂一點脾氣,對於自己來說不也是有好處的事情?
因此麵對這種不可能未卜先知的事情,韓度也隻能夠暫且放下,畢竟自己又不是能掐會算,怎麼可能提前知道眼前的這一節?
就算是知道,讓老朱少了一個刹車也沒有用。自己知道,卻不代表那尼姑也知道。
隻要那尼姑不知道老朱的脾氣,那麼她對自己動手的可能性就不會低。再結合那尼姑天生一副誰都不被她放在眼裡的樣子,韓度覺得她就算是知道了。該胡作非為的,還是會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