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廣袤無邊。這樣都能夠裝上的概率,比天上忽然掉下一根箭矢,將自己射中還小。
小到忽略不計,幾乎不可能發生。
而且,即便是裝上,那白天的時候韓度也放出探馬了啊。如果失烈拓跟著自己,幾萬人的大軍不可能瞞過探馬的眼睛。
這裡麵一定有鬼!
韓度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是心裡已經對朱棣的忽然離去有了懷疑。天下哪裡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他忽然將自己拋下,然後沒過多久自己就被失烈拓神兵天降一般,給包圍的嚴嚴實實的。
要不是山字營火力凶猛,自己現在早就淪為野獸腹中之食了。
而且自從知道道衍和尚已經跟著朱棣之後,韓度就時時刻刻都在戒備著這兩個人。道衍這和尚,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可是這些全都是自己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韓度不可能將燕王如何。即便是有了真憑實據,隻要朱棣沒有造反,恐怕老朱都會選擇和稀泥,將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不了了之。
可是,經過此事韓度也察覺到來朱棣的不同尋常。從現在朱棣的種種手段來看,他可不像是曆史上記載的那麼規規矩矩,他的野心或許根本就不是因為削藩的逼迫才產生出來,或許在此時此刻,他的野心便已經開始萌芽。
韓度來到大沽口,便立刻命等候在此地的水師準備南下回京。
人可以坐船走,但是幾萬匹戰馬,卻沒有辦法坐船。再說了,大明對最需要戰馬的,就是這邊關之地。若是將戰馬運回京城,然後又運到邊關,這簡直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因此,最好的選擇,還是將這些戰馬全都交給朝廷。而在這裡,也隻能夠交給北平朝廷。
由於韓度現在趕時間,便將戰馬交接的事情讓湯鼎留下來處置,自己則乘船火速回京。
脫古思帖木兒帶著他的太子天保奴登上韓度的旗艦,當然,他並不知道這是韓度的旗艦。
自從韓度證實了脫古思帖木兒就是北元皇帝之後,韓度就不可能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沒想到大明現在竟然都有了如此高大的戰船。”脫古思帖木兒歎息的說道,心裡有些感到無力。他雖然不懂什麼叫工業實力就是國家實力,不過他還是能夠從這些戰船上麵,看到大明的強盛。
曾經脫古思帖木兒繼位的時候,也是想過大元通過他的勵精圖治,能夠再次揮軍南下,將中原之地從大明手中給奪回來的。甚至,在這次戰敗之前,他對此都有著十足的乾勁和信心。
可是在經曆慘敗,已經看到這些戰船之後,脫古思帖木兒對於北元重新入關的希望,徹底破滅。
他知道,除非這樣強盛的大明自己分崩離析,否則大元沒有絲毫的機會。
“你是第一次登船?”韓度見脫古思帖木兒滿眼都是對戰船的驚歎,有些疑惑的問道。
脫古思帖木兒點點頭,說道:“是的。朕雖然從小就聽父皇和眾臣說起過大船是如何的高大,如何的寬敞,可是真正上船這還是第一次。”
韓度搖搖頭,看向脫古思帖木兒的眼神充滿了同情,“那你可要做好準備,第一次坐船的滋味可不好受。”
嗯?還沒有等脫古思帖木兒反應過來,韓度便轉身離開,去安排啟程的事情了。
數日之後,韓度順利的回到京城。
而船一靠岸,脫古思帖木兒和天保奴就迫不及待地下船。腳下不受控製的搖擺幾下,一屁股摔在地上。可即便是如此狼狽的摔在地上,兩人也覺得這比坐船要好的多,可見這些日子兩人被暈船給折磨的不輕。
韓度剛剛來到金川門外,還沒有進城就看見朱標騎著快馬,當先衝了出來,直奔自己而來。
“籲~”朱標在韓度麵前勒住馬。
韓度見到朱標,久違的感覺湧上心頭,咧嘴笑道:“臣拜見太子殿下。”
朱標翻身下馬,隨手將韁繩丟給緊跟而來的護衛。
張開雙手上前將韓度保住,緊緊的摟在一起,“韓度你總算是回來了,這些日子你可是讓孤擔心死了。”
“臣有罪,讓殿下憂心了。”韓度笑著朝朱標欠了欠身。
朱標放開韓度,用力的拍了幾下他的手臂。
忽然看到韓度身後一人,此人竟然穿著北元龍袍?朱標頓時有些驚訝,又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這......這是?”
以朱標的城府嘴皮子都不受控製的哆嗦起來,指著元帝的手指都在不停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