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元皇帝,脫古思帖木兒。”韓度神色淡淡的說道。
朱標猛烈的吞咽了幾下唾沫,瞪大眼睛看著重新打量著韓度,問道:“你抓住他了?你是怎麼抓住他的?你可知道,父皇在得知舅舅大破北元王庭,但是卻讓他跑了之後,連父皇都不止一次的感到惋惜,甚是遺憾。沒有想到,父皇的這個遺憾,最後竟然會被你給彌補起來。”
見朱標好奇,韓度也沒有隱瞞,便將如何碰到脫古思帖木兒,又如何將他給抓住的事情細說了一遍。
朱標聽到堂堂北元皇帝,竟然淪落到差點被部下所殺的時候,都忍不住長歎一聲。
隨後卻轉頭看向韓度,深有感觸的笑著說道:“茫茫大草原,你竟然能夠如此巧合的碰他,孤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你這運氣之好,簡直是聞所未聞。”
忽然朱標想到了什麼,頓時興奮起來,連忙抓住韓度的手臂,就想要將他拖走。“快快快,你立下如此大功,父皇一定非常高興。正好你可以趁此機會請求父皇,將舅舅給放了。”
“嗯?殿下的意思是,藍玉被皇上下獄了?”韓度頓時反應過來,藍玉一定是因為縱兵破關的事情被老朱給知道了。
可是即便是藍玉縱兵破關,那也罪不至死吧?要知道藍玉剛剛破滅了北元,這可是滅國的大功。即便是因為攻破喜峰關有罪,那難道就不可以功過相抵嗎?
韓度眉頭一皺,覺得老朱是不是太過小氣了一點?這完全不像是老朱以往的風格啊!
“舅舅的事情,你知道了?”見韓度神色當中沒有詫異,朱標便想到韓度肯定是已經聽說了藍玉的事情。
“有所耳聞。”韓度點點頭。
朱標正想繼續和韓度說話,卻忽然停下,回頭看了脫古思帖木兒一眼,將韓度給拉到前麵,遠離脫古思帖木兒。
“舅舅被父皇下獄之後,孤這些日子把能想的辦法都想遍了,可是也不能讓父皇消氣。現在隻能夠看你的了,舅舅可是你的義兄,你不會舍不得自己的功勞,坐視不管吧?”
韓度見朱標拿話將自己的軍,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什麼話都沒說。功勞?自從被封侯之後,功勞什麼時候被韓度放在眼裡過?
即便是想要功勞,那也要等你登基之後才有意義。因為那個時候的功勞,可以讓自己更上一層,封公爵。
現在的功勞,隻能夠從老朱手裡換點錢財。
可是我韓度,現在是缺錢的人嗎?
韓度有些疑惑的看了朱標一眼,問道:“皇上這次真的如此雷霆震怒?雖然藍玉縱兵破關的確是目無法紀了一點,但是他這次可是立下滅國之功,難道以如此功勞都還不能夠讓皇上消氣,功過相抵嗎?”
朱標聞言苦笑,搖著頭歎息道:“若是僅僅縱兵破關,父皇怎麼也不可能將舅舅下獄。”
說到這裡,朱標停住,回頭看了遠處的脫古思帖木兒一眼,附耳向韓度說道:“與元妃有私,致使元妃羞愧自殺。並且有禦史狀告舅舅蓄養莊奴、義子,橫行霸道強占民田。數罪並罰,即便是舅舅功勞再大,父皇也不得不將他下獄。”
與元妃有私?
韓度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藍玉竟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什麼與元妃有私?這隻不過是好聽的說法,直白一點就是藍玉霸王硬上弓,對元妃來硬的。甚至,還因此導致元妃自儘。
至於什麼蓄養莊奴、義子,橫行霸道強占民田這些,自然也是大罪。可是在往常的時候,單獨將這些罪狀拿出來,並不能將藍玉如何,了不起就是被老朱給責罰一番,削去一些食邑,敲打一番罷了。
因此,這件事裡麵最重要的就是,一與元妃有私,致使元妃羞愧自儘;二縱兵破喜峰關,幾乎形同反叛......
韓度想到這兩個,頓時感覺頭痛無比,要爆炸一般。
朱標卻對韓度抱有希望,還拉著韓度的手,想要他去父皇麵前為藍玉求情。
“趕緊的吧,現在也隻有你能夠為舅舅求情了。”
韓度反手用力,將朱標的給拉著,苦澀著一張臉,歎道:“我去就有用嗎?”
朱標一愣,不明白韓度是什麼意思。
韓度隻好示意朱標看看遠處的脫古思帖木兒,“若是我沒有將他帶回來倒是好了,我去求情說不定皇上還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藍玉給放了。可是現在......”
藍玉啊,你怎麼這麼能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