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吉想笑又笑不出來,可是不笑的話他心裡的巨大起伏又不知道該如何發泄。
“先生,這麼說來當初學生選擇來這南洋,還真是來對了?”
“你覺得呢?”韓度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王元吉頓時不啃聲,低頭笑了幾下。他來舊港擔任總督,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五年之後他起碼能夠得到百萬貫的賞賜。而且在他來之前,就被連升了兩級。又是升官,又是發財,這樣的好事都還不算來對了的話,那天下間就沒有一件事是好的了。
高興之餘,王元吉也不禁好奇,“若是當初學生沒有主動選擇來南洋的話,先生會提點學生嗎?”
韓度聞言一笑,喉嚨裡發出嗬嗬嗬的聲音,盯著王元吉看了兩眼,說道:“你說呢?”
王元吉尷尬的笑了兩聲,雖然先生什麼都沒說,但是他已經知道了先生的態度。若不是他自己巧合來到舊港,先生肯定是不會和他提起這件事的。
即便是如此,韓度都還有些不放心,說道:“賞賜的事情你最好是爛在你心裡誰都彆說,否則你恐怕會裡外不是人啊。”
財帛動人心,尤其是當看到彆人大撈特撈,而自己偏偏有資格撈,但是卻沒有撈到的時候,那種失落轉化出來的仇恨比天還高,會六親不認的。
王元吉也不算笨,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先生在擔心什麼。鄭重的點點頭,回道:“先生放心,學生知道輕重。”
頓了頓之後,王元吉又遲疑著開口:“可是先生......”
“嗯?”韓度聞聲抬頭,兩道目光朝著王元吉射來。
王元吉下意識的躲了一下,強撐著說道:“學生,學生沒有疑惑了......”
韓度臉上頓時重新浮現起微笑,端起茶杯朝王元吉示意了一下。
王元吉也跟著端起茶,敬了先生一下之後,慢慢喝下。隻是有著心事的他,連茶水是什麼滋味都沒有注意到。
......
日月如梭,朱標等人來到舊港已經半月。
這一日,韓度找到朱標,試探著問道:“殿下,咱們來南洋也有三月了,該看的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回京?”
“回京?”朱標坐在上首位子愣了一下,然後緩緩搖頭,說道:“這才多久就回京?孤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總要四處好好走走看看。再說了,你不是說爪哇總督府那邊形勢更加惡劣嗎?孤正好想要去看看。”
朱標想要去爪哇看看,韓度也不好拒絕,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而朱標也沒有在舊港多耽擱,三日之後便再次登上旗艦,帶領著大明水師艦隊朝著爪哇而去。
爪哇總督,現在是東筦伯何榮。
何榮與藍玉也是相交甚密的勳貴,不過韓度隻是在藍玉府上見過他幾次,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
不過何榮還是一眼將韓度給認了出來,在他先拜見了朱標之後,便朝著韓度點頭示意:“見過鎮海侯。”
隨後又朝著湯鼎抱拳一拜,“見過肅毅侯。”
“東筦伯多禮了~”韓度和湯鼎連忙抱拳回禮。
何榮自然也準備了豐盛的酒宴來迎接朱標。
酒過三巡之後,朱標暫且放下酒杯,問道:“何榮啊。”
“臣在,請殿下吩咐。”何榮一直都陪著小心,現在聽到殿下的召喚,連忙回道。
朱標擺擺手,說道:“不是吩咐,孤就是想要和你聊一聊這爪哇的情況。你也坐鎮爪哇一年多了,這爪哇的情況究竟如何?”
何榮聽完朱標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朝著韓度和湯鼎看了一眼,也看不出什麼暗示。隻好放下酒杯,呆呆的笑著說道:“這,還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