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鮮血飆射,幾滴鮮血濺到阿魯台臉上。上一刻還在一臉惶恐的親兵,下一刻連一聲慘叫都發不出來了,整個人頭瞬間消失,變成了一片血肉碎末。
如此血腥恐怖的一麵,不僅沒有讓阿魯台絲毫懼怕,反而是激發起來了他的凶性。
猛然拔出彎刀高舉,咬牙切齒的恨道:“明軍~”
鐺......一聲鳴響伴隨著火花四射。
阿魯台隻感覺到自己手上的寶刀好似被一頭發瘋的野牛給撞了一樣,祖傳的寶刀瞬間被擊斷。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摔倒,接連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再次抬起的眼睛裡麵,阿魯台露出了驚恐之際的神色。他這才察覺到密集如同雨點一樣的炮彈,就他剛才站的那麼狹小的地方,竟然在不過幾息的時間裡麵,就被接連擊中兩次。
這要是整個大營都是如此,那他的二十萬人馬,還有多少能夠活著?
......
暴風雪裡,山字營的將士謹遵侯爺的命令,不把炮彈全部打光,他們不會停手。
接連不斷的開炮,讓大炮都開始急速的升溫。哪怕是如此凜冽的寒風也不能夠將大炮的溫度降下來,雪花飛進炮口裡,瞬間就發出滋滋滋的細微聲響。
暴風雪雖然猛烈,但是隻持續了一夜,等到第二日早上便停了。
韓度看著大炮打過去,韃靼部的營地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低頭想了一下,立刻大吼道:“徐成斐,阿劄施裡!”
“下官在!”
“末將在!”
“立刻派騎兵上去試探,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韓度擔心有詐,便讓騎兵先上前查看。
若是真的有詐,那也可以迅速退回來。
“是......”
大營左右兩邊戰車立刻被挪開,大量的騎兵如同兩條黑色的帶子,朝著山坡包抄過去。
同時,韓度也命令山字營將大炮撤到大營裡麵。萬一韃靼部真的在使詐,那麼他們若是直接來攻擊炮陣這邊,那想要撤回去都難。
韓度在望遠鏡裡看著騎兵順利的登上了山坡,要知道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是韃靼部耍詐,那也不會是這個耍法。
讓明軍騎兵登上山坡,這就不叫耍詐了,這叫找死!
“難道昨晚真的將韃靼部給擊敗了?”韓度心裡頓時湧出一股狂喜!
在此之前,哪怕是一切都非常的順利,韓度也不確定真的能夠將韃靼部消滅。因為畢竟隻知道一個方向,開炮之後根本就看不到炮擊的效果,隻能夠靠著盲猜一樣的埋頭轟擊。
究竟效果如何,在此之前誰也不知道!
果然,韓度很快便看到了徐成斐打出的信號,“大獲全勝,一切安全!”
韓度頓時高興的放下望遠鏡,直接從身邊親兵手裡奪過韁繩,朝著山坡跑去。
來到山坡上,韓度勒馬,這才看清楚了整個韃靼部營地的情況。
怎麼說呢?韓度隻能夠說一句,怎一個“慘”字了得!
曾經阻攔明軍神雷銃的冰牆徹底的消失無蹤,放眼望去看不到一頂還矗立著的蒙古包,滿地都是殘肢斷臂,人的、馬的、牛的、羊的、駝的......
無數的鮮血融進雪裡,讓整個山坡地麵上好似長滿了鮮紅色的苔蘚一般。甚至是最低窪的地方,還聚集起了一片已經凝固的血冰。
這是真正的流血漂櫓......
韓度策馬上前,身邊跟著徐成斐和阿劄施裡等人。
忽然間,韓度看到一個衣著華麗的人躺在地上。策馬上前一看,隻見此人手裡僅握著一把斷刀。不過從此刀的刀柄是黃金所鑄,並且鑲嵌著寶石來看,曾經這是一把價值連城的寶刀!
不過此人雖然衣著華麗,但是他一條大腿齊根而斷,斷處早已沒有流血。滿臉和遠處的雪一樣白,雙眼瞪大透露出無儘的不甘。
“這是誰?”韓度看了一眼,不認識,於是抬頭問道。
阿劄施裡微微低頭,滿是感歎的回道:“侯爺,他就是韃靼部太師,阿魯台。”
阿魯台!
這個名字卻是讓韓度有如雷貫耳之感,不由得低頭仔細看了此人幾眼。
若隻是一個阿魯台的名字,那倒是沒有什麼奇特的,草原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叫阿魯台。但若是再加上韃靼部太師,那就隻能夠是一個人了。
此人的存在,讓曆史上的大明邊關綿延了數十年戰火。看著又一個大名鼎鼎的人死在自己麵前,韓度哪怕是已經習慣了的心也不由得微微一動。
阿魯台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隻是看著阿魯台應該被炮彈打斷大腿之後,流乾血而亡,這樣的遭遇讓韓度對他有些憐憫。
韓度平複了心境,淡淡的吩咐道:“將他的頭割下來,帶回京城獻給皇上。”
頓了頓之後,又道:“還有,將他身上的東西都取下來帶上,一並獻給皇上。”
這把寶刀雖然斷了,不過刀柄和刀鞘還在,也能夠證明它曾經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