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重要的大捷,藍玉為何不即刻上報?」
王鉞頓時神色有些躲閃,吞吞吐吐的道:「這些都是梁國公打探到的消息,可能梁國公也並沒有確定,才會選擇不報的吧......」
朱標立刻將奏折打開,匆匆掃了一眼,藍玉在奏折裡麵的確說了,這些消息都是口口相傳得來的。根本沒有得到證實,不按照大捷來報也是應當的。
否則,若是現在按照大捷來報了,等到最後發現事實不是這樣,那大明的臉麵往哪裡擱?
「斡難河......」朱標念叨了一下韓度大破韃靼部的這個地方,立刻起身看向身後的地圖,大聲問道:「斡難河在哪裡?」
王鉞連忙用拂塵指了一下,「皇上,這就是斡難河。可是這條河這麼長,也不知道鎮海侯究竟是在哪裡......」
朱標點頭,隨即皺眉道:「這麼遠,韓度怎麼會跑到斡難河去?」
這話恐怕隻有韓度才能夠回答,王鉞在心裡腹誹了一句,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隨後,朱標展顏高興起來,笑道:「不管他是怎麼去的,現在知道韓度沒事,朕也放心了。」
抬手指向王鉞,「另外,立刻派人去召安慶,朕要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遵旨。」
安慶聽到皇兄召見,便瞬間想到是韓度有消息了。
立刻跟著宦官進宮,在見到皇兄的瞬間,安慶立即道:「安慶拜見皇兄,皇兄今日召安慶來,是有夫君的消息了嗎?」
和上一次不敢麵對安慶不同,這一次朱標是底氣十足。
「哈哈,不錯。藍玉已經打探到了韓度的蹤跡,大概在兩個月之前,韓度在斡難河畔大破韃靼太師阿魯台。現在,你總算是放心了吧?」
聽到韓度的消息,安慶懸著的心的確是放下來一些。不過她猛地想起了什麼,頓時就抬頭看向朱標道:「那夫君現在在哪裡?」
「現在?」朱標沉吟著道:「消息是兩個月前的,現在韓度應該還在草原上吧。若是他南下的話,那應該也快到邊關了。」
隨後,朱標便笑了起來道:「皇妹放心,韃靼部沒有了二十萬鐵騎,整個草原上就再也沒有能夠抗衡韓度大軍的對手,他不會有事的。」
「多謝皇兄。」安慶一想也是,韃靼部都被夫君給打敗了,整個草原上再也沒敵手,夫君的安危是不用擔心的。
朱標道:「皇妹安心的等著吧,或許要不了多久,韓度就會回來了。」
安慶點點頭,答應了下來。她卻沒有想到,這麼一等,竟然就是大半年。
......
韓度也沒有想到,自己隻是往西這麼一走,竟然就從冰天雪地,走到
了草長鶯飛。
原本白雪皚皚的景色,逐漸被青綠色代替。一眼望去,就好似一張巨大的青色地毯,從腳下直接鋪到了天邊。
「咱們這是走到哪裡了?」韓度嘴裡叼著一根青草,舉著望遠鏡朝四周望去。可是不管朝那個放向看去,都沒有什麼差彆,就好似置身在青草的海洋裡麵一樣。
阿劄施裡朝四周望了一眼,側頭道:「這裡下官也沒有來過。不過下官知道,隻要咱們沿著土剌河走,就一定會找到瓦剌部的。」
韓度微微一笑,「那就繼續吧。」
反正韓度也不擔心糧草,糧食雖然剩的不多了,但是接連兩次繳獲了大量的牛羊馬駝。以及那些凍死的戰死的牛羊馬駝都被製作成了肉乾,光是這些糧食和肉乾,就足夠大軍一個月的口糧,更何況大軍裡麵還帶著十幾萬頭的牛羊馬駝呢。
現在草也長出來了,隻要將這些牛羊駝放牧好,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奶吃。
明軍雖然沒有幾個會放牧的,但是兀良哈裡卻不乏放牧的好手,他們天生就能夠把牛羊駝照顧的很好。
自從冰雪消融,沒有了暴風雪的乾擾之後,韓度就讓阿劄施裡和徐成斐每日分彆派出騎兵,打探前麵的情況。
這一日,一隊兀良哈騎兵最後回來,而他們卻給韓度帶來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侯爺,下官派出去的騎兵發現了一處大戰過的痕跡。」阿劄施裡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就來到帥帳找到韓度。
「哦?在哪裡?」韓度一下站了起來。
兩軍交戰的動靜如同天崩地裂一樣,交戰的地方自然也會留下眾多的痕跡。這一點不用仔細的分辨,遇到了一眼就能夠看的出來。因此,根本就沒有斥候會看錯的可能。
「就在咱們北邊不足四十裡處。」阿劄施裡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