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咱們請功封賞,能夠有什麼目的?”脫魯忽察爾不由得搖頭,大聲道:“說心裡話,最初咱也是不喜歡韓度的。他太瘦弱了,連弓箭都拉不開,完全沒有一點用處。可是後來咱發現,他雖然說話的聲音不大,但隻要是他答應下來的事情,他都會遵守承諾。這可比咱們碰到的其他大明人要好太多了,咱不認為他有什麼目的。”
海撒男答奚頓時氣急,忍不住道:“咱們跟隨他一路走來,你看看他破汗廷、滅韃靼、誅瓦剌,那一次不是老謀深算?這樣的人,你竟然還認為他信守承諾?兵不厭詐你知不知道,你簡直就是無藥可救!”
“咱知道聰明不如你,但是王爺比你聰明,不也答應了去大明京城了麼?”脫魯忽察爾說不過海撒男答奚,便將阿劄施裡給搬出來。
海撒男答奚也不再理會脫魯忽察爾,轉而向阿劄施裡疑惑問道:“王爺應該清楚韓度此舉恐怕不安好心吧,為何還會如此輕易的答應?”
阿劄施裡沉默片刻,抬頭歎道:“本官也不想去大明,可是本官去想去欽天監問問,這冬日會不會真的越來越冷,白毛風會不會越來越多。”
海撒男答奚低頭沉吟起來,這才明白阿劄施裡為何會答應去大明。的確,比起什麼謀算來,這個消息究竟是真是假對於兀良哈三衛來說,才是最為生死攸關的。若是這個消息是真的,那麼他們三衛必須早做打算給族人謀條後路。
忽然,海撒男答奚眼睛裡麵露出一股駭然之色,情不自禁的澀聲道:“難道......難道當初韓度就算到了今天?”
阿劄施裡瞬間變了臉色,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韓度此人就太過可怕了。他早就算到一旦征戰完了,自己必然會帶著族人回到兀良哈?所以他才提前將那些話說給自己聽,為的就是引起自己的好奇,忍不住去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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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阿劄施裡發出長長一聲歎息,苦笑道:“就算是如此,那又能如何?隻要他說的是真的,難道咱們還有彆的選擇嗎?”
海撒男答奚聽完沉默起來,的確,就算這是韓度的算計,難道他們還有選擇的餘地?沒有。他們不僅沒有彆的選擇,還必須要更加貼近的依附大明,因為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夠向南遷徙到大明邊關附近,甚至是入關,才能在越來越冷的冬日活下來。
......
韓度打發走了阿劄施裡,便和徐成斐騎馬來到關口前麵。
嘉峪關守將胡現站著城樓上,要不是看著對麵是明軍的裝束,他早就下令士卒放箭了。但是他也不敢貿然打開城門放這些人進來,因為他還看到了對麵有蒙元騎兵的身影。
現在看到有人策馬上前,他立刻大喊道:“來者何人,可否通姓名?”
韓度立刻高聲回道:“我乃鎮海侯,韓度。這是匡毅侯,徐成斐。你是何人?”
“末將嘉峪關總兵胡現,不知道可否請鎮海侯與匡毅侯上樓一敘?”胡現聽過鎮海侯和匡毅侯的名號,心裡微微鬆了口氣。但是也不敢掉以輕心,不能開關放人,隻能夠先將兩人請上來,等核實之後再說打算。
“可以,把吊籃放下來吧。”韓度點頭。
確認了韓度的身份之後,胡現立刻打開城門,放大軍進城。
在嘉峪關耽擱了幾日,韓度才帶領大軍繼續朝著京城而去。
......
京城。
朱標這些日子急得頭發都掉了不少,雖然得到了韓度大破韃靼部的消息的,但是卻始終沒有打探到韓度的人影,這讓朱標沒有辦法與安慶和韓景雲交代。
安慶已經來找過他多次了,雖然每次都拿“韓度已經破了韃靼部,身邊有大軍跟著安全的很,不用擔心什麼”將安慶給打發走,可是同樣的理由用的多了,效果也是在不斷的減弱。現在安慶已經有些不相信了,理直氣壯的質問他“既然韃靼部都沒了,那韓度為何還不回來?”
朱標也想要知道為何韓度還不回來,可是卻沒有人能夠告訴他啊。他已經多次下旨讓藍玉滿草原的找了,結果就隻找到一個韓度可能帶兵向西了的消息,然後便再也沒有消息了。
朱標每天死死地盯著地圖看,把眼睛都看成兔子眼了。草原西邊已經被瓦剌部完全占據,他怎麼也想不到韓度帶兵往西去乾什麼?難道是想要攻打瓦剌部?可是他手上才多少兵馬,能夠讓他敢和瓦剌部硬碰硬?才帶了多少糧草,能夠支持他走到瓦剌部?
就在朱標焦頭爛額,度日如年的時候,一道八百裡加急的奏報正在星夜兼程的趕往京城。
這一夜,漫天星鬥。
乾清宮內暖暖的燭光閃耀在朱標的紅潤的臉龐上,隻見他雙目微閉睡的香沉。
“皇上!皇上~”
王鉞的聲音在殿門外不停的輕聲呼喚,好似萬分的焦急。
韓景雲醒了過來,輕輕的推了兩把朱標。
“唔~嗯?”
“王公公在叫皇上,好似有什麼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