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進來。”朱標吩咐了一句,然後從龍床上坐起。
王鉞把頭死死地低下,兩手將奏報舉過頭頂,萬分驚喜的道:“皇上,鎮海侯奏報。萬幸,總算是有鎮海侯的消息了。”
“什麼?快給朕看看。”朱標一聽是韓度的奏報,瞬間什麼都不顧了直接上前一把抓了過去。
就連龍床上的韓景雲聽了,也連忙悉悉索索的穿戴好衣衫,起身走了下來。
看到朱標正在低頭看著奏報,臉上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韓景雲連忙關切的問道:“兄長說了些什麼,他究竟去了哪裡?”
朱標哈哈笑著說道:“他還真的帶兵去了西邊,而且還將瓦剌也破了,真是大大超出朕的意料。”
可是繼續看下去,朱標的神色卻急轉直下,臉色變得沉吟起來。
韓景雲頓時關心則亂,焦急問道:“怎麼?是不是兄長出事了?”
朱標回過神來,微微搖頭苦笑道:“沒有,韓度好的很,他已經帶兵回來了,恐怕不日就會抵達京城。”
“那你為何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韓景雲聽到兄長平安無事,心裡的石頭總算是放下,卻有些好奇皇上這是怎麼了。
朱標頓了頓,歎了口氣道:“他還帶兵攻破了亦裡把裡......”
韓景雲也聽說過這個絲綢之路上的重城,知道這是彆人的城池,頓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朱標思路卻要清晰的多,他立刻朝王鉞問道:“奏報的人呢?”
“就在宮門處的廂房當中,奴婢見他奔波了一路,正給他準備了一些酒菜,他正吃著呢。”王鉞連忙道。
朱標想了一下,吩咐道:“找個地方將他安頓下來,吩咐下去今晚的事情絕對不能泄露分毫。一切......還是等鎮海侯回來之後再說吧。”
“奴婢遵旨。”
......
大軍進入應天府地界。
這一路走來,簡直是讓兀良哈人大開眼界,就連阿劄施裡三人也被大明的繁榮昌盛所震撼。
以往他們隻聽聞過中原繁華,京城更是天下錦繡之所在。但是生活在苦寒之地的他們,根本就難以想象大明內部是什麼樣子的。畢竟他們沒有親眼見過,怎麼也想象不出來的。
但是這次一路走來,卻給了他們太多的震撼。隻是走進甘肅地界,他們便看到了平坦筆直的水泥大道,貫通東西南北,甚至和彆的行省鏈接起來。大道上人潮如織,無數的車輛一輛接著一輛裝載了琳琅滿目的貨物。就連他們視為珍寶的鐵器和鐵鍋,在這裡也能夠一車一車的看到。
這不禁讓兀良哈人紛紛回頭看向自己馬屁上帶著的一晃一晃的破鐵鍋,有些羞愧的紅了臉。和那些嶄新的鐵鍋想必,他們費儘千辛萬苦搶到的這些,隻能夠算是破爛。
難怪當初明人沒有一個和他們爭搶這些東西的,而且看到他們爭搶的眼神還頗為奇怪。
京城北枕長江,南有秦淮河繞城而過,東西兩端凸出來的城牆,就好似巨人的兩條手臂,將長江這條玉帶緊緊的抓住,一副龍蟠虎踞的氣象。
這就是大明,這就是京城!
在韓度回到京城的這天,朱標北出儀鳳門親自迎接韓度。
韓度將大軍交給徐成斐,讓他安排人慢慢渡江,自己則一個人先行渡江來到儀鳳門。
韓度騎在馬背上,見到朱標的華蓋,連忙翻身下馬,急跑上前跪下。
“臣韓度拜見皇上,勞皇上移駕至此,罪該萬死!”
“快快平身!”朱標大笑著上前,親自將韓度扶起來。
然後撫著他的手說道:“今日是你韓度的大功告成之日,也是大明大喜的日子,更是朕大喜的日子,可千萬不要說什麼罪該萬死。走,同朕共乘,隨朕入城!”
韓度看了一眼前來迎接自己的百官,隻見他們個個神色各異。
那些書院出身的官員,自然一個個喜氣洋洋,衷心的為自己感到高興。而像齊泰那些人,就好似死了老子娘一樣,一個個在朱標麵前強顏歡笑,簡直就是比哭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