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沒事了,感覺狀態前所未有的好,與妖族那幫畜生再戰個三天三夜也不成問題!江塵回來,這是大好事,設宴!
今日酒禁解除,大家好好慶賀慶賀!”
李傾城麵露難色,
“爹,酒...在幾個月前就沒了。”
李滄溟偷偷撇了眼露華濃,
“當時為了防止不時之需,我就偷偷多帶了點,你看,這不就用到了...”
露華濃無奈地搖搖頭,嘴角卻不由得微微翹起,
刹那間,整個大營前所未有的歡騰起來,而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江塵的到來。
營房外,
李秋風轉身離去,重新回去打坐,隻是對江塵,又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
夜晚,篝火熾烈,把整個大營都照得亮如白晝,李滄溟的確存著酒,而且不止是酒,還有另一份不到萬不得已時才能動用的給養。
所有人都在暢飲,除了李滄溟,這些人如同繃緊了太久的弓弦,再不鬆弛或許就會斷掉,李滄溟深知這個道理,他是難得的將才,所以才能帶著三萬李家軍在妖族後方活這麼久。
這些武者很久沒過過這種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他們仿佛回到了流雲城,那是生他們養他們的地方,
於是有人開始哼著家鄉的民謠,還有人開始跳起狂野到有些荒誕的舞蹈,非說老家的戲班都是這麼跳的。
沒有人爭論,但是有人融入,大家咧著嘴互相嘲笑,但是都刻意隱去眼底的淚水,這是一場沒有結局的戰爭,從他們出征時就已經注定。
傳說中有一種海鳥,自飛起之日便從不墜落,當他們停止飛翔時便是死亡那天。
江塵拿著一大壇酒來到李秋風身邊,舔著臉遞給他,然後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大塊烤得有些焦糊的羊肉,
“吃點。”
李秋風神色平淡,
“無功不受祿,我自己帶了乾糧。”
江塵麵露不恥之色,
“你吃我的血肉寶藥時可沒這麼大義凜然。”
李秋風頓時裝不下去,直接接過羊排啃了起來,還不斷提意見,
“你這羊排都烤老了,你不能光放鹽巴,還得放調料,你不放調料能好吃嗎?還有這酒,要說好喝,還得是京都白坊齋的桂花釀,
流雲城就沒拿得出手的好酒,就是酒勁大。”
“你不喝拉倒!”
江塵一把奪過葫蘆,
“誰說我不喝了,這不是來得匆忙沒帶著桂花釀嘛...尤其他們家賣酒的卓娘子,那叫一個水靈...”
江塵知道李秋風故意扯開話題,於是一把給他拉了回來,
“你就說,這一仗能不能打。”
“打不了。”
江塵起身便走,剛走出兩三步,突然回頭,
“你等著,我早晚讓你改主意!”
李秋風望著那些在篝火邊上跟抽風般跳舞的人們,凝滯片刻後,喝了一大口酒,辛辣充斥著口腔,而後如火一般滑入胃部,他喃喃自語,
“流雲城的酒,是有的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