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嗎?”阿魚聳了聳肩,她隻是實話實說罷了,“他不好好保養,恐怕得一輩子當個孤家寡人,本公主是為他好。”
“說的也是,奴婢覺得荊大將軍長得好醜好嚇人呀。”
阿魚眼神複雜。
那人年輕的時候,曾是盛京長得最好的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少年一笑春光融;
少年一笑傾我心;
少年一笑弄西風。
要不是生得好看,她又怎麼想著心心念念招他做駙馬。
*
阿魚回到房間,就見沈之行正乖乖坐在桌前,停了筷。
“吃完了嗎?我讓阿大把你抱上榻。”阿魚輕言細語,目光落在桌上那一盤紅燒魚上,她還沒吃飽呢。
“之行,你確定你無法感知我的情緒嗎?”阿魚再次確認。
沈之行歪頭,一縷發絲劃過他蒼白的麵頰,“像隔著一層紗,阿魚情緒很濃烈的時候,我能感知。”
沈之行那雙有灰靄的眸子,能讓阿魚感受到他的誠懇。
那可真是……太棒了!
是因為她不是原身的緣故嗎?
阿魚突然湊近,鼻尖和沈之行的相觸。
沈之行呼吸都沒亂一下,“阿魚?”
阿魚伸手觸碰沈之行的眼睛,這雙眼睛可真美。
沈之行條件反射閉眼,濃又密的睫毛掃過阿魚的指尖,帶著略癢的觸感。
阿魚麵無表情的用唇碰了一下他的眼皮,“之行,我說過,我是這世上對你而言,最特殊那一個人。”
“因為愛?”沈之行覺得眼睛被阿魚輕觸的位置有些癢。
“沒錯。”
阿魚讓阿大把沈之行抱到床榻之上。
“今夜你好好休息,我就在你隔壁,有什麼需要,你提聲叫我我就能聽到。”
阿魚像個關心丈夫的賢惠妻子,周到的給沈之行掖了掖被角。
“謝謝。”
阿魚撇了撇嘴,嘴唇輕碰他的額頭,“晚安,之行,願你做個好夢。”
祝彆人做個好夢的阿魚,重生後的第一個夜晚,做了一夜的噩夢。
夢裡,她仿佛又回到了那關滿了瘋子的冷宮之中,耳邊滿是淒厲的叫聲,擾得她無法安眠。
哪怕堵住耳朵,用被子蓋過頭頂,也擋不住那些不甘、怨恨的聲音。
為什麼?
為什麼她要經受那些折磨?
不公平!不公平!
她是天之驕女,身份尊崇,本應榮華一生!
黑暗中,阿魚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氣,直到手碰到被串起來,掛在胸口的,屬於沈之行的玉佩時,她才吐出一口濁氣。
她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
她……想要弑王!
取代他,做這天下的王,而不是王的女人!
隻有這樣,她的命運,才在自己的手中!
憑什麼世界意識說她得得到沈之行的愛慕,她就要這麼做?!
她不服氣!
世界意識說她是覺醒者,是不是代表,她是這個世界特殊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