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章 這是一個女子為卑的時代(1 / 2)

“唉”

沈之行歎了一口氣:“阿魚,我總是拿你沒辦法。”

沈之行攬住阿魚的腰,忍著疼坐起了身。

他身上中衣半掛在身上,露出了肩頭,阿魚的手正好穿過他的衣物,碰到了他溫暖的肌膚。

指甲像是不經意在他肌膚上一劃,激起陣陣顫栗。

沈之行看來時,她依舊是個還在抽噎的小可憐。

阿魚:那是手做的,和她無關。

阿魚靠在他懷裡,可憐兮兮的小聲抽噎,手最後從他雙臂下穿過,碰到了他的背脊,指甲從上往下滑過他的脊椎。

“嗯哼”

沈之行隱忍的悶哼,“阿魚,你的、你的手。”

“嗯?”阿魚睜著水眸,又純又媚。

啥,手做的事兒,她都不知。

而且,他從喉間傳出的隱忍悶哼,對她來說也是強有力的刺激。

她的身子軟得一塌糊塗,蹭著他,無聲的誘惑。

沈之行抿唇,阿魚的手細膩柔軟,擦過他的肌膚時,帶起顫栗的疙瘩,仿若撓在他的心尖,令他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他何嘗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卻又對她沒辦法。

阿魚與其他人,不同。

沈之行沒開口,一隻手禁錮她的腰,不讓她亂動,另一隻手握住了阿魚的腳腕,“哪隻腳腳腕崴了。”

“左腳。”阿魚扭了扭腰,撒嬌般嘟噥道。

他輕輕給他揉著,儘量忍受著她手偶爾的‘不小心’。

“阿魚,我或可讓漢帝收回成命,讓你不用與福王成婚。”

阿魚呆住,收回成命個屁!

她不去大吳怎麼搞事情,怎麼報仇?

她心下煩躁,對沈之行生出了諸多不耐煩。

性子沉悶、油鹽不進、虛偽端著……樣樣都觸了她的逆鱗。

她喜愛的是那姿容出塵,又慣會如同荊芥那般討她歡喜的少年郎。

荊芥如今多沉悶,當初少年時就有多會哄她。

如今……

若她對沈之行真有心思還好,可她對他無情,如今一切,不過是為了活命,便極為膩歪。

她咬牙,儘量語氣嬌軟,“之行,你這樣做,除了會讓我無路可走外,又有什麼用?”

她捧住他的臉,眼神淒涼又帶了諷刺,“之行,你不懂,這是一個女子為卑的時代。悔婚過後,吳帝會怪罪大漢,我會成為罪人。戰事一起,百姓也隻會怪我。”

她自嘲一笑,想起了上輩子被囚禁至死的命運。

母後被誣陷用巫蠱之術詛咒父皇,被廢當晚,上吊以證清白。

一母同胞的太子哥哥第二日被誣陷覬覦昭貴妃萬氏,被父皇禦書房刺死。

外祖家被冠上通敵之罪,甚至等不及大理寺審理,滿府老少一百三十三口人喪命於護國大將軍府。

才一歲的親弟弟當夜‘感染風寒’而死。

她提前被母後送出宮,去投靠荊府。

那夜,大雨傾盆,荊府大門始終未開。

她在荊府門口滿身狼狽的被禦林軍帶回,被父皇褫奪‘明珠’封號與皇族‘李’姓,打入冷宮。

從此,李魚死去,活著的隻有阿魚。

後來她聽來冷宮炫耀的安陽言及,才知一切事。

那一刻的痛,如今尤記,刻在靈魂之中,每時每刻不敢忘。

更可笑的是,她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他父皇需要一個人來向上天贖罪。

——彼時江南水災,死傷慘重,朝廷賑災不及時,讓瘟疫蔓延。當時民間怨聲載道,她父皇下罪己詔後,便有了之後的慘劇。

而她,就是活著贖罪的,被天下百姓日日咒罵。

進入冷宮,她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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