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梅子。”在筵席角落,一個正悶頭吃點心的少女猛地側頭。
她杏眼桃腮,眼睛又黑又亮,看上去純粹可愛,在她的頰邊酒窩處,還有糕點的碎屑。
“母親,怎麼了?”
定國公夫人趙氏白了一眼自家的吃貨女兒,伸手給她擦了擦臉,壓低聲音告誡:“你矜持點兒,彆的女兒家都在看少國師,怎的就你一點兒不好奇?”
齊梅抬眸朝著沈之行看了一眼,除了精致一點兒,也沒多長一個頭呀。
嘟囔:“少國師有糕點好嗎?”
趙氏瞪眼,張嘴就要訓誡她。
齊梅見狀,眉心一跳,知道自家娘親就要長篇大論了,趕緊站起身,“那個娘親,我去更衣!”
說完,不等趙氏開口,就腳下生風,跑出了大殿。
齊夫人顧忌著被人注意,也不敢大聲開口,“這孩子,都快及笄了,還像個小孩子!”
在趙氏旁邊的守安侯夫人唐氏輕笑了一聲,語氣陰陽怪氣的:“令千金調皮可愛,也是難得的稚子純真。”
趙氏嘴角抽搐,緊了緊手上的帕子,這人明著誇獎,實則在說她女兒不守規矩,禮儀不行。
這唐氏還真是陰魂不散,不就是年輕時候她們倆都想嫁給定國公,結果她被看上了嘛。
這都過去二十多年了,居然還記仇。
“守安侯夫人說笑了。”趙氏瞥了一眼前麵正說笑的三人,掩唇笑道,“我家梅子被養的天真純善,比不得守安侯夫人家的大小姐八麵玲瓏,和安平公主、丞相家小姐都交好。”
唐氏麵色一僵,這是說她女兒攀權附貴嗎?
“我家馥馥和公主、淩小姐投緣。不像國公夫人家的千金,獨來獨往。”
唐氏諷刺齊梅不合群。
“也是,我家梅子是沒辦法奉承誰的,畢竟是被她父親和三個哥哥捧在手心裡的。”
誰不知道守安侯隻有一個庶長子,其餘都是女兒,對王馥這個嫡女也並不喜愛。
“我家馥馥擅琴,不知齊小姐會什麼,難不成……會吃!哦嗬嗬。”
“梅子她什麼都不用會,畢竟我定國公府就她一個女兒。”
兩個女人麵上笑意盈盈,語氣綿軟,卻字字如刀,刀刀割人心。
王馥目光總往沈之行那裡看去,自然沒有注意到身後自家母親又和人撕起來了。
等安平公主兩道冷冽的目光落在她麵上時,她才悚然。
她緊了緊手,知曉安平公主這是看中少國師了,心理酸澀的不得了。
偏生自己身份比不上安平公主,她壓下所有心思,像是沒發現安平公主的死亡視線般,笑意盈盈的道,
“安平公主,瑟瑟,少國師生得可真是俊朗,照我看來,隻有金枝玉葉才能配得上他。”
金枝玉葉,可不說的就是安平。
安平麵色立刻陰轉晴,難得的還有一絲羞澀,“少國師飄然出塵,也不知看不看的上本公主。”
王馥心中堵著,麵上卻笑道:“我不知道如果少國師連安平公主你都看不上,這世間還有誰入得了他的眼。”
“也是!”安平昂頭,自信起來。
王馥牙齒緊咬,心中罵了一句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