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姿容清麗,卻隻能說清麗,連她都是比不上的。
“若是公主有想法,可跟貴妃娘娘說。”
安平白了她一眼,卻讓喜意彌漫眼角眉梢。
她扯了一下另一邊一直沒說話的淩瑟,“瑟瑟,你覺得我該怎麼跟母後說?”
比起對王馥的居高臨下,安平對淩瑟明顯更親近。
這也是有原因的,淩瑟出身便喪母,出身淩家的太後憐惜她,便將她接近宮裡養,而安平也算是太後帶大的。
兩人一同長大,情誼自然深厚。
更彆說,淩瑟還是未來的太子妃,是安平的準嫂子。
淩瑟一雙丹鳳眼淩厲,膚色白皙,眉眼之間全是矜傲之氣,絲毫不影響她那明豔之美。
像一顆價值千金的璀璨明珠,明亮不落塵,令人隻能仰望,不敢輕觸她的光輝。
她淡淡的掃了一眼沈之行,收回目光時在李解麵上一頓,這才捏了捏安平的臉,冷漠道:“你可清醒一點兒,彆旁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可見長生上人娶妻?身為少國師,他是不可能娶妻的,更彆說尚公主。”
說著,淩瑟瞥了一眼王馥,那眼神如刀,令王馥止不住的一抖,垂下眸子,不敢和淩瑟對視。
在王馥看來,十個安平也是比不上淩瑟的。
淩瑟站在盛京貴女圈最頂層,傲氣、聰穎、囂張、跋扈……總之,是一個有腦子的高傲人兒,沒安平那麼好騙。
安平頓時蔫了,“長生上人沒娶妻,不代表少國師不能娶呀!和尚都還有還俗娶妻的,少國師就不行嗎?”
“嗬。”淩瑟毫不留情的嗤笑,飲了一杯酒,眸中帶了一絲薄霧,似是有了醉意,卻依舊沒有削弱她的矜傲。
“那你可知,長生上人至今都容顏未變,你與他成婚,你年老色衰後,他依舊如此模樣,你那時當如何自處?”
安平抿唇,隨即又沒底氣的低聲辯解,“那是多久以後的事兒了,再說,說不定我和他在一起後,也能永葆青春!”
說到這個,安平眼中閃過貪婪,看向沈之行的目光更加灼亮。
淩瑟眸中閃過諷色,心中罵了一句蠢貨。
“隨便你。”淩瑟狀似玩笑道,“我若是你,挑個好拿捏的駙馬,養幾個知情識趣的美少年,白日裡他們彈琴作畫,哄你高興。晚上泛舟湖上,美酒相伴。豈不樂哉?”
淩瑟沒說的是,這沈之行一看就不是個體貼人,嫁給他絕對是自找罪受。
安平覺得淩瑟在開玩笑,嬉笑撞了撞她,“瑟瑟,你這話可彆讓太子哥哥聽到,否則定是會生氣的。”
這個時代,哪怕是公主,也是女子,是受禮教管束的,哪個公主敢這麼囂張?
再說,瑟瑟早早和太子哥哥訂了親,對太子哥哥情根深種,絕不是她說的那種貪圖享樂之人。
淩瑟眸中暗光一劃而過,唇角上揚,不再說話。
倏地,場中樂聲陡然轉調。
之前是歡悅之聲,如今依舊歡悅,卻多了幾絲纏綿。
淩瑟側頭看去,就連殿中一群紅衣角色舞姬登場。
她們穿著暴露卻並無猥瑣之意,反而身姿窈窕,笑容純澈。
——這些不是大吳的舞姬。
淩瑟又飲酒一杯,用手撐著臉,抬眸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