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內靜的可怕,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著韓石,腦袋一片麻木,仿佛第一天認識他一般。
那可是把老狼幫收拾了的青竹幫啊!
雖然明麵上青竹幫還沒有承認皮羊的身份,但什麼情況大家都懂。
他怎麼敢啊!
瘋了!
一定是瘋了!
“石頭,趁著青竹幫的人還沒來,你趕緊出去躲躲吧。”
老藥頭哆哆嗦嗦的打破沉默。
“老藥說的沒錯,好漢不吃眼前虧。”
不知什麼時候,老刑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少見的一臉正經。
韓石卻絲毫沒有逃走的意思,轉頭對著櫃台道:
“再來壺酒。”
老黃歎息著搖搖頭: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唉!”
老藥頭和一些膽小怕事之人扔下幾個銅板,就往門口走去。
等會青竹幫的人來了,韓石下場必然淒慘,這是可以預見的。
就怕青竹幫收拾了韓石還不解氣,再遷怒彆人,到時他們都得跟著倒黴。
老刑並未起身離開,他心中暗自思量,憑自己前捕頭的麵子,到時儘量保下韓石性命吧。
隻是,到底成不成,他心裡也沒底。
就在這時。
一聲低喝在門口響起。
“回去,誰都不準走!”
黑皮幾人去而複返,堵住酒肆門口,隻是不見了皮羊。
幾個小混混遠遠站在門口外麵,警惕的注意著酒肆內的動靜,卻並不進去。
他們被韓石的狠辣嚇的落荒而逃,沒跑多遠黑皮就喊他們停了下來。
黑皮道,若是這樣回去,青竹幫進不去了不說,搞不好青竹幫的人把他們丟進青龍江喂魚。
幾個小混混冷靜下來,知道黑皮所言並不誇張。
他們扯著青竹幫的旗號在鎮子上耀武揚威,如今寸功未立就載了這麼個大跟頭,青竹幫豈能給他們好臉色?
當下,幾人略一商量,派一人去給青竹幫報信,剩下的壯著膽子返回酒肆。
收拾不了韓石,但也不能讓酒肆中的人跑了。
隻有皮羊借口傷勢嚴重,死活也不跟來。
潑皮們到了酒肆門口,誰也不敢進去,隻是堵在門口不讓人出來,等青竹幫的人來處理。
酒肆內,短暫的沉默後,眾人開始竊竊私語。
“石頭這次攤上事兒了,青竹幫不會放過他的。”
“青竹幫再怎麼著也得砍下他的手吧?否則以後還怎麼混?”
“你也太小看青竹幫了,要是老狼幫葛彪還在,這種情況直接就把挑事兒的扔青龍江喂魚了。青竹幫能把老狼幫都收拾了,論狠勁會比老狼幫差?”
說著說著,有些人開始興奮起來。
“你說.....石頭是不是有什麼倚仗?”
還有一些老成之人想的比較遠,開始思索韓石敢這麼乾或許並不是一是衝動。
“能有什麼倚仗?石頭是我看著長大的,就是年輕氣盛上頭了。”
“唉,太衝動了,希望彆把我們連累了。”
.........
約一盞茶的時間後,外麵傳來一陣騷動。
“彭先生,您老來了?”
“彭先生,人在裡麵呢。”
一名身材矮胖,麵白無須,一臉和氣的中年人邁步進了酒肆,身後跟著黑皮等人。
彭修。
青竹幫在嶺前鎮臨時的管事。
不同與葛彪的凶悍蠻橫,彭修小眼眯著,臉上樂嗬嗬的,看起來更像個生意人。
兩人行事風格也是截然不同,鎮子上的人都稱葛彪為彪爺,而彭修喜歡彆人叫他彭先生。
酒肆內迅速安靜下來。
沒有人因為彭修麵相和善就認為這是個好說話的,能在強者為王的幫派混出頭,沒有一個是善茬。
彭修掃了一眼,來到韓石麵前坐下,拱手道:
“鄙人彭修,添為青竹幫嶺前鎮一帶臨時管事,閣下怎麼稱呼?”
說話文縐縐,堪比教書先生。
“韓石。”
韓石麵無表情,不鹹不淡的道。
他放開五感,彭修一進門他就判斷出此人處在一煉境的邊緣,即將突破但尚未成功。
實力比葛彪強上一線,但也僅此而已,屬於那種自己可以一掌拍死的水平。
彭修臉上笑容一收:
“皮羊的事,閣下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我韓某人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韓石眼白一翻,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