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幫中長老錢一夫披頭散發,提著口長刀,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啞聲道:
“幫主,不好了,明月和雲天被賊人害了。”
鮮於烈臉色大變,驚叫道:
“什麼?”
“啊!你.....”
趁著鮮於烈分神,錢一夫驟然一刀捅入鮮於烈的腹部,然後迅速退開。
孫標幾人見錢一夫得手,迅速圍上去攻殺鮮於烈。
鮮於烈手持狼牙棒抵擋著幾人的圍攻,嘶聲道:
“姓錢的,我待你不薄,為何叛我?”
錢一夫嘿嘿冷笑,並不回答,對幾人道:
“都加把勁,彆讓他緩過來。”
幾人都是身經百戰之輩,圍著鮮於烈遊鬥。
鮮於烈攻勢猛烈他們便退開,攻勢稍緩他們又圍上去,不給鮮於烈喘息的時機。
韓石躲在遠處一棵大樹上,看了片刻,便知道鮮於烈今日難逃此劫。
雙方戰了半盞茶的時間,又有幾十人陸陸續續衝進院子。
有人加入戰團圍攻鮮於烈,有人四處放火搶掠。
隻聽一人大聲道:
“聽說鮮於烈的女兒是個罕見的大美人兒,可彆讓她跑了,抓過來大家輪流享受享受....”
緊接著,後院有人道:
“鮮於明月在這兒,這小娘們兒爪子硬的很,多來幾個人。”
話音剛落,呼啦一下,十多人衝向後院。
鮮於烈聞言大急,分神之下,被一劍刺中胸口。
“啊....”
鮮於烈一聲咆哮,狼牙棒猛的扔向孫標。
同時,他骨骼一陣悶響,周身爆發出淡淡的血霧,雙掌一合一分,血霧迅速逸散開來。
瞬間一股冷冽肅殺,讓人心悸窒息的氣息籠罩全場。
“內煉境?!”
幾人失聲驚呼,背後冷汗涔涔。
血霧中帶著綿綿不絕之意,迅速纏住幾人。
砰!砰!砰....
一連串的悶響,血霧炸開。
殘肢碎骸漫天灑落,鮮血漫地。
血霧散去,院子中十幾人,隻剩六人活著。
空氣突然凝滯。
鮮於烈渾身浴血,麵目猙獰,猶如神魔在世。
韓石看到鮮於烈雙掌發出的血霧,瞳孔驟然一縮。
血霧中蘊含的強烈殺意讓他都心驚不已,而那股綿綿之力極為熟悉。
場中活著幾人麵麵相覷,已有退走的心思。
就在這時。
鮮於烈身形閃動,猛地往院牆外遁逃。
“他想逃!”
“攔住他,彆讓他逃了。”
眾人嘴上喊得凶,腳下卻如生了根一般,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
一道殘月閃過,血花濺起。
撲通!
鮮於烈人頭落地,栽倒在地。
眾人隻覺眼前一花。
隻見一名麵色黝黑,平平無奇的中年漢子站在場中,一手持長刀,一手拿著畫軸,眉頭緊皺。
中年漢子自然是韓石所扮。
剛剛還威風八麵,蓋壓全場的鮮於烈就這麼死了?
眾人揉揉眼睛,一臉茫然。
“兀那漢子,快把畫軸放下。”
孫標最先反應過來,持刀指著韓石,色厲內荏的道。
“給伱。”
韓石一笑,把畫軸扔過去。
孫標略一猶豫,刀一揮把畫軸卷過來,伸手一摸,失聲道:
“假的?”
“爹!”
就在這時,一聲驚呼,鮮於明月頭發散亂,從後院衝過來,身後七八人緊追不舍。
鮮於明月慌亂之下一跤摔倒,身上一張畫軸滾落在地。
眾人看著畫軸,雙目放光,卻誰也不敢去撿,誰先動誰就是眾矢之的。
韓石站在遠處淡淡道:
“畫軸留下,想要命的都滾吧。”
蛇花陰冷笑一聲,陰惻惻的道:
“吹什麼牛皮?有本事你去拿啊。”
韓石一笑,大刺刺的朝畫軸走去。
“狂徒找死。”
林常三持一杆長槍紮向韓石。
殘月一閃,一朵血花綻開。
林常三人頭落地。
剩下眾人目瞪口呆,心神戰栗。
這刀太可怕了!
不管是鮮於烈還是林常三,一刀斬殺。
場內死一般的寂靜。
片刻後。
“他隻是個外煉境,大夥兒並肩子上啊。”
錢一夫尖叫一聲。
他苦心籌謀,不惜背叛鮮於烈,就是為了這畫軸,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它落入彆人之手。
院中十幾人如夢初醒,呼啦一下向韓石殺去。
眾人都存了一個心思,畫軸落在彆人手裡我還有機會搶回來,落到此人手裡就全完了。
韓石腳步不停,長刀輕揮。
哧!
殘月閃現,血花綻放。
每走一步,殘月刀光一閃,必有人頭落地。
韓石走了十幾步,來到畫軸前,身後人頭滾落一地。
除了他和鮮於明月,再無一個活人。
鮮於明月隻看得頭皮發麻,手腳冰寒。
韓石撿起畫軸,打開看了看,揣進懷裡,快步往大堂走去。
“站住!把畫軸留下,拿了東西,你逃不掉的。”
鮮於明月銀牙一咬,對著韓石背影喊道,聲音清脆悅耳。
聞言,韓石突然記起黑牛用尋香蟲追蹤自己的事,雖然喬裝改扮,保不齊彆人就有法子追查到他。
“多謝提醒。”
殘月再現,血花綻開。
鮮於明月人頭滾落,美目圓睜,如花似玉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臨死前腦海中閃過唯一的一個念頭。
從小到大,哪個男人見了我不神魂顛倒?
這個人怎麼舍得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