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我這麼許久,閣下怎麼停下了?”
京郊一片無人的荒地,寧子期不緊不慢的回過身子,手中長刀刀光凜冽,斬出一道弧光直指身前。
哧的一聲,刀氣與一道鋒銳的氣勁碰撞,產生的波動驚起周圍樹木一陣搖晃。
一道挺拔昂藏的身影緩緩走來,他手握著亮銀色的長槍,出現時還在遙遠的儘頭,短短一息的功夫,距離寧子期就隻有不足十米。
“打更人?”
楊硯身上穿著打更人金鑼的製式服裝,與早上和正午時分巡街的銀鑼銅鑼穿的服裝極為相似,寧子期一眼就認出這就是監正口中直屬天子監察百官的打更人,其職能大於等於寧子期熟知的明朝錦衣衛。
楊硯冷冷的開口,倒提長槍,氣勁隱忍勃發:“打更人,金鑼,楊硯。”
所以剛剛那人是他們用來的釣那妖道的魚餌……
一見到打更人出麵,寧子期瞬間打通了這件事情的關隘,明白所謂的交易不過是打更人布置的陷阱,當即拿出天機令示意道:“楊金鑼,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其實是司天監的暗探,你相信嗎?”
楊硯輕嗬一聲,那麵癱的毫無表情的臉上明明白白寫著“我不信”三個大字,隻是冷漠的盯著寧子期,渾身上下氣機翻湧,大有一言不合就拳腳相加的架勢:“是不是誤會,到了打更人衙門,自會分明。”
狗監正不是說這令牌猛的很,啥事都能擺得平嗎,怎麼一拿一個不吱聲……
見識到監正不靠譜的寧子期嘴角微微抽搐,看楊硯這明顯一副不想讓自己走的樣子,他還是有意識的與楊硯拉開身位,這位一看就是善於近戰,剛剛那個距離對於一個脆皮戰士來說很沒有安全感,如果真要打起來,被其近身後逮住一套無限連,他雖然不會死但也絕對不會好受。
“唉,還是得打過一場,怎麼跟遮天裡那群金剛鐵頭娃一樣。”在寧子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腰間神之眼瑩瑩閃爍,在他周身凝固成一套戰袍,同時亞紮卡納之刃成型,惡鬼麵具附著,幾乎已經是寧子期自己能達到的最強戰力。
而在楊硯眼中,眼前這個自稱司天監暗探的男人的危險係數急速上升,他每一寸皮膚都在提醒他眼前男子氣息的恐怖!這是危險感知,武夫七品煉神境的能力。
“來……”楊硯話還沒說完,就見寧子期猛然踏地向他極速猛衝過來,刀氣森然,照麵劈下。
楊硯麵不改色側身躲開,手中長槍如蛟龍出海,崩、點、穿、劈、圈、挑、撥,種種招數手段,配合著化勁玄妙,轉瞬間逆轉戰局,化被動為主動,雖然不能確定寧子期的身份,也不知道他手上的天機令是真是假,但這件事楊硯總歸是放在心上,每一槍都是奔著繳械生擒去的,饒是如此,寧子期也隻有被動招架的份。
險之又險的再次挑開楊硯刺向他肩頭的一槍,槍發暗勁,楊硯每一次進攻都隻攻擊一點,自己身上的護甲在這幾十招下幾乎有崩裂的風險,寧子期暗罵一聲自己真是昏了頭了,剛剛得到的能力就敢向在武道上浸淫多年的武道宗師比較招式,這無疑是拿自己的短處硬碰人家的強項。
這也怪那妖道,先前一戰他以為這個世界的修行者與他差不多,縱使體係不同也差不多是術法上的差異,未曾想竟然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體係,導致他錯估了楊硯的戰力,在技法上與之相搏,這才落入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