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五衛和打更人重新散開,有條不紊的恢複秩序,巡視周邊。
一列列宦官低頭疾走,清理高台上的碎瓦、分揀貢品供器,以及皇室列祖列宗的牌位。
“你說,元景帝知道那隻斷臂的事情嗎?”寧子期問道。
“事關皇室密辛,你覺得他知不知道。”洛玉衡回答道。
“算了,無所謂,之後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回浮雲山去了,國師與我同去如何,剛好有事要與國師商議。”
洛玉衡沉吟片刻,說道:“明日我再去浮雲山尋你,陛下下午想必會去靈寶觀尋我。”
事實也正如洛玉衡所料,當天剛過晌午,元景帝就急匆匆趕到靈寶觀,顯然是祭祖大典已結束沒有在桑泊找到洛玉衡,就立馬來到靈寶觀,不過這次他既不是為了求丹,也不是為了上午祭祖時發生的變故,反而一反常態的向洛玉衡詢問起了寧子期的消息。
“怎麼沒見到今日跟在國師身後的那位弟子?”元景帝雖是問著寧子期,眼神卻是直勾勾的盯著洛玉衡,那股色欲幾乎都要掩飾不住。
“陛下怎麼無緣無故問起他的事?”洛玉衡不答反問,雙眸中射出兩道無形劍氣,將元景帝嚇得連連倒退,觀內溫度倏然下降至冰點,水汽凝結成冰,刺骨寒意森森襲來,她總覺得今日的元景帝有什麼不對,神色說不出的詭異,明明往日裡也不像今日這般急色。
“國師見諒,朕失態了。”元景帝經過剛剛洛玉衡的警告已經變得正常許多,他迅速收斂神情,努力讓自己變得正常:“那個弟子朕看著很是麵生,平日裡也沒在靈寶觀裡看到過他的身影,好奇國師怎麼會帶著他一同前去觀禮。”
“故人的弟子,對皇室祭祖覺得新奇,就央求我帶他一起去,不過在祭祖結束後就已離去,眼下去了哪裡我也不知,不過……”
說到這裡洛玉衡頓了頓,臉上莫名的出現一絲玩味,嘴角微微一挑:“不過他手上有監正親賜的天機令,或許司天監有他的消息,陛下不妨遣人去問問。”
司天監、監正、天機令,這三個詞語一出,肉眼可見的,元景帝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
“朕知道了。”元景帝強撐著所謂的帝王威嚴,說完後轉身離去,隻是任誰都能看出他此刻言語、動作的不自然。
回到宮中,侍奉的宮女太監滿臉畏懼的跪在大殿上,裡麵的元景帝對著茶杯花瓶肆意宣泄著心裡的憤怒。
“監正,又是監正!總要壞我好事!比魏淵還可惡!”屏退了左右宮人,元景帝凶相儘顯,過了許久,他終於平複下心情,跌坐在龍椅上,喃喃道:“快了,就快了……”
皇宮之下,密室之中,一具老朽的身體趴伏在龍脈之上,周圍是數不清的屍身骸骨……
“陛下,有消息了。”良久之後,身著暗探服裝的女子在殿外稟告,元景帝讓她調查寧子期的事情有了眉目。
“說。”元景帝看向女子暗衛引進來的森羅衛,森羅衛是元景帝暗地裡組建的直屬他一人的地下組織,一共九人,其中修為最低的都是五品。
“稟告陛下,那人名喚寧子期,三個月前第一次出現在京城……”
“浮雲山……國師,你為何要騙朕……”元景帝以手扶額,眼神中冰冷的殺意毫無掩飾,洛玉衡在他看來已是他的囊中之物,絕不容許他人染指,而今竟然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欺騙於他,加上今日遇到他時那股由衷的厭惡感,元景帝真真切切動了殺心。
“傳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