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匪患(1 / 2)

官道迢迢,蜿蜒著通往天邊,兩邊是黑土田野,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山巒,一百多人的隊伍緩緩行駛在泥濘未乾的官道上,空氣中仍殘留著昨夜的低溫。

“多少天了?”

“剛剛好半個月。”

“我怎麼感覺他還能撐。”

青州邊界,再往前走不到十裡就進入雲州境內,銅鑼們緊繃的神經稍加緩和,有一人看到黑眼圈厚重且滿眼紅血絲的許七安,連忙詢問起身邊的同伴,在得到同伴的回答後,這名銅鑼不由得驚為天人。

“寧宴,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宋廷風用手肘戳了戳許七安,打趣道。

“像什麼?”許七安慢半拍的回道。

“活像一個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病癆鬼。”宋廷風說完就滑溜的跑開,不給許七安一點反應的時間。

“……”許七安揉了揉兩側太陽穴,這是他不眠不休的第十五天,大腦突突的疼,血管仿佛隨時要爆開一樣,甚至他還出現了輕微的幻覺,而且心臟也不好受,跳的越來越慢,總有一種即將要猝死的感覺。

“停!”突然,在車隊正前方帶路的薑律中大手一抬,沉聲道:“前麵有血腥味,全員準備。”

鏘——

刀刃出鞘的聲音整齊劃一,虎賁衛、打更人同時抽出佩刀,護衛在巡撫車架旁的兵卒也摘下軍弩,挽弓上箭。

“突進!”薑律中一夾馬腹,率先衝出,虎賁衛緊隨其後,緊跟著的就是打更人,寧子期則從車廂裡出來,呼風喚雨帶著張巡撫乘坐的馬車跟上衝出的大部隊。

行軍十分鐘,前方出現密林,微風吹過,帶來極為濃鬱的血腥味。

薑律中勒馬急停,揮手示意,兩側虎賁衛以極快的速度竄出,就當他們進入密林的刹那,一陣箭雨從隱蔽處急促的射出,目標明確的指向狂奔中的虎賁衛。

還沒等薑律中有所動作,一股自下而上的氣流憑空產生,風牆將包括毒煙在內的所有攻擊儘數格擋、彈反,一時間,密林裡哀嚎不斷。

薑律中回頭看了一眼跟上來的寧子期,點了點頭,當即下令虎賁衛入林收拾殘局。

當他們撥開攔路的寬大樹葉,入眼的,是橫屍在官道上的數百具屍體,鮮血將地麵浸濕成深沉的暗紅色,旁邊則是灑落一地的貨物,看樣子,這是一支從雲州轉向青州的商隊,隻是運氣不好,遇到了劫道的山匪,貨物被搶不說,還丟了性命。

“有誰想上去耍耍?”薑律中看了一眼被虎賁衛圍追堵截的一眾山匪,虎賁衛是京城五衛之一,戰鬥力極強,單打獨鬥肯定比不了占據著足夠資源的禁軍,但軍陣一起,那群隻知互相算計的紈絝又怎能與之相提並論,在他們的逼近下,山匪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的被圍到一處山坳,正滿臉驚恐的與虎賁衛對峙。

“寧宴怎麼說?”薑律中左右看了看,發現銅鑼們看熱鬨居多,沒有一個想親自上陣的,這倒不是他們怕死,主要是山匪已經沒什麼反抗的能力了,現在他們出手和搶功勞有什麼區彆,再說了,山匪裡麵也不是沒有煉氣境界的好手,萬一翻車了豈不是要淪為同僚口中的笑柄。

“我?”許七安正放空大腦,突然聽薑律中點到自己的名字,有些發愣,隨即回過神來,抽出監正贈送的寶刀,拍著胸口說道:“沒問題。”

“寧宴上場咯!”宋廷風看熱鬨不嫌事大,氣沉丹田吆喝著替許七安打氣,吆喝聲令張巡撫也來了興趣,他從打開車廂的窗戶,遠遠的眺望著戰場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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