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監正一樣?”若是真像監正一樣領域內無敵,寧子期可沒有在敵方大本營和一個無敵的存在較量的打算,擁有完整體係的高品術士可不像多闊霍那樣的半吊子,說無敵是真無敵,起碼在這裡和對方交手他占不到任何便宜。
“倒也不算,距離完全煉化還差的很遠。”道尊說著從體內爆發出一道強橫的氣勢,地脈之靈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道尊占據了意識,被他強行兼納融合,不過隻是片刻,道尊就自行從地脈之靈中退出,沒有選擇進行煉化。
“那就好。”寧子期的目光透過樹木的遮擋,望向在這山巒深處那一座遠比白帝城更加雄偉的城池:“我倒要看看,這位監正的大弟子在雲州謀劃些什麼。”
“隨意施為便是。”道尊灑脫一笑,一揮衣袖化作清氣散去,元神已然回到地書碎片裡。
從高天之上攝來一縷微風,附上一絲元神,這就是寧子期為自己選擇的耳目,借由這縷肉眼不可見的神風,將整座城池的詳細情況儘收眼底。
山巒疊嶂之處,這座大城依山而建,房屋、閣樓掩映在林間,其內人流如織,熱鬨非凡。
城內二十餘萬戶,除卻百姓、耕夫之外幾乎人人都披甲帶兵,從身上散發的惡業來看大多都是亡命之徒,但在這座城裡,不管他們在外界如何凶狠,都要乖乖收斂暴戾的性情。
內城區的建築酷似京城的皇宮,法目之下隱隱有紫氣彌漫,正是與那大奉皇室同出一脈的天子紫氣,寧子期不禁猜測到,這位大弟子是想暗中扶持其他皇室成員登基,隻是不清楚是哪個宗室成員能夠得到這麼一位二品術士的青睞。
城外則是一座座用來屯兵的山寨,十裡一軍寨,綿延數百裡,每座軍寨中又起碼有五千人,加上城中拱衛內城的兵營,粗略算下來,這座藏匿於雲州山野間的城池起碼豢養了十萬可戰之兵,其中不乏有輕騎兵、重騎兵乃至妖獸軍這些特殊兵種,要是真準備造反,就算是雲州將一州之地的兵力儘數派出都無法抵擋,被攻陷隻在朝夕之間。
與此同時,潛龍城重重庭院之中,一處被守衛牢牢封鎖的小院裡。
一襲紫裙的嬌俏少女正拉著自己母親的胳膊,談論著不久前那股從天而降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庭院裡,少年手持一杆九尺大槍,這杆大槍通體漆黑,槍頭是一顆張開大口的金色蛟龍的蛟頭,槍尖如同蛇信子一樣從蛟口吐出,他臉色冷峻,揮舞大槍,呼呼作響,院子裡清風呼嘯,卷起一陣又一陣塵埃。
“元槐!”紫裙女子叫道:“我和母親在這裡聊天,你偏要練槍打擾我們。”
“姐~”名叫元槐的少年無奈的撒嬌道,見自家姐姐還是眯著眼盯著自己,隻好又將目光移向自己的母親:“娘~”
“元槐你練你的,彆聽你姐的。”華服美婦人輕笑一聲,隻是這笑聲中隱藏著幾分憂愁,她端著茶杯,青蔥玉指捏著茶蓋,輕輕磕著杯沿,又偏頭看向女兒,聲音磁性柔美:“元霜你還沒說完呢,外頭還有什麼稀奇事?”
許元霜想了想,又將大表兄姬謙在城內橫行無忌被城主舅舅處罰抄書的事道給她母親聽,母親名喚姬白晴,乃是城主的親妹妹,因為一樁舊事被軟禁於此二十多年。
“對了,有你哥哥的消息了嗎?”姬白晴的問話讓正在練槍的許元槐動作一滯,也讓許元霜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頓了頓,她才說道:“聽爹爹說,他被魏淵看重,從京城派到雲州出差積累資曆,算算時間,這兩日也該到了。”
“是……是嗎?”姬白晴笑得有些牽強,雲州是他們大本營所在,對許七安來說是最危險的地方,去哪裡不好,怎麼偏偏到雲州來,不對,最好一輩子都待在京城哪也不去,即使是庸庸碌碌過完一生也好。
“娘放心,爹說過了,大哥體內有一尊強者寄宿,他暫時沒有萬全的把握,不會對他動手。”許元霜看出自家娘親的思慮,握住她的手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