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府的一眾丫鬟婆子小廝護衛,此刻心裡翻江倒海一般。
原本他們想怒斥謝瀾給他們夫人潑臟水,卻怎麼都罵不出口。
雖然嬤嬤將丁夫人接了過去,可誰都看得出剛才丁管家那緊張的程度,早已超過了一個下人該有的尺度。
更何況他剛才下意識摟著夫人那動作,一看就是做慣了的。
若說他們之間沒有奸情,鬼都不信。
平時還不覺得,可現在細細一回想,他們夫人和管家往日裡還真有不少可疑的地方。
他們家主經常外出打理生意,不在府裡。
丁管家不但毫無顧忌自由出入內院,甚至有時候在夫人的院子裡一待就是大半天,這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會發生什麼,還真不好說。
丁府的下人都覺得丁夫人和丁管家有貓膩,旁邊圍觀的外人就更彆說了,一個個興奮地盯著他們兩個來回看。
丁夫人聽了謝瀾那話,急得也顧不上裝暈了。
掙紮著從婆子懷裡睜開眼,朝她撲去,“我兒子都死了,你還讓他不得安寧,當著他的屍骨就給我潑臟水,我跟你拚了。”
有鐵錘在,怎麼可能讓她碰到謝瀾。
雙指並攏在她身上一點,丁夫人瞬間動彈不得。
謝瀾神情平靜,不見半點怒意,“你腹中孩子都一個多月了,我是不是胡說,請個大夫一驗即知。”
丁府下人麵麵相覷,夫人懷孕一個多月?他們家主離家都三個月了,這……夫人跟丁管家果真有奸情啊!
丁夫人和丁管家臉色雙雙一變,正想找個借口遮掩過去。
人群裡忽然有個小廝驚呼,“老爺,您回府了?”
眾人齊刷刷轉頭,一位四十多歲,風塵仆仆的青衣男子正滿臉陰沉地站在人群外。
見下人都讓開了路,他一步一步朝前走去,神色裡有抑製不住的怒火。
丁夫人和丁管家瞳孔一縮。
丁世霖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
“秦氏,見到為夫回來,為何不見半點高興,反而如此驚慌?”
嘩!
此言一落,人群都差點沸騰起來了。
誰都沒想到傳聞外出做生意,被土匪謀財害命的丁家主竟然在此刻回來了。
秦靜媛的指甲死死地掐著掌心,壓著驚慌,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夫,夫君回來了,我自然高興。”
丁世霖眼裡怒火翻滾,“是嗎?那你告訴我,為夫離府三個月,你腹中的孩子是哪來的?”
在場的人全都瞪大了眼,豎著耳朵等丁夫人解釋,生怕錯漏了大瓜。
秦靜媛笑容一僵,突然眼睛一眨,眼淚撲簌簌掉落,“夫君,哲哥兒沒撐過去,沒了。”
秦靜媛原以為提到兒子,丁世霖定然悲痛得什麼都顧不上。
沒想到他隻是攥著雙拳,目光死死地瞪著棺材。
謝瀾看他的神情隻有憤怒,卻沒有悲傷,還挺意外,這是猜到自己被戴了綠帽子?
原本她還在猶豫要不要捅穿這個秘密,可見到他臉上的死氣就決定不能隱瞞。
“丁家主節哀,死的那個不是你兒子。”
眾人被這勁爆的大瓜驚呆了。
這姑娘什麼意思?
莫非丁夫人偷情懷了彆人的種不說,就然連丁大少爺都不是丁家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