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擔心?”馬瑞琦笑問。
沈溪麵色淡淡:“馬小姐是不是對我太關心了?”
“好像是。”她一點也不忌諱,說道,“馬氏金泰集團準備和裴氏集團合作,在S市東部開發區合資建造橡膠產業園,在南郊區投建食品智能加工業。”
“對不起,馬小姐,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我對裴先生感興趣。”馬瑞琦毫不避諱。
“那是你的事。”
“你不擔心?”
沈溪眸光正對她,“有沒有聽過一句中國老話?”
“……”
“是你的誰也搶不走,不是你的怎麼費儘心機都是枉然。”
馬瑞琦盯著她,久久沒動。
沈溪淡然而立。
她看向她身上的莫蘭迪色係簡單到極至的一字肩無袖晚禮服,清瘦纖長的身材完全hld住了這身極簡禮服,配以她空靈清都的氣質,成了整個晚宴的著裝Number ne。
“這身L家大師定製禮服,全球隻有一件,知道為何嗎?”
沈溪未語。
“裴澤南冠名今天晚宴,L家大師給他的回禮,用錢都買不到。”馬瑞琦輕輕一笑,“希望你在他心裡一直是特彆的存在。”
她的眼裡閃著明晃晃的目的,沈溪覺得可笑,她不管她如何警告她,裴澤南喜歡誰,想和誰在一起,可不是她能決定的。
她能做的就是在他還喜歡她、還願意陪她的時間裡享受他給予的一切就行了。
僅此而以。
也不知過了多久,裴澤南過來,攬住她,“怎麼樣,累不累?”
“還好。”沈溪恬靜的笑笑。
裴澤南親了她的額頭,“我們回去。”
“好。”聽到回去,沈溪高興了,除了馬瑞琦,整個晚上,她以不會講英文擋了好幾拔好奇她的人,確實感覺到累。
裴澤南牽她的手出宴廳,免不了送行的人。
一拔又一拔。
其中包括那個妍豔大氣的女孩,近看,更漂亮,五官不像沈溪清淡,她生的精致明豔,嫵媚動人,一看就是富貴浸養的名媛。
看到沈溪,她忍不住嘟嘴,“澤南哥……”幾不可見的跺腳,小兒女姿態嬌憨惹人愛。
“娜娜……”
“爹地……”
許父朝裴澤南笑笑,“這孩子被我寵壞了。”
“爹地啊,你亂說什麼,哪有?”
……
全程二人用法語交談,沈溪一個字都聽不懂,話聽不懂,但是意思她明白,父女二人明晃晃的排斥她,明晃晃的告訴她——她不配站在裴澤南的身邊。
沈溪空靈的像個精致的畫卷立在裴澤南身邊。精貴優雅的禮服,完美精致的妝容,她漂亮的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她其實是漂亮的。
有些人在心底不得不承認,裴澤南的眼光又怎麼會一般呢?
終於出了大酒店,三四月間,米蘭晚間的溫度並不高,裴澤南臂彎間掛著的外套披到她身上,“要不要去特色小餐館吃點當地的特色菜?”
原本倦怠的沈溪聽到這個,眼亮了,“就我們兩個?”
“嗯。”
“好呀。”沉悶的沈溪一下子活了。
裴澤南帶她很快找了一間不大的當地館子,溫馨的燈光,低緩悠揚的輕音樂,文藝複興時期的裝飾,一切的一切,都充滿了異國情調。
沈溪十指交叉拄在下額,看著左右古典韻味的裝飾,興意濃厚。
這樣的神情,裴澤南知道她滿意,剛想與她說話,手機響了,餐廳安靜,他不好在裡麵接,“我去外麵,馬上回來。”
“好。”
餐館外麵,裴澤南接了爺爺的電話,“剛才許仔打電話給我了,說他家丫頭對你很滿意。”
裴澤南望向對麵的街道,稀稀落落的行人,也擋不住他的煩意,“爺爺高興就好。”
“這叫什麼話,臭小子,是你結婚不是我。”
“我以為爺爺不知道。”
“臭小子……”裴老爺子氣得直敲手仗,“那個姓沈的女人,除了結婚,你怎麼都行。”說完掛了電話。
裴澤南盯了眼掛斷的手機,平複好心情才轉身進了餐館。
沈溪正低頭刷手機,她修長的脖頸似天鵝頸般弧線優美,纖細又不失優雅。
他眸光深邃,心中悸動。
他抬步,坐到她身坐,神態從容得仿若無事發生。
侍應生見人齊了,連忙上菜。
沈溪放下手機,看侍應上菜,滿臉期待。
裴澤南姿態慵懶,長腿交疊,坐姿並不端正。
看她虔誠等菜的模樣,低笑了聲,嗓音低低沉沉的,像初醒時的慵懶,極為放鬆。
沈溪睇了他眼,伸手拍他手背,“不準笑。”
“好,不笑。”
說不笑,還是止不住笑意。
沈溪覺得今天晚上的西餐好吃,今天晚上的月色也美,雙手抱著他的胳膊,漫步在異國他鄉的街頭,還彆有一翻滋味。
靜靜的,古老的石條鋪成的街道,隻有鞋子落地的輕響聲,沈溪的頭靠在他胳膊上,“晚上的米蘭挺美。”
“是誰今天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乾嘛不回我?”
“不知怎麼回你。”
“什麼叫不知怎麼回?”
裴澤南低頭親她額頭,“照顧你心情,想答應你回去,可又想讓你多玩幾天,又怕你不高興,猶豫著呢,姐姐!”
狗男人!
清澈的眉眼流轉。
裴澤南忍不住低頭吻她。
沒有一個吻,像現在這樣,他控製著力度,小心翼翼,溫柔繾綣又帶著柔情,似乎想讓她感受到他所有的溫柔和愛意。
他的舌耐心地掃過她的唇齒之間,極有技巧的與她的舌交纏,輾轉反複,時不時地**著她,沈溪被他吻得意亂情迷。
------題外話------
來自一位畫家喬治·莫蘭迪畫的色彩,他的畫裡,每個顏色就像是花在石灰打的的牆上,滲入灰色和白色調,失去了各自原本強烈而濃重的顏色,柔和而優雅地與其它的顏色調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