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沉越深,秦休意氣咽聲嘶,到了最後,他一根手指都不想動。恍然間,他好像被推坐起來,變成上麵的一方。他恍惚想到之前五零說的輪流。
好累哦,不要了,存著下次再做攻吧。
秦休意在心裡想,他張口想說,隻發出嘶啞的聲音。意識模糊、秦休意辨不清發生了什麼,隻感覺到腿間癢癢的,蘸飽墨的筆尖輕輕劃過——
“一次。”
耳畔響起蕭無陵清冷的聲音。
“來,換殿下喜歡的,臍橙。”
秦休意蒙頭蒙腦地跨坐上去,像坐在一匹白馬上,隻是這馬鞍上支愣著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硌得他很不舒服。秦休意扭動著想要下來,卻聽見一聲輕笑:
“這就蹭起來了?”
蕭無陵伸手,指尖輕輕搭在秦休意的腰肌,力道輕得像落了一隻蝴蝶。
然後,猛地扣住,狠狠一摁——
“啊!!”
秦休意彈起來,又以更大的力道坐回去。小羊羔終於發現了雪狼的麵目,吱哇亂叫著要逃走,卻被捏著羊角狠狠揪回來。
“嗚…嗚嗚……無陵!無陵…放過我吧……”
秦休意似被綁在一根搖搖欲墜的桅杆上,被大海的風暴推上巨浪的最高峰,再狠狠墜落、掉進深海的底淵,激宕起的白色泡沫幾乎讓他窒息。秦休意胡亂地求饒:
“無陵、我錯了,我不該亂說話,不該胡思亂想,我…我再也不敢了!我……”
哭喊到乾裂的嘴唇,碰上蕭無陵微涼的食指尖:
“殿下貴為秦國的太子,怎可這樣輕易求饒。聽話,坐起來。”
蕭無陵的聲音微冷,語氣不容拒絕,秦休意隻能輕輕哆嗦著坐下去,眼角含著淚不敢流下來,也不敢再說不要的話了。蕭無陵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他:
“真乖。”
秦休意抽噎了一聲,心田裡上百隻土撥鼠躥來跳去,每一隻都在哭訴:仙君好可怕!剝掉那層清貴淡雅的表皮,一肚子都是黑漆漆的壞水!
——這樣下去不行,得跑!
“無陵,我…我口渴……”
等這一次差不多結束了,秦休意斜臥在被衾上,軟綿綿地說著話,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無害一點。
“真的渴……想喝水。”
蕭無陵靠上來,輕柔地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然後起身去倒水。
機會來了!
秦休意隨意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趕緊下床,他邁出右腿——
腳趾剛觸地,白雪似的溪流便從山穀裡流淌而出。秦休意咬住牙,正要邁左腿……
忽然,左腳踝被猛地扣住。
秦休意啊地驚叫!接著就被狠狠拖回去。
“殿下想去哪兒呢?”
秦休意渾身一哆嗦,見蕭無陵慢條斯理地按住他,像按住砧板上嫩白的魚。蕭無陵捏起毛筆,蘸了墨,在雪白的大腿上,再輕輕一劃:
“兩次。”
蕭無陵莞爾輕笑,拍了拍秦休意的臉頰:
“還有七次。”
秦休意心尖都發顫了!他顫巍巍地摟住蕭無陵的一隻胳膊,懇求他:“無陵……”
蕭無陵聽都不聽,手指向下,堵住他:
“殿下可是太子,以後是要成為一國之君的人,怎能言而無信呢?
指尖輕輕地翻攪著,秦休意哽咽了一聲,耳邊飄來蕭無陵輕柔的聲線,輕輕淡淡: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
燭光影,紅帳春,美人麵,豺狼心。
今夜太長。
秦休意時而如至仙境,時而如入地獄,死去又活來,直到天亮。
他癱在床上,望著東方的魚肚白,對著那初日的曦光,用最後嘶啞的聲音罵道:
“狗…逼…筆仙!!”
一旁的蕭無陵幽幽問:
“你在罵誰呢?”
秦休意嗚了一聲,趕緊縮進被子裡。蕭無陵眉間舒展,似是極高興,伸手抱住秦休意,一下一下拍著懷裡的小東西,安慰他。
秦休意躲在被子裡,悶悶地說:“想洗澡。”
蕭無陵:“嗯,熱水就快燒好了。”
白氣蒸騰而上,清香的皂角放在一旁。秦休意坐在浴桶裡,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姹紫嫣紅的,一看便知是遇過春天的花園,尤其是腿內側。
雪膚墨字,一個正字、一個倒過來的止。
一夜九次,一次沒少。
秦休意癟紅了臉,心裡正把狗逼筆仙大卸八塊!可能是心情太激動,山穀間的白雪溪,汩`汩流出來了……
啊啊!
想死,現在就鑽進浴桶裡溺死吧!
他身後的蕭無陵默默拿起小毛巾,溫柔地幫秦休意擦拭。蕭無陵拈了些皂角,然後塗在腿間那些正字上,搓了搓,又搓了搓……
到最後,連蕭無陵都有些驚訝了,隨後笑出聲:“殿下,怎麼辦?洗不掉了。”
秦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