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某球的倒行逆施,裘明見怪不怪,僅僅挑出窩煤卷就抽球正臉。
一塊聳絨唔鳴,兩塊嘰叫求饒,三塊嚶嚶啜泣,四塊兩觸一蹬,歇菜。
略顯辣手,裘明完勝。
布靈不滿,顯形戳他。
裘明義正言辭,這是教導乖球路上必經的步驟。
布靈辯稱這是球哥本性,何苦事倍功半矯正?
裘明漠然道:“你當然無所謂,他逆的是我不是你。”
布靈不同禦使掰扯,心疼地撫摸魂球肚子,給球順氣,一路無話。
熟門熟路返回學院秘境,裘明一行打開塵封許久的宅門,粗略掃視,黃昏暈染,桌床安詳,保持得大致乾淨。
布靈扛著虛脫的魂球,一齊落在床上,蓋小被子,有些熱,就掀開一點。
裘明則把弄終端發起消息,將回來的喜訊告知眾人,可惜等到月升東頭,唯餘韻一人回複,另外倆早該知道的人卻無聲無息。
裘明便問:宣小腦和小雅死了嗎?
花癡大海王:語氣真衝,吃槍藥了?
裘明:你要是回個家都一波三折,心情也不會多好。
花癡大海王:擔待點吧,倆小家夥最近恐怕傷心萎了。
裘明:所以究竟發生什麼?
花癡大海王:你自己查,多大的人了,該學會自己動了。
裘明:?
裘明拉下臉,趁對麵鬆懈回懟幾句,立馬關上終端,心氣舒展,自詡勝利。
“贏了。”
他隨即擠上床,把睜眼的布靈和吐著舌頭昏迷的魂球往一邊推,蓋上薄被,嫌熱,露出手腳,休憩一晚。
翌日,他是被凶悍的魂球搖醒的,側眼覷天光,將將旭日東升。
“嘰!”魂球怒發衝冠,白毛倒豎,一副清算總賬的姿態。
裘明伸手去抓隔邊的布靈,摸了個空,發現他合眼睡著,被蓋一起一伏,被魂球擱到了房間邊沿。
在金係秘境滾刀肉般闖了一圈,裘明身上的空間裝置儘數報廢,後來收集的材料都是放到布靈的那塊畫板的內置空間內的。
如今生化武器庫挪遠,他望塵莫及。
魂球一把揪起裘明的衣領,殺氣騰騰。
“等等,”裘明趕緊製止,勸誘道,“恃強淩弱可是一點不帥!”
魂球橫眉怒目:“嘰!”哥這是除暴安良!
不容裘明分說,他唰地分出十道觸手,一擁而上,清晨時分就賞賜一頓滿漢全席,吃得裘明滿嘴流油,心倦意懶,撐得一動也不能動,不時發出飽腹的呻吟。
徹底順了氣兒,魂球在禦使頭頂氣昂昂哼了聲,叫起睡眼惺忪的布靈,整理床被,把禦使趕下床,加熱乾糧,咄咄催促裘明。
裘明一步一拐奪過乾糧,徑自吃起來,這才真飽。
熱熱鬨鬨用餐後,魂球布靈齊齊安在禦使頭頂。
裘明沒好氣地說:“我去見宣小腦和小雅,你們倆跟著乾啥?”
魂球深沉道:“防止你偷偷說哥壞話。”
“還用說嗎?我現在腦子裡的能繞主星幾圈。”裘明麵無表情。
“略略略。”說不過,某隻球便耍賴。
反正不是第一次,裘明就堂皇頭頂球板出秘境,順著小道找到一些熊人,一個個打聽消息,請托帶領,然而縱有魂球在旁賣萌裝乖,熊人們都跟鋸嘴葫蘆似的,半句有用的都問不出,結果不如人意。假如追問急了,熊人甚至消極低落,好似他們欺負人一般。
他也曾去宣逍和肖雅經常居住和轉悠的幾棟房子和林子尋摸,人去樓空,蹤跡無存。
裘明心中逐漸生出不妙的推測,同時亦覺心酸。
出齊郡城才多久,現在見一麵都得求見,還不得而入。
他沒再自取其辱,低著頭尋路返回自建的住宅,暗自琢磨找這倆麻煩的法子。
魂球和布靈原先緘默,一經感知到裘明的想法,無語對視。
仨矮個子一籌莫展,各揣心事,由裘明有氣無力打開屋門,踏進屋內。
彩光忽從屋內閃爍,乍然爆發,五彩斑斕的光澤沐浴屋內平凡的陳設,滿地琳琅奪目,頂空芳華飄灑,悠揚音樂回響,芬芳氤氳,虹霧交織,光影迷幻處走出幾道人影。
裘明踏入的那隻腳頓在半空,整個人詫異地不停眨眼。
“嘰?”魂球靠著坐歪了的布靈,一臉懵逼。
“哈哈,”一道渾厚笑聲響起,宣忠走在最前,微微笑著,露出兩龐酒窩,“你們還喜歡嗎?”
裘明即時冷靜下來,掃視他以及後麵數人。
正走的鐘章、揮手的鐘顏、兩腮微紅的嚴晶、局促搓手的泛運,還有板著臉的塔弗老師。
裘明摁住激動的球,試探問道:“你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