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2 / 2)

首先,肯定不能把事情給鬨大,雖然虐打小蟲崽這件事情是錯誤的,但是灰衣蟲有他雄蟲的身份,再怎麼說也不能判多大的錯。

而且對於雄蟲打雄蟲,至少伊諾爾還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先例,但是帝國一向的法律認定是雄蟲犯了比較嚴重的錯誤,並不傷及己身,而是由其雌君和雌侍代為承擔。

對於伊諾爾來說,放在平時代席辭承擔當然沒有問題,但是關鍵現在是他正在執行任務的期間,不管是什麼懲罰可能會影響此次任務的完成與進度。

席辭不知道伊諾爾現在糾結想什麼,他看到小蟲崽出完氣之後,拿出通訊器,乾脆地按出了一個號碼。

伊諾爾餘光看到之後,連忙按住席辭的手,瞪大眼睛驚道:“閣下,您要做什麼?”

“報警。”席辭衝伊諾爾晃了晃通訊器上麵的號碼。

“報警?”伊諾爾萬萬沒想到席辭的做法,心裡懷疑是不是自己多慮了,為什麼席辭看起來這麼輕鬆。

席辭沒在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想起:“是不是先得給他叫個救護車?”

據說蟲族雄蟲的非常嬌弱,席辭皺眉,這幾下並不算嚴重,按道理應該不會有多大的事情。

伊諾爾啞然,才發現他在這點上的處理方式與席辭完全不一樣,伊諾爾想的方法儘是怎麼揭過這件事。但是席辭確是想著正經的流程。

“……閣下,他是一位雄蟲。”伊諾爾怕席辭沒記住,又重複了一遍。

如果那個灰衣蟲是一隻雌蟲的話,那麼事情將會簡單很多,不管是報警還是如何都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

但是雄蟲就完全不一樣了,帝國的所有法律,即便是雄蟲犯了再嚴重的後果,懲處都沒有多厲害,所以說雄蟲行事才會如此猖狂。

“雄蟲怎麼了?”席辭並沒有了解過雄蟲保護法,所以沒怎麼多想。

伊諾爾簡單地跟席辭講了一下關於這件事情相關的帝國法律,聽得席辭直皺眉。

“你是說,這個……雄蟲,他就算打死了這個蟲崽,也沒有什麼懲處?”席辭再次對蟲族的觀念產生了懷疑,完全不敢相信這是正常生物能定下來的法律。

伊諾爾靜靜點頭。

事實上,伊諾爾第一次處理這種事件的時候,是一個雄蟲喝醉酒後開車撞傷了路邊玩耍的雌蟲崽,傷勢還很嚴重,但是最後判處的結果是雄蟲完全無罪,承擔所有罪責的竟然是那位雄蟲的雌君。

伊諾爾看到這件案子的處理結果的時候,那還是他第一次正式涉及到這種具體案件,難免十分震驚,他也提出過質疑,但是沒有蟲絕對這個判決有什麼不對。

但是久而久之之後,他也漸漸習慣了帝國法律這種荒唐的處理方式。

雄蟲可能在爭取自身權益這一方麵,總是顯得十分團結。所以帝國就算隻想針對少數違法雄蟲製定限製,也很難取得實施。

席辭聽到伊諾爾講完後,簡直要被氣笑了。

他在之前的世界,即便是最昏庸的官,也很難做出這種沒有良心的事情。

而在蟲族,這種荒唐的事情竟然已經被寫入了法律。

本來席辭想的是先報警還是先叫救護車,現在完全不用考慮了。

席辭直接報警,他倒要看看這裡的警察想要如何處理。

席辭直接抓住了伊諾爾想要攔住他的手,按下了報警的電話。

伊諾爾在一旁心焦地不得了,他沒辦法強硬攔住席辭,隻能看著席辭打通了報警電話。

伊諾爾心裡想,要是等會來的警察要是做出什麼事情,他要不要直接乾脆把他們處理掉。

伊諾爾並不知道這邊的警署是歸哪個軍隊所有,但是帝都星的軍部對其他附屬星球的軍部有直接的管轄權利,但是軍部裡麵卻有很多分支,各個分支之間並不互相服從。

比如伊諾爾的軍隊和其他少將的軍隊,都是直接的競爭關係。

“喂,您好,黑深城警察局。請問您遇到了什麼事情?”電話接通,對麵嚴肅的聲音傳了過來。

席辭簡潔明了:“一個雄蟲被打了。”

他並沒有提關於這個雄蟲打蟲崽的事情,畢竟如果按照伊諾爾所說的,這個事情如果沒蟲在意的話,那麼就算提也沒有多大作用。

對麵警察聽到這簡短的幾個字,如臨大敵,聲音立馬焦灼起來:“您好,如果方便的話,請您先告訴我們地址,我們會用最快的時間前往。”

席辭看了一下周圍的標識,說了詳細地址。

對麵警察對待這種案件絲毫不敢懈怠,立馬以最快的速度派出了警察前往,隨即還安排了醫護一起,接電話的警察繼續了解信息:“非常感謝您的配合,請問您還在現場嗎?”

“在。”席辭邊說著,邊順手摸了摸一旁看起來十分緊張的伊諾爾的頭發。

“您可以查看一下現在這位雄蟲的傷勢如何,嚴重嗎?”對麵警察嚴謹道。

席辭唔了一聲,看了看滾在地上縮成一團的灰衣雄蟲,說了句:“一般般。”

地上的灰衣雄蟲雖然出不了聲,但是他還能聽得見,聽到席辭這句一般般之後,灰衣雄蟲差點沒氣出血來,這他媽叫一般般!

對麵警察鬆了口氣,緊接著才問道:“先生,請問您是目擊者,還是隻是路過?您有在現場看到肇事者嗎?”

對麵警察這句話一出,席辭感覺到身邊的伊諾爾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他安撫地拍了拍伊諾爾的腦袋,然後毫不在意地淡淡道:“我就是。”

對麵警察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您就是什麼?”

“肇事者。”

對麵警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聽到了什麼?

他沉默了半天,才緩緩道:“先生,請您不要開玩笑。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希望您能認真對待。”

席辭在心裡麵嘖了一聲,沒想到這警察還不信,不過他也沒打算多解釋,反正等會警察到了就不會懷疑了。

第47章

席辭掛斷電話之後, 捏了捏手指,又走到了灰衣雄蟲的跟前。

一直躺在地上默默偷看的灰衣雄蟲看到席辭又走了過來,不禁有點恐慌, 立馬閉上了眼睛,心裡麵胡思亂想,他……他又要做什麼?

席辭蹲下身看了看灰衣蟲的傷勢,因為伊諾爾說這位灰衣蟲是雄蟲,席辭還刻意收了勁, 不然按照他往常的力度, 這位灰衣雄蟲怕是還不能像這樣一樣清醒著。

灰衣雄蟲假閉著眼躺著, 遲遲沒感覺到那個瘋子雄蟲做出動作,忍不住眯起眼睛偷看,但是正當他眼睛剛睜開一條縫隙,就清晰地感覺到那個雄蟲突然捏住了自己斷了的胳膊,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骨頭聲。

灰衣雄蟲感覺自己的折斷的手好像恢複了知覺,似乎可以移動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這個瘋子雄蟲想做什麼,“哢”地一聲, 自己的下巴突然也合上了,他動了動嘴巴, 感覺自己的下巴好像活過來了。

灰衣雄蟲並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還以為那個雄蟲是對他二次施虐, 身上還傳來的痛感提醒著他剛剛發生的一切,他趕緊閉上了眼, 生怕那個瘋子雄蟲等會突然又興起折斷他的腿。

雄蟲被毆打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很值得重視的事情, 所以當軍雌警察們一接到電話, 不論真假, 第一時間以最快的速度的速度趕到了現場。

但是當警察們緊趕慢趕到了現場,所看的場景與提前腦海中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樣。

那位躺在地上的雄蟲他們還能理解,但是為什麼站著的還有一隻雄蟲?

他們緊急出任務,得到的命令隻有在遊樂場裡麵有一位雄蟲被打了。但是,他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這個地方會有兩位雄蟲。

領頭的警察最先做出反應,先讓後麵的醫護去查看那位躺著看著似乎陷入昏迷中的雄蟲。

“你們好,我是黑深城警察,請問你們報警的是哪位?”

領頭警察看到現場除了躺在地上情況尚且不明的一位雄蟲後,站著的隻有一個蟲崽,一位雄蟲和一位雌蟲。

所以領頭警察就很自然地把目光投在了在場的唯一成年雌蟲身上。

伊諾爾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席辭懶聲:“是我。”

“好,是你。”領頭警察一邊記錄一邊點頭,然後突然一頓,下意識抬頭:“什麼?”

他剛剛沒聽錯吧?

是誰?

領頭警察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這件事情好像確實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他想的可能是有什麼雌蟲不小心誤傷了雄蟲,畢竟雄蟲保護法應該普及得已經足夠,應該不會出現還有雌蟲敢故意毆打雄蟲,這怕不是有什麼天大的仇恨。

這個時候,上前查看灰衣雄蟲情況的醫護也回來向領頭警察報告情況。

“警官,經過大致的檢查,這位雄蟲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醫護磕磕巴巴道。

雖然他們上前檢查的時候,那位躺在地上的灰衣雄蟲十分激動,不停地闡述那位站著的雄蟲閣下是多麼瘋狂,自己受到的傷害是多麼巨大,手多疼,下巴多疼,肚子多疼。

但是經過機器掃描,這位灰衣雄蟲確實沒有什麼很危急的傷害。

那位灰衣雄蟲聽到醫護說的結果同樣難以置信,他的身體還清晰地記得剛剛的痛苦,這機器怎麼能說沒有呢?

灰衣雄蟲也是要麵子的,不好意思在這麼多蟲看著的情況還在地上躺著,於是在醫護給他檢查完他也就借著力站了起來。

灰衣雄蟲看到現在有警察來了,他有幫手了,那個暴力雄蟲肯定不會再對他動手了,灰衣雄蟲的底氣頓時足了。

“警官,對,就是他,把我打成這樣的。”灰衣雄蟲一臉威風地走到領頭警官旁邊,趾高氣揚地指著席辭。

領頭警察聽到灰衣雄蟲說的話之後,頓時冷汗直流,果然,他剛剛不好的預感成立了。

按道理說,涉及到雄蟲的事件沒那麼不好解決,畢竟雄蟲保護法上麵說得清清楚楚,隻要按照上麵辦就行了。

但是領頭警察現在恨不得地盾,沒蟲教過他,假如遇到了兩位雄蟲該怎麼辦。

領頭警察哪邊都不想得罪,哪邊也都不敢得罪,他此時隻能把儘量避重就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小心翼翼:“閣下,請問您確定是那位雄蟲閣下打的嗎?”

灰衣雄蟲沒想到領頭警察竟然還對此產生懷疑,擼起袖子,理直氣壯:“我身上這麼嚴重的傷,不是他還是誰!”

領頭警察覺得自己遇到了他人生上的一大道難關,首先,領頭警察以他多年的經驗,打心眼裡並不覺得雄蟲會出手。

其次,剛剛的醫護說得分明,這位灰衣雄蟲身上並沒有什麼傷。

領頭警察無可奈何,斟酌道:“閣下,請問有沒有可能是那位雌蟲打得您呢?”

在那位灰衣雄蟲和警察不停說話的時候,席辭已經拉著伊諾爾在旁邊找了一個長椅悠閒地坐下了。

他給那個灰衣雄蟲隻是個小教訓罷了,本來就沒有多嚴重,安上了胳膊和下巴之後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問題,甚至連醫院都不需要去了。

席辭雖然知道警察來後處理這個問題的方法可能會很荒唐,但是他沒想到竟然能這麼荒唐。

這還是一個軍雌說出來的話,這個智商是怎麼能坐上這個職位的。

灰衣雄蟲眼珠子一轉,餘光看到了那位安靜坐著的銀發雌蟲,心裡麵起了念頭。

“他們兩個一起打的。”灰衣雄蟲睜眼說瞎話。

灰衣雄蟲想著那個銀發雌蟲看著似乎是和那個瘋子雄蟲一起的,雖然剛剛的銀發雌蟲沒有動手,但是灰衣雄蟲還是一起懷恨在心。

但是此時冷靜下來的灰衣雄蟲,看到那位銀發雌蟲優越的外貌氣質,心裡麵已經有了彆的想法。

席辭在一旁坐著,聽著灰衣雄蟲的話被逗笑了。

伊諾爾倒是希望是自己一個做的,此時心裡麵有些懊惱,但凡這件事情發生在帝都亦或者是不在他執行任務的期間,他都有辦法能完全解決。

席辭察覺到身邊的伊諾爾身體緊繃,替他挽了挽袖口,溫聲道:“放心,沒事的。”

先不說彆的,就是隻灰衣雄蟲身上並沒有實質性傷害這一點,事情就不會有多嚴重。

聽到席辭低沉冷靜的聲音,伊諾爾頓時感覺像是被安撫住了,明明席辭什麼也沒做,但是因為僅一句話,伊諾爾還是莫名放下心來。

事實上伊諾爾剛剛隻是太過緊張,真正冷靜下來之後,其實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麼難解決,就是可能會麻煩一點。

伊諾爾正在心裡麵盤算著,突然聽到席辭的一句話:“他們也都是軍雌嗎?”

伊諾爾看了眼:“靠樹那邊的幾個是醫雌,其他都是軍雌。”

席辭嗯了一聲,然後過了幾秒補充道:“看著都有點傻。”

伊諾爾被席辭這句話突然噎住了,但是不得不說,這眼前幾位處理這件事情上,確實看著像是在摸魚混水一樣。

但是伊諾爾倏然想到,席辭之前也不止一次說過他傻,難不成席辭當時看他的想法也和現在一樣嗎?

伊諾爾表情一變,他之前難道也是這種廢物樣嗎?

領頭警察現在左右為難,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旁邊坐著的兩蟲的架勢,他竟然沒有膽子上前詢問。

難道他能上前問,請問是你們兩個打了這位雄蟲閣下嗎?

首先不說其他的,這肯定是對那位坐著的雄蟲閣下的冒犯。哪有一開口就問人家是不是凶手的?

領頭警察現在簡直像是被放在火烤上一樣煎熬,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時候才突然想到,這附近應該是會有監控的。

他趕緊讓身邊的手下去調取附近監控,這才略微有了點走上正軌的樣子。

旁邊的灰衣雄蟲一直在喋喋不休地控訴,一刻都沒停,聽到警官說要調取監控,他說著的話突然卡頓了一下。

他確實沒想到還有監控一回事,所以山#%與}+三^)夕他剛剛向警官抱怨的其實都有些添油加醋。

但是轉念一想,有了監控也好,畢竟本來他就是受害者。

灰衣雄蟲突然更加理直氣壯起來。

灰衣雄蟲現在心裡麵已經美滋滋地想到了處理結果,讓那個該死的揍他的黑發雄蟲受到嚴重的處罰,能毀容最好,灰衣雄蟲心想著那個黑發雄蟲卓越的外表條件,心裡麵的怒火更勝一籌。

至於那個漂亮的銀發雌蟲,灰衣雄蟲心裡麵頓時產生了陰暗的想法,顯然難得一見,先等他玩夠了再說。

另一邊的席辭等得都有些無聊了,他是沒想到竟然辦事速度能這麼低下,心裡麵和伊諾爾的工作效率做了個比較,頓時覺得自己撿了個寶。

一旁的伊諾爾現在已經徹底沒把現在的這件事放在心裡了,滿腦子裡麵想的都是自己到底給席辭留下了一個怎麼樣的傻子形象。

但是他又拉不下臉直接問,畢竟這個問題問出來實在是太奇怪了。

第48章

沒有蟲會不在意配偶對他的想法, 至少伊諾爾覺得他很在意。

最後糾結了良久的伊諾爾,還是忍不住:“……閣下,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席辭好奇微微偏頭:“嗯?你說。”

伊諾爾狀似不經意問出:“閣下, 您覺得我怎麼樣?”

這句話一出,伊諾爾頓時有點後悔了,他會不會有些太直接了。

他雙手放在膝蓋上,等著席辭的答案,但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席辭說話, 伊諾爾不禁有些緊張。

他沒等到席辭說話, 轉頭看席辭, 倏地撞進了席辭充滿笑意的眼神,伊諾爾一頓,耳尖沒注意地紅了。

他們兩個坐的地方離灰衣雄蟲那邊很近,所以席辭湊到伊諾爾耳邊溫聲:“怎麼這樣問?”

伊諾爾根本沒想好怎麼回答, 但是幸好席辭也並不是想要什麼答案,席辭繼續在他耳邊,用著低啞的聲音叫他的名字:“……伊諾爾。”

伊諾爾下意識轉頭,但是沒想到這一轉頭, 伊諾爾突然感覺到臉頰上擦過一道溫潤的觸感,抬眼就陷入席辭墨色的眸子中, 呼吸似乎還在交融。

伊諾爾頓時明白了臉上那種陌生的觸感是什麼, 頓住了不知道作何反應。

席辭先是反應過來, 倒沒有什麼不自在,反而就著剛剛的位置又輕輕貼了一下, 毫無意料地看到了伊諾爾的臉頰染上了緋紅。

伊諾爾能感覺到自己那一半臉的溫度已經熱到不正常了, 他完全沒有辦法忽視這種觸感, 他連話都說不順暢了:“……閣下, 您……”

伊諾爾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因為他能感覺到席辭牽住了他的手,席辭手上的體溫比他略高,伊諾爾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席辭沒有說答案,但是也表明了他的答案。

伊諾爾心裡像是有了底,再也不會墜空。能得到以為這樣的配偶,伊諾爾覺得這已經是他莫大的榮幸。

這時候灰衣雄蟲的視線正好看了過來,頓時氣得不行,完全沒能想到這種事情這種時間,這兩蟲難道不知道他們要大難臨頭了嗎,還在不顧場合地卿卿我我。

灰衣雄蟲嗤笑一聲,等會結果出來了,看那兩蟲等會怎麼後悔,就算跪下來求他他都不會原諒的。

而此時領頭警察真的左右為難,他從業這麼長時間,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事情,不管得罪那邊來說對他來說都不是善茬,他最希望的可能性還是能大事化了,但是看起來像是不可能。

現在事件很明顯的是灰衣雄蟲那邊依依不饒,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更彆提彆的了。

那邊坐著的兩位,雖然沒怎麼說過話,但是領頭警察以他多年的經驗,那兩位更不是什麼可以輕易糊弄的。

事實上,在灰衣雄蟲一直在說就是那兩蟲打的他的時候,領頭警察多麼希望那位坐著的雄蟲能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旁邊那位雌蟲身上去。

這樣的話事情就好解決很多了。

但是領頭警官沒有想到,那兩位像是一直對這邊發生的事情像是毫不在意一樣,就算他後來已經算是明示的時候,那兩位同樣不為所動。

不過好在,在領頭警察快要冒煙的時候,遊樂場這個地方的監控視頻終於發到了他的光腦上。

領頭警察鬆了一口氣,把光腦屏幕調大,可以讓在場的所有蟲都能看到屏幕,然後點了開始。

監控的視頻十分清晰,每一個細節都能仔細看清。

視頻一開始就是一個穿著玩偶服的小蟲崽慢吞吞地在發傳單,然後這時候灰衣雄蟲經過,小蟲崽這時正好湊了上去,然後就被踢到了地上。

視頻放到這裡,在場的蟲不禁一頓唏噓,但是麵上還是都沒表示出什麼,畢竟這對於雄蟲來說,實在是沒什麼嚴重的,並不能憑著一點就判處什麼。

灰衣雄蟲也完全不在意這個視頻的前部分,畢竟這還是這個小蟲崽自己先撞上來的,再說了,他也沒把蟲崽怎麼樣。

然後視頻來到後半部分,視頻裡出現席辭和伊諾爾,幾位警官連忙聚精會神,仔細觀察,不錯過任何一點細節。

但是沒想到的是,不知道是不是監控角度的問題,他們在看到那位銀發雌蟲扶起小蟲崽之後,然後站到了雄蟲的旁邊,正好他們就把灰衣雄蟲擋了個嚴嚴實實。

這一幕同樣也是伊諾爾沒想到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那麼隨意一站,就正好擋住了攝像頭。

灰衣雄蟲的身高不及席辭和伊諾爾,因此在視頻的後半部分,除了他躺在地上還露出了一點身子之外,其他時間基本上隻能隱隱約約看到頭頂。

席辭看到結束,還是忍不住笑了,在伊諾爾耳邊輕輕說:“你故意的?”

伊諾爾自己看完後自己也愣了,他當時也不知道那裡有攝像頭,但是事情就是這麼巧合。

視頻播放完畢,幾位警察麵麵相覷,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們看到的視頻後半部分,頂多就是那位黑發雄蟲抓住了灰衣雄蟲的手,然後不知道為什麼,灰衣雄蟲就麵目猙獰地倒在了地上,再然後就看到黑發雄蟲蹲了下來,似乎是摸了灰衣雄蟲的臉?

然後就是看到那個小蟲崽也過來了,具體做了什麼也不知道,但是最後卻能看到小蟲崽似乎也是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至於後來的發生的,就隻能看到黑發雄蟲又蹲了下去,他們同樣看不到做了什麼事情,再緊接著,就是他們過來了。

至於聲音,幾位警察表示,從頭到尾似乎隻聽到了灰衣雄蟲一個的聒噪的罵聲,更沒有什麼作用。

旁邊看著的灰衣雄蟲從頭到尾看了個遍,直到視頻放完了,他頓時難以置信,一股鬱氣從心頭來,這是什麼角度的鏡頭,該拍的一個沒拍到。

“這他媽是是什麼,就沒有其他角度的?”灰衣雄蟲暴躁道。

領頭警察同樣想知道有沒有,但是得到的結果卻是,這附近隻有這一個的攝像頭可以拍到這個地方。

所以說,隻有這一個角度的視頻。

第49章

灰衣雄蟲不信邪, 親自上手又把那個視頻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最後的結果卻還是什麼結果都沒有得到,要不是他還是這件事件的當事者, 不然連他不知道這個事情到底是怎麼樣子的。

灰衣雄蟲難得吃了癟,但是他不可能願意就這樣就此罷休,他強硬地指了視頻裡麵的幾個地方:“這個地方,那個蟲掰斷了我的手……”

“這兒,那個蟲踹了我……”

灰衣雄蟲越說越氣結, 這種讓他把他挨打的過程回憶並且闡述一遍的經曆著實不怎麼好。

領頭警察一邊聽著一邊再次看著視頻, 那個灰衣雄蟲說的倒是有理有據, 但是領頭警察還是遲疑,因為這個視頻拍得不明不白,怎麼說都有理。

事實上,令領頭警察最不能相信灰衣雄蟲所說的, 是因為不管如何,他都難以相信,那個坐著的黑發雄蟲是能掰斷蟲胳膊的樣子嗎?

就算這個灰衣雄蟲說是那位銀發雌蟲說的他都有理由相信。

領頭警察在這裡遇到了瓶頸,隻能厚著臉皮上前, 走到了坐著的兩位蟲麵前。

不得不說,領頭警察真的覺得這兩位蟲坐在這裡就像是閒得無聊一樣, 完全像是旁觀者, 不管發生了都沒有什麼很大的反應。

領頭警察不禁產生懷疑, 那兩位蟲完全不像是灰衣雄蟲口中說的那種樣子。不知不覺中,領頭警察心中的那杆秤無疑地偏向了另一邊。

“兩位好, 你們能講述一下事情的經過嗎?”領頭警察硬著頭皮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 站在這兩位麵前, 領頭警察突然感受到了一種十足的壓迫感。

自從他的軍銜升高, 不再是一個普通的小警察之後,就很少再有蟲能給他這樣的感覺了。

領頭警察心裡麵驀然敏感想到,這兩位怕不是好惹的。

伊諾爾見到領頭警察向他們這邊走過來,神色就變了,完全和對待席辭時的不一樣,恢複了工作時的冷峻。

聽到領頭警察的問題,伊諾爾冷冷道:“不是有監控嗎?”

領頭警察倏然滿頭冷汗,和眼前這位銀發雌蟲對話,讓他莫名地生出了一種想要退縮的感覺。

“這個監控視頻,看得不是很清楚……”領頭警察默默擦了擦汗,支支吾吾道。

領頭警察難以相信,麵對這位銀發雌蟲,簡直比直麵他的上級還要煎熬。

領頭警察已經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彎下了腰和那兩位說話,姿態是和剛才完全不同的樣子。

領頭警察像是詞不達意一樣解釋了半天,最後說到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等他終於說完之後,如釋重負地抬頭。

伊諾爾淡淡道:“所以呢?”

領頭警察頓時卡殼了,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為什麼要對這位銀發雌蟲說這麼多。

領頭警察說話磕磕跘跘:“就是現在這個……視頻它不太清楚,具體發生的事情……也不是很明白……“

伊諾爾仿佛笑了也像是沒笑,聲線還是一如既往地平淡:“所以我來解決?”

領頭警察聽到這句話,頓時驚喜想說好。但是等到他抬眼撞進一雙冷嘲的深藍色眸子裡,領頭警察頓時歇了氣。

領頭警察打死也不敢說出來,他剛剛竟然還真的對銀發雌蟲的話心存了希望。

但是現在領頭警察隻能笑著打哈哈,諂媚道:“我來解決,我來解決,當然我來解決……”

領頭警察沒有任何收獲,隻能垂著頭又走了回去。

經過剛剛兩邊的交流,比起那個句句不饒的灰衣雄蟲,領頭警察其實更不願意得罪那看著就很不好惹的兩位。

灰衣雄蟲不知道領頭警察去說了什麼,聲音不大,但是他能從領頭警察的肢體動作中看出,得出的結果似乎並不是什麼好結果。

“問出來什麼了?怎麼解決?“灰衣雄蟲雙手抱胸,斜著眼神,一臉不滿。

領頭警察放下身段儘量用很委婉的話說出:“事情暫時還得不出來結果……”

灰衣雄蟲毫不意外地吼了起來,一臉的不耐煩:“我都說這麼清楚了,你還不清楚?我告訴你,現在馬上,給我結果!”

正當這時,領頭警察突然有了個好主意,雖然說並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可能是他現在最好的選擇。

“閣下,我看您說您身體受傷了,要不我們先送您去醫院做一個全麵檢查……”領頭警察其實心裡麵已經偏向了另兩位,而且不管怎麼看來,都是另外那兩位更不好惹。

而對於這個灰衣雄蟲,領頭警察剛剛想出來的好主意就是,先把這位灰衣雄蟲弄走再說,至於以後的事情,領頭警察心想等他上報上級之後,就不一定會歸他管了,他也就不用惹禍上身了。

為了不讓灰衣雄蟲察覺到什麼,領頭警察的語氣隻能儘力誠懇又卑微:“閣下,畢竟這個掃描儀有很多局限性,有可能沒有辦法檢查到您身體受的傷,所以保險起見,請您還是去醫院做一個詳細的全麵檢查吧。”

果然,聽了領頭警察這句話,灰衣雄蟲陷入了短暫的思考中,雖然剛剛隨著時間的過去,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痛感已經在漸漸減少了。

但是最開始那劇烈的疼痛可不是假的,而且那檢測儀還什麼都沒有檢測出來,說不定還真的會有什麼安全隱患。

最後,灰衣雄蟲想出了結果:“哼,我先去檢查,要是我真的有什麼問題,你們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領頭警察一看像是有戲,連忙繼續關切說道:“對對對,閣下您的身體最重要,還是先去檢查吧。”

一邊說著,領頭警察趕緊指派自己身後的醫護行動。

灰衣雄蟲臨走前,還狠狠地睨了一眼:“彆以為我走了就算了,我可沒那麼好說話。”

灰衣雄蟲心想的是自己先去檢查,等檢查完了再說。

這可是他頭一次遭遇這樣的事情,不等到好的結果,他不可能會善罷甘休。

終於送走了灰衣雄蟲,領頭警察深深歎了一口氣,等他回去就把事件報告給上級,讓上級來處理這種麻煩事情,他算是再也不想在摻和了。

最後等所有下屬都走了,已經開始催他的時候,領頭警察還是猶豫著跟眼前坐著的兩位要了通訊方式。

在他的提心吊膽中,他也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輕易地就給他了。

“多謝兩位的配合,如果有後續我會聯係你們。”領頭警官巴不得趕緊逃離,說完之後就飛速溜了,“那我就先走了。”

伊諾爾本來有話想問席辭,想問席辭剛剛為什麼要去打那個灰衣雄蟲,為什麼席辭的身手那麼好。

但是最終伊諾爾還是沒有問出口來,畢竟第一個問題已經有了答案,席辭閣下隻是想幫那個小蟲崽。

但正是如此,才讓伊諾爾感到驚訝,席辭閣下真的和其他所有蟲都不一樣。他捫心自問,不管換誰過來,都不可能坐到席辭那種地步。

至於第二個他想知道的問題,席辭剛剛露出來的身手,已經遠遠不是一位普通雄蟲能達到的水平,再想起第一次見麵時席辭的重傷,伊諾爾心裡麵其實有了預感。

但是伊諾爾並沒有問出來,他能預料到這背後其實並沒有那麼簡單,他想等到席辭願意告訴他的時候,主動告訴他。

“伊諾爾。”伊諾爾聽到席辭喊他名字。

席辭笑著看他,然後驀然在他耳邊輕聲說出幾個字:“……你剛剛好迷人。”

席辭沒瞎說,每次看到伊諾爾對待其他蟲冷淡的樣子,席辭都感覺到自己內心像是被戳動了一樣。

伊諾爾疑惑:“迷人?”

席辭這才想起來他的用詞問題,剛剛那句話是他情不自禁沒有多加考慮就說出來的。

“我的意思是,你剛才特彆吸引我。”席辭換了一種表達方式,果不其然看到了伊諾爾突然頓住的身體。

席辭趁著這個時候,抓住了伊諾爾身側的手,緊緊扣在自己手中。

伊諾爾不出意料地軟了身子,腦袋裡麵突然一片空蕩蕩,他隻能看到席辭現在似乎在說話,但是說了什麼完全沒有聽進去,心裡麵隻回蕩著席辭剛剛的這一句話。

席辭看伊諾爾這個樣子,伸手抱他,伊諾爾竟然也沒有其他反應任他作為。

席辭的臉貼在伊諾爾的頸旁,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伊諾爾身上的體溫,問道伊諾爾身上清冷的草木香氣,他不由自主地想多埋一會兒。

難熬卻是伊諾爾,被心愛的雄蟲這麼抱在懷裡,肌膚還緊緊相貼,伊諾爾要是沒什麼反應才叫不正常,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推開席辭,而是由他靜靜地抱著。

伊諾爾並不知道席辭此時在想什麼。

席辭也不會告訴伊諾爾,他剛剛看到伊諾爾對領頭警官說話的淡漠樣子,突然好想把他攏在懷裡,然後親上那漂亮的薄唇,親到緋紅。

回神之後的席辭為自己剛剛的欲·望感到懊惱,突然好想立即和伊諾爾成婚,這樣做一切事情都是理所應當的了。

“天使哥哥,你們在做什麼?”一邊的小蟲崽目睹了警察浩浩蕩蕩地來了又走,隨後看到剛剛的兩個天使哥哥貼在一起。

抱住伊諾爾的席辭很明顯能感覺伊諾爾的身體突然不自然地動了動,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席辭也沒想這時候逗弄伊諾爾,手上鬆開環抱住的動作,還是有些留念剛才的感覺。

席辭沒回答小蟲崽的好奇,露出淡淡的笑容,問小蟲崽:“你剛剛有沒有受傷?”

小蟲崽立馬就忘記了剛剛自己的問題,抱著傳單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高興地說:“沒有受傷!一點都不疼了。”

席辭嗯了一聲:“那就好。”

小蟲崽雖然小,但是他還是知道剛剛是天使哥哥救了他,不然他就要被那個壞哥哥一直打了。

“謝謝天使哥哥。”小蟲崽揚出大大的笑容,一邊從小挎包裡麵掏出兩張乾淨的新傳單:“天使哥哥,這是我們家開的項目,叫鮮花迷宮,你們可以來玩。我讓雌父給你們

免費!”

席辭收下了傳單:“謝謝你,下次去你們家玩,好不好?”

經過這麼一折騰,時間已經不早了,小蟲崽還有傳單要發,甜甜地跟兩位天使哥哥告彆了,揮了揮手,不舍道:“天使哥哥,以後來遊樂場可以找我玩呀。”

席辭笑著應了。

“要回去嗎?”經過剛剛的事情,席辭也沒有什麼玩的想法了:“你還想做些什麼嗎?”

伊諾爾同樣也沒什麼在遊樂場玩的興致,事實上,他的興致就是和席辭待在一起。但是隨著天氣溫度的升高,待在外麵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回去吧。”伊諾爾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皺了的衣衫。

回去的路上,席辭突然想起剛剛冒出來的想法,他本來是想著等回到帝都星再說這些。

但是這時候席辭突然覺得,他好像有些忍不住了。

他本來以為他有足夠的耐心,但是席辭現在才知道,他想儘快和伊諾爾成婚。

迫不及待的席辭上星網上搜索了一下蟲族的成婚儀式,第一次搜索席辭還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關鍵詞輸入錯誤了,搜索到的結果都是一些不完全相關的事情。

第50章

蟲族好像並不在意儀式, 甚至連確定關係的方式也很草率,隻要兩方願意,甚至隻說是雄蟲單方麵願意, 直接登記就行了。

所以光腦上顯示的直接跳過了這一步,清一色的顯示都是雌蟲應該在床上如何討好雄蟲,詳細且豐富。

席辭一臉複雜地關掉了頁麵,心裡麵感覺受到了再一次受到了文化衝擊。

其實按照蟲族認定的這種方式,他和伊諾爾之間隻差一個去星網認證的步驟了。

而這個步驟, 對於大多數雄蟲來說, 其實也是可有可無的。

畢竟所有蟲都知道, 束縛雌蟲的並不是那一個電子認證,而是不可缺少的雄蟲精神力。

席辭又打開了星網上的電子認證,上麵的頁麵也是極其簡單醒目,隻需要填寫雙方的身份ID號, 並且確認身份就行了。

席辭略一遲疑,隨後把光腦頁麵遞給了伊諾爾看。

伊諾爾眼神移過來掃了一眼,頓時身體僵了一瞬。

這個頁麵他絕對不陌生,至少這段時間他已經無數次打開看過, 但是他卻始終都沒有填寫,即便他可以毫不費力地獲取席辭的任何身份信息。

“這個……”席辭難得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你填一下吧。”

伊諾爾此時的心情不能輕易形容出來, 他說不清楚他是不是一直在等席辭主動提及, 但是至少這一刻他已經等了很久。

“……閣下,您確定嗎?”雖然已經聽席辭說過了很多遍, 但是當他看見頁麵那一欄關係上勾選的“雌君”, 伊諾爾還是不免動容。

其實具體來說, 雌君和雌侍又有什麼區彆呢, 得到的待遇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一切全憑雄蟲的心意罷了。

但是不管怎樣,雌君永遠隻有一個,這對於伊諾爾來說,已經足夠了。

“嗯。”席辭點頭。

伊諾爾伸手輸入了自己的身份ID,等到最終確認隻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一張嶄新的證明就出現在了頁麵。

席辭剛想關掉,就被伊諾爾攔住了,在席辭的探究眼神下,伊諾爾半晌才說出口:“閣下,我拍張照。”

伊諾爾手指微微顫抖地拍下了這張紅色的證明頁麵,然後存到了自己的光腦中,他猶豫了良久,最終手指一劃,把這張圖片傳給了他的雌父。

他沒有跟雌父提過席辭,是怕還有不確定性。

伊諾爾的圖片前一秒剛發過去,下一秒雌父的語音通訊就打過來了。

伊諾爾餘光看了看旁邊的席辭,頓了一下,然後拒絕掉了雌父的通訊。

他也知道,突然給雌父發一張配偶證明書,雌父估計不太能接受得了。而正是因為如此,伊諾爾才掛掉了通訊,因為席辭還在旁邊,伊諾爾怕雌父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對麵的雌父似乎也是沒有想到伊諾爾會直接掛掉他的通訊,過了幾秒鐘,才發過了幾段文字。

“有時間結婚,沒時間接我通訊?”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個叫席辭的是哪個家族的,我似乎沒有聽說過這個姓氏。”

“伊諾爾,這種重要的事情,你應該提前跟我說。我以為你應該知道的。”

伊諾爾似乎能想象出通訊那頭的雌父表情嚴厲,他挨個恢複雌父的問題。

那頭的雌父不能輕易接受,自己的蟲崽竟然不聲不響地就找了配偶,他努力平息了一下氣息,然後問了最關鍵的問題。

“他的等級。”

伊諾爾是S級雌蟲,本來B級雄蟲的精神力疏導已經足夠。但是檢測顯示伊諾爾的精神力這些年還有逐漸突破的架勢。

這既是好事也是壞事,精神力再度提高,就說明隻有B+級以上的雄蟲才有希望疏導成功。

雌父甚至已經不抱希望於A級,畢竟整個蟲族,A級雄蟲數量幾個巴掌就數得過來,年紀適宜的就更少了。

況且自己蟲崽運氣哪有那麼好,隨便在外麵都能遇到高等級雄蟲

雌父怕的就是伊諾爾在外麵隨便找了一個等級平庸的雄蟲,對於精神力疏導沒有作用。

但是雌父在看到伊諾爾剛剛發過來的通訊消息上麵顯示的,驚到直接把桌上的杯子弄倒了,他全然不顧桌子上逐漸濕潤的文件,所有精力都放在伊諾爾發過了的那一個字母上。

“A。”

雌父難以置信,什麼時候A級雄蟲這麼好找了。更何況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貴族雄蟲有這個姓氏的。

等等。

……席辭。

雌父的腦袋好像突然回憶起了什麼,前段時間,王宮給一位A級雄蟲辦了宴會,那位雄蟲閣下的名字是不是就叫……席辭。

雌父連忙去翻找檔案,結果證明果然是。

雌父現在心裡像是突然落了地一樣安心,原來伊諾爾真的找了個A級。

既然真的是A級,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雌父的手在光腦屏幕上點了又刪,最後刪刪改改,隻發過去了一句:“注意身體。”

發了這句話之後的雌父關掉了光腦,唇邊露出了一絲笑容,隨後又被強硬地憋了回去,恢複了嚴肅與刻板。

伊諾爾看到雌父發過來的話,同樣笑了出來,他知道雌父的性子,這就是同意了的意思了。

席辭聽見伊諾爾輕微的笑容,偏頭看他:“怎麼了?”

伊諾爾此時眼神裡麵是藏不住的歡喜,仿佛所有重擔在此刻都卸了下來:“我剛剛跟雌父說了。”

“雌父?”席辭的反應就沒有這麼平靜了,好半天才反應伊諾爾說的是誰,“……你的雌父?”

伊諾爾有點納悶,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你的雌父……怎麼說?”意識到這點之後,席辭莫名有些緊張。

伊諾爾當然看出來了席辭的緊張,但是他並不知道席辭的這份緊張來源是什麼,他回答席辭的問題:“雌父沒說什麼。”

“你的雌父,他同意嗎?”席辭心想一聲不吭搶走了人家的崽兒,論誰都不能平靜吧。

“當然同意。”伊諾爾都不解席辭這個問題的由來。

他的雌父難道有什麼不同意的理由嗎?

席辭聽到伊諾爾的回答,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席辭鬆了一口氣,等回到帝都星,他再做好準備,去拜訪伊諾爾的雌父。

雖然看著蟲族似乎並沒有這個規定,但是席辭卻莫名覺得,這一步確實必不可少的部分。

短暫的休息日過去,波普和路易斯又要重新回歸到艱苦的工作崗位上。

隻不過今天他們才乾幾小時,就突然被緊急召集起來。

波普都沒反應過來,就扛著鋤頭被路易斯拉過去集合。

“我們在下麵發現了一個新礦堆,需要部分工雌去開采。”

領頭的剛說完這句話,底下就有一半工雌歇了氣,沒什麼聽的精神了。

沒有工雌願意去開采新礦堆,尤其是還在地下的,因為這不僅意味著條件惡劣,而且受到的危險可能性也直線上升。

所以這種苦差事,很難找到工雌願意主動前往。

領頭的當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直接開出好處:“願意主動下去的,工資翻倍。”

但是聽了這點的,仍然還是沒有工雌主動站出來。

底下的空氣稀薄,而且跟上麵不好取得聯係,更何況還有發生塌方的可能性,基本上隻要被埋下麵了,就很難有機會得救。

領頭的看沒有反應,咬咬牙,重新開出了條件:“工資翻五倍。”

這時候,底下已經有少數工雌蠢蠢欲動了,畢竟他們現在的工資已經是其他礦點的兩倍多了,再加上五倍已經是不小的數字了。

一位看著像是中年的工雌像是已經下定決心的樣子,準備站出來,突然被身邊的工友拉住了,身邊工友咬牙切齒,悶聲吼他:“你在想什麼?新礦堆在地底下有多危險的你是知道的,老家夥,你這是要錢不要命啊。”

中年工雌聽這話猶豫了一下,但是想起自己的打罵他嫌棄他沒有用的雄主,還有自己出了生就沒見過雄父幾次麵的蟲崽,蟲崽一直想見他的雄父,但是卻因為自己沒有用不能討好雄主而始終沒法見麵,中年雌蟲一想到這,頓時心痛不已。

但是中年雌蟲被身邊的工友死死拉住,在他耳邊重重提醒:“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這太危險了,你不要太衝動!”

下地下開礦本就危險,而風險最大的就是第一批,不僅沒有任何提示,還要負責考察地形。

領頭的見底下似乎已經有幾個工雌想動但是猶豫住了,心裡麵嘲笑,麵上卻還做出心痛的表情:“十倍!”

這個數字,是在場的幾乎所有工雌都想都不敢想的數字!

中年工雌聽到這個數字,頓時也沒了任何遲疑,直接鬆開隔壁拉住他的工友,站起來平靜道:“我去。”

旁邊的工友一下就被甩開了,因為他也沒有想到領頭的還能開到這個數字,十倍,他看到也難以拒絕。

他雖然沒有開采過地下的新礦,但是他好像能感覺出來,這個數字有些過於高了。

一般來說,礦點裡麵有工雌們都不願意去乾的活,最多開到兩倍工資,在沒有工雌願意,直接就是采取強迫行為。

俗稱:不乾就給我滾。

隨後慢慢的,同樣有幾個工雌也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地站了出來。

領頭的看到這場景,笑得滿臉褶子:“對嘛,這都是我們的好員工。”

“還有沒有願意的?等成功出來之後還會有獎金的。”領頭的笑聲油膩,開出的條件又吸引力幾個工雌。

波普本來是一臉看好戲的心情,這對於他來說就是顯然的休息時間,他還巴不得這個領頭的能多講一會兒,他就能少乾一會兒活了。

但是波普萬萬沒想到的是,旁白的路易斯抓住了他的手腕,在他手心寫字:“我們也去。”

波普頓時震驚,一臉驚悚地趕緊抽回了自己的手,彆的工雌乾活是為了錢,他們又不缺這五倍十倍的,乾什麼要冒這個風險。

這個路易斯,是角色扮演進入狀態了嗎?

路易斯一直默默緊密地觀察著領頭的表情,發現並不是尋常該有的表情,領頭的表情似乎有些過於亢奮了,而且眼神中流露出來的貪婪和麵上的舍不得卻又完完全全不相符合。

事出反常必有妖,路易斯深信這一點。

更何況他一直認為,這次任務的玄機,一定與礦點發生的每一件不尋常的事情都有關係。

“還有願意的嗎?沒有的話就這些咯。”領頭的清點數量,有十餘個的樣子,心底裡已經漸漸滿意了。

“我。”

波普眼睜睜地看著路易斯一臉平靜地站了出來,仿佛自己要做的是什麼很普通的事情一樣。

領頭的看到又多了一個,笑眯眯的:“你也想去?快過來吧。”

波普沒有辦法,先不說彆的,讓路易斯獨自去冒險他就乾不出來,他隻得違心同樣站了出來,不情不願:“還有我。”

波普祈求,希望路易斯關鍵時候能靠點譜。

領頭的當然歡迎:“看看,多積極,你也過來吧。”

加上他們兩個之後,領頭的又耐心等了一會兒,說了幾句激勵的話之後,還是沒有其他的工雌站出來,領頭的就招呼其他工雌解散去乾活了。

“你們幾個都是優秀的,這麼積極,等月度考核的時候一定會給你們加上分。”領頭的先是無腦讚美一番,然後才步入正題:“你們放心,知道下麵礦堆危險,我們已經給你們提供了足夠的安全措施,而且還派專門員工下去保護你們,你們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在場的基本上都是缺錢的工雌,但是並不代表他們不惜命,聽了領頭的安全保證之後,在場的所有工雌如釋重負。

波普也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不過在之前,你們需要先簽署一份協議,放心,是針對你們的安全問題的。”領頭的像是變魔術一樣從背後掏出了一疊合同,挨個分發下去。

在場的其他工雌都是看都沒看,直接簽上了名字,然後上交。

這就導致路易斯本來想仔細看一下,但是由於領頭的已經收完了其他工雌的協議,一臉看似和藹的笑容看著他和波普。

波普當然越知道這裡麵可能會隱藏什麼信息,但是在所有工雌都沒有看的情況下,他們如果看的話,就會成為異類。

“哎,這其實沒什麼沒什麼好看的,都是些老老實實的條例。”領頭的看著眼前這兩個工雌遲遲不簽名,催促道。

剩下簽字上交完的工雌也都清一色地轉頭,麵無表情地看著還沒有交協議的他和路易斯。

波普隻能裝作翻頁翻不開,想儘力多看進去幾個字,沒想到卻被領頭的幫忙一把翻到了最後一眼,盯著他寫上了名字,然後飛快收了上去。

好在這也為路易斯拖延了些許時間,波普不知道路易斯能看進去多少,但是好歹比不看好點。

最後所有工雌的協議書都被收了上去,領頭的又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文件袋,小心翼翼地全部放了進去,然後才抬頭說話。

“下麵那個新礦堆就在前麵點,跟我來。”領頭的在前麵帶路,波普和路易斯跟在最後麵。

“你看到什麼嗎?”波普小聲在路易斯耳邊問。

路易斯回憶著自己剛剛看到的幾個奇怪的名詞:“武器”、“特種”等等。

這些詞語路易斯並不陌生,但是出現在礦工協議上就有些奇怪了。

“回去再說。”路易斯抿唇,同樣小聲道。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