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麻子還在大獄,咱不說他。朱老八在三八店門口開個攤,修自行車。人家比你名氣大,但不偷不搶,不訛人,憑力氣掙錢。朋友有事,第一個到,打架就打架,絕不摻和彆的事,這才是講究人。”
“他算老幾?”曹黑子語帶不屬。
“得了,彆給自己貼金了,當年被朱老八提溜著鎬把兒追了兩節街兒,不是你曹黑子呀?”
“……,……”曹黑子有點掛不住了。
“就說這次事兒吧,能是幾個小孩打架那麼簡單嗎?你曹黑子敢說沒受彆人好處?所以,比起朱老八,你太不講究了!”
不等曹黑子說話,小文又連珠炮一樣說過去。
“我也不問你這次事兒是誰挑的,但我他媽的就是個小女人,不比你們大老爺們寬宏大量,心眼就針鼻兒那麼大。誰背後搞我,我是一個一個要還回去。你曹黑子最好彆摻和,我打不過你,天天往你家飯店扔個死貓死狗的,我惡心死你!”
小文和曹黑子算是白談了,誰也不服軟。
小文二哥可不管那麼多,這是自己親妹妹,在外邊被人欺負了,他要不找回場子,家裡家外都抬不起頭來。
給領導偷偷打個招呼,又送了兩條煙,領導說,“去治治那小子,平時牛逼哄哄的,連咱們民警的家屬都敢下手,太太不講究了。注意點方法!”
小文二哥帶了幾個同事,又隨便抓了份協查通報。每天中午都去曹黑子飯店查“流竄犯”。
曹黑子對這些小民警根本不尿,平時碰見,隻要一提誰誰誰,一般民警都給點麵子。但這次不同了,這幾個民警煙不抽,酒不喝,挨個看,挨個問,把人都嚇跑了,一身橄欖綠跟電線杆子似的,往飯店門口一豎,誰還來吃飯啊!
曹黑子氣的想動粗,可人家拿份傳真一晃悠,嘴上冷冷的一句,“要犯,跑了你負責。”
曹黑子沒招,連罵人都不敢出聲,要平時,幾個小民警,他敢大街上指著鼻子罵。但這嚴打節骨眼上,他可不敢,這萬一被銬進去,把他舊帳一翻,這輩子能不能再見到太陽都不好說。
曹黑子這些年,也交結了一些關係,這點小事,他可舍不得動用,那是留著以後救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