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小東西的身體往後看,隻見它的半邊身體已經被血漬浸濕,孫無憂連忙將其抱起,愕然發現對方的左側下腹竟然出現了三道深可不見骨的裂口,傷勢極重,已然危及性命。
孫無憂有心救寵,蛤無奈自己眼下自身難保,自己能不能撐過今夜還是一個未知數,哪裡還能有能力救助這樣一隻身體纖弱的寵物?
無技可施的孫無憂隻得將小黃擁在懷裡,悵然若失地望著昏暗的前方,自言自語道:“這樣也好,我若死了,沒人照顧的你,恐怕也要在世上遭罪,不如跟我一同下去。不過,到了那邊我也沒辦法保護你,一切還得聽那閻羅王大人的意思。唉,你我可真是同病相憐啊!”
就在孫無憂以為自己與寵物小黃就要這般慢慢死去之時,昏暗的前方忽然傳來了一道久違的亮光,那是燈光,不是陽光。原來此地除了他和小黃之外,還有第三人存在。
“是誰!”
隨著燈光挪動,孫無憂漸漸發現那人的身影開始顯現出來,先是腰身,接著是腳,最後才是上身,直至到了跟前,他才終於看清那人的麵目。
“鋒刀前輩,居然是你!”
看著麵色灰青,滿副死氣樣的孫無憂,鋒刀魔將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略帶歉意道:“你感覺怎麼樣?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孫無憂苦笑了一下,接著便把對方走後,自己所經曆的一切全部告知於對方。聽過之後,鋒刀魔將連連跺腳,顯然後來的事態發展也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
“那金木機關甲我確實是剛剛研製完畢不久,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測試,以至於其中隱藏著如此巨大的隱患,我這個製造者都全然不知,真是該死。”
原來,先前鋒刀魔將為了不讓孫無憂追上自己,便利用方術令穿戴在後者身上的機關甲自行啟動,進而變化成束縛對方的刑具,使其無法動彈。
但是,按照鋒刀魔將的設想,在自己離開一段時間之後,金木機關甲會自行解放,並不會有下一步的動作。但他怎能想到,一經自己遠離附近之後,機關甲竟會生出自我保護的意識,進而操縱著孫無憂的身體,對那前來阻擊的幾名新苑弟子展開激烈搏鬥,打傷一眾不說,還令其一位不幸身故,當真是一件惡劣至極的事件。
想到這,鋒刀魔將一連抽了自己幾個巴掌。見到這一幕孫無憂連忙勸說道:“前輩,你也不用這般自責。人各有命,這或許就是我孫無憂的劫數吧!”
“可……可是你現在的身體……”
三者現在身處的這處洞穴,本是鋒刀魔將用來躲避風雪,臨時尋找的一個容身之地而已。可沒過多久,他便見到遠處刮來一股怪異的旋風,風過之後,天上落下一人一獸,人是孫無憂,獸便是小黃。而在搬運二者身體的過程之中,他也隨之得知孫無憂如今的情況,當真是命懸一線,不但身負重傷,體內還出現了兩股連自己都未曾見識過的致命劇毒,這三種致命傷,任何一種一經發作,便會瞬間取走孫的性命。可也正是三者在此間達成了微妙的平衡,使得孫無憂依然能夠堅強地活在世上,甚至還能自如地與他人交談,實屬怪事。
二人沉寂了一陣之後,孫無憂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當即開口道:“前輩,群魔鑒是不是被你拿去了,我苑至寶神機石是不是被你所毀?”
看著對方眼中閃動著的單純目光,不知是鋒刀魔將良心發現、不願再欺騙一個垂危者,還是因為心存愧意、想要借此彌補自己的過錯,於是沉聲道:“其實這件事情我本不能說的,但既然你也被牽扯進來,還成了如今這般樣子,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沒錯,群魔鑒是被我拿走了。”
孫無憂咬了下慘白的嘴唇,隻為壓抑住心中的怒意,繼續道:“魔鑒是魔界之物,你身為魔人,將他帶走,雖然有諸多不妥,但也算在情理之中,我也能夠理解。但你既然得到了想要的寶貝,又為何要破壞神機石呢?”
鋒刀魔將抖了抖手,擺出一副無奈相道:“你還不明白嗎?神機石就是群魔鑒,群魔鑒就是神機石。新苑這些年來所謂的讖技,不過是記載在魔鑒之中的神功魔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