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以為我真的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天真單純麼?自打小時候,我爹娘就誇我聰明伶俐,幾個哥哥姐姐都很寵著我。”
“你還有兄弟姐妹?怎麼沒聽你的提起過。”
“呃……我沒有說過麼,可能是我忘記了吧!”
陸媛接著問道:“他們現在身在何處,該不會也和你父母一樣,葬身於那張雲之手了吧?”
“那倒沒有。我的兩個姐姐已經出嫁,凶長一早便外出闖蕩,連我都不知道現在他身在何方。”
陸媛點頭道:“從這一點上來講,你我還是有些相似的。”
宛然好奇問道:“你也有哥哥麼?”
“嗯……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吧’,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這個人說話總是說一半藏一半,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我就是不喜歡這一點。”
陸媛訕訕道:“這可能與我自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有關,一時之間也改不過來。之所以說‘算是’,那屋因為我和他之間並無血緣之親。實際上,我們兄妹兩個都是抱養來的。”
“啊……這麼說來,張雲害死的是你的養父母啊!”
“是的。不過養父母待我很好,與親生子女無異,我也早就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唯一血親,這一點毋庸置疑。”
“哦哦。既然如此,你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麼,他們又身在何方?”
又經過了一段較長時間的停頓之後,陸媛再次道:“知不知道都已不重要,反正我已毀了容,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這副鬼樣子,再無顏麵與他們二老相認。”
聽到這裡,宛然竟然自行從陸媛的背上掙脫下來,後者轉身之際,宛然伸手一抄,竟將對方臉上的黑紗麵罩扯了下來,那張右側布滿刀疤的臉頰隨即呈現在宛然的眼前。
看著對方一臉錯愕的樣子,陸媛苦笑道:“怎麼,這是你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觀察我的樣子吧!你也被嚇到了,是不是?”
“不……我不是被嚇到了。我隻是覺得之前自己實在過分。我連一隻小貓都能舍命相救,卻忽略了近在咫尺的夥伴朋友。陸媛,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找到方法幫你醫治好你臉上的疤痕的。”
也不知怎麼了,宛然簡單的三兩句,竟讓這個一向獨來獨往,直率颯爽的女中豪傑為之動容。見對方的眼中有淚光閃爍,宛然不禁問道:“怎麼,我是不是提起了你的傷心事,都怪我不好。我不說就是了。”
說完,宛然竟好似忘記了自己腳上的刺痛,開始獨立走動起來,雖然姿勢動作還很僵硬,但至少可以不托累彆人了。
“你的腳還沒有包紮,小心二次受傷留下病根。”
“不礙事的。彆忘了我也是從鬼門關裡走過一次的人。哎,要不咱們兩個比一比,看誰能先回到前院。”
見宛然越走越快,留在原地的陸媛看著對方蹣跚的背影,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城主府這邊,杜勳與霍重二人吃過飯之後,雙雙坐在椅子上休息著,卻見孫無憂不停地在門前來回踱步,向來心直口快的杜勳隨即道:“我說,你能不能休息一會兒,我看你看得都要眼花了。”
孫無憂歎了口氣,一臉難色道:“這都半天時間過去了,乾娘和羅通前輩怎麼還不見蹤影,他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霍重旋即從座位上起身,走上跟前出口安慰道:“魔姬前輩與羅通前輩修為高強,又身兼豐富江湖經驗,我想就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得住他們吧!”
孫無憂抬頭望了對方一眼,仍舊無法釋懷,並道:“這要是在地上界,我也就不會有那麼多顧慮了。可彆忘了這裡是幽山地下城,而且城裡還流行著一種到現在還無法對症下藥的瘟疫,這種情況之下我能不擔心麼?再說,之前城外來報你也見到了,埋屍地那邊又出了問題,雖然沒有親自到達現場,便從眼下逸興副城主至今未歸的情況來看,情形也不容樂觀。我這才當了一天的幽山大帝,城裡便接二連三發生大事,再這樣下去,我恐怕就要成為史上在位時間最短的城主了。”
“甭擔心了,你瞧,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