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引出體內黃郎巢的強大生命力,以來救助垂死邊緣的薑虹,孫無憂冒著巨大的風險,強行將黃郎巢徹底喚醒,如此人雖然救得了,但因為巢內的毒蟲毒蠱太過凶悍,幾乎是在眨眼之間便將束縛自己的巢穴撕裂殆儘。現在,這些微小到不可察覺的毒物已經沿著經絡,遊走到身體的各個地方,每一片骨骼,每一分筋肉,都能找到它們的身影。換言之,此刻的孫無憂已經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毒蠱容器,隻要機會適合,便會立即爆發,而作為“巢”的孫無憂勢必也要被這股無可比擬的邪力摧毀地一乾二淨,什麼都不會留下。得知真相的九幽魔姬大受震撼,好大晌都說不出話來。院落之中,方才還窮凶極惡的鬼麵蛛們,已然平和起來。或許,連它們這種蟲豸類的低等生命都已經覺察到了孫無憂的大限將至,所以才不願繼續苦苦相逼。看到這一情形的趙玄真雖然內心氣憤,卻也不是沒有辦法,當即伸手一搖,化去了院中的蛛群,隻剩下自己以及地上的周可。
“喂,剛才打得不是挺好的麼,怎麼突然收手了?我還沒有輸,有什麼招術統統使出來吧!”
麵對孫無憂的嘲諷,趙玄真淡然一笑,連連擺手道:“不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說話間,一隻巴掌大小的狼蛛忽然從瓦礫之間鑽出,幾步便來到已然昏死的薑虹身旁,並在上麵一通遊走,終於,那隻蜘蛛自其身上搜出了那片晶瑩剔透的晶石,並主動將東西送入到趙玄真的手裡。孫無憂與逸興雖然看到了這一幕,卻已經無力阻止,隻得咽下這口惡氣。而得到夢寐以求之物的趙玄真自然是欣喜萬分,眉梢眼角之間儘是貪婪與瘋狂。
“東西我拿走了,你們幾個好自為知。善意地提醒你們一句,營救境池一事你們還是放棄囈,不然隻會自取滅亡。”
說完這些,趙玄真小心收起東西,並彎腰將周可的屍身抱了起來,縱身跳上短牆,頭也不回地朝遠方掠去。看著對方背影消失的方向,孫無憂頹然坐倒,手腳隨之不能自主地顫抖哆嗦起來。
“孫城主,你沒事吧?”逸興上前關切道。
孫無憂搖搖頭,伸手指著前方道:“我沒事,去看看那位薑虹兄弟。薑老夫人已經不在世,不能讓他唯一的兒子也就此飲恨西去。”
逸興點點頭,上前試了一下薑虹的鼻息,又摸了會兒手上的脈搏,這才轉頭回道:“還活著,不過情況不容樂觀,得儘快救治。”
孫無憂勉強撐起身體,並將一旁的薑老夫人身體也一同抱了起來。一旁的逸興同樣如此,卻發現薑虹手裡居然還握有一物,仔細一看竟是周可的劫骸神劍。原來,剛剛趙玄真的走得急,竟然忘記將周可的兵刃一帶離。既然是神劍,此物自然是不可多得的罕見寶物,許多門派傾儘百年心血,都不曾獲得其一,如今被薑虹偶然得到,當真是一場緣分。逸興不忍違背薑虹的意願,所以連人帶劍一同背起,並與孫無憂一齊朝城門方向急馳而去。
“唉,此行多遭劫難,除了打聽到一點有用的情報之外,其它什麼收獲都沒有。更關鍵的是,老城主留下的唯一希望也被那個趙玄真奪了去,後天劫囚一事實在是不堪設想啊!”
耳聽得九幽魔姬的聲音,孫無憂“嗯”了一聲,卻並沒有在意對方的話語。眼見距離來時的地方越來越近,原本負責在此鎮守的紫玉雙炎連同那名神秘高手,也都不知所蹤。雖然,繞開看守人員的事情解決了,但另一件棘手的事情卻是楧在了麵前。
來的時候,二人狀態飽滿,精力充沛,逸興雖不諳水性,也但也能強行涉水,並無危險。可眼下情況大不相同,兩人雙雙受傷不說,每個人手上還多了一個“負擔”,逸興本想讓孫無憂放棄薑老夫人的遺體,卻被孫無憂義正辭嚴地拒絕了。
“城主,這樣可使不得。你我本是帶傷之軀,輕易入水多半會牽動傷口,甚至還有加重傷勢的危險。現如今還要帶上一具屍身,實在是太過勉強。我看,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將薑老夫人就地埋了吧!”
“不行!薑老夫人為了我們連性命都豁出去了,我們怎麼能在這種時候棄她於不顧?你照顧好薑虹即可,老夫人由我來照料。”
話音剛落,二人側前方的水道之中忽然菜開一圈圈的水紋,嘩嘩的浪花不住地拍打著岸邊的長石,登時令二人警醒起來。
“不好,有人來了!”
說罷,逸興拔出背在身後的劫骸神劍,準備隨時迎戰。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從中傳來:“彆擔心,是我!”
“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