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間,一聲炸響從高處傳來,片刻之後,數枚石子從井口處砸落下來,杜勳運氣不好,頭頂當即被砸出一個大包。就在他準備向上怒罵之際,一張冰冷的臉頰赫然趴在井口邊上,仔細觀察一番之後,杜勳嘴巴微張,而後用力搖了下霍重的肩頭,激動道:“是那個春爵!我們在葬龍崖遇到的那個皇城高手!”
在杜勳的提醒之下,霍重和尊檠雙雙朝井邊望過去。可上麵的人並不想讓他們瞧出自己的睦實麵容,連忙將頭縮了回去,但目光銳利的幾人依然看到了他的本來樣子。
“真的是春爵!他怎麼也來了?”
尊檠剛要說話,卻是心道不妙,口中喃喃道:“難不成,是顏尋告的密?如果連春爵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情,那父皇豈不是……”
想到這裡,尊檠如同變了個人似的,連忙呼喝道:“彆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想個辦法從這裡逃離出去。”
杜勳苦笑道:“辦法?什麼辦法?如果真有辦法的話,我又何必在這裡和你們浪費口舌。不是你說的要在這裡靜侯三天麼,怎麼一轉身的工夫就忘得一乾二淨?”
“剛才我哪知道春爵也來到了朋合院,他能知道我們的下落,人皇照樣可以。現在不走的話,難道要等他帶人將我們一同抓走嗎?”
說話間,尊檠手掌翻動,一隻金燦燦的短杖赫然躺在他的右手之中。杜勳見此情形,不禁道:“你這是乾什麼!這麼貴重的東西你還是放在自己的身上吧,我怕由我帶著有個三長兩短,那樣就是賠上我這條賤命也死不足惜啊!”
尊檠悖然道:“我什麼時候說要將皇權杖交給你。我是說用皇權杖鑿破井壁,然後借著窟窿一點一點攀爬上去。你們身上有沒有家夥,有的話就快拿出來。”
經尊檠這麼一提醒,杜勳與霍重眼前立即出現了難得的希望,兩人將拿出隨身攜帶的短刃,分彆在自己身後的井壁上連砍了幾下。那井壁雖然堅硬無比,但在皇權杖與寸鐵神匕這樣的神兵利器之下,依然難以幸免,幾次努力之後,幾人的麵前赫然出現了一雙將將能夠放下半截腳掌的缺口,而這也成了他們的最後希望。
“速度慢了慢了點,不過總比待在這個鬼地方強得多。彆愣著,快乾活!”
尊檠一聲令下,杜另與霍重立即瘋狂揮動手臂,陣陣火光從井壁處濺起,並落入到下方的積水之中。
井上的通道之中,孫無憂半個身子嵌在旁邊的牆壁之中,嘴邊淌出絲絲鮮血。反觀另一邊的春爵邵鋒,同樣沒有討得多少便宜,頭上的鏤空紫金冠被擊碎了半邊,發絲隨之從裡麵掉落出來,遮擋起右側的臉頰,看上去給人一種邪魅怪異的感覺。
“混帳!本大人今天就將你挫骨揚灰,以泄我心頭之氣!”
邵鋒一念出神,架起的右手食指飛速渴動,下一刻,一根根荊棘藤蔓相繼湧現,並在其招意的帶動之下,彙成一股淩厲的威力,直衝孫無憂的麵前。電光火石之間,孫無憂雙臂遽振,原本分散在四周的積水忽然一躍而起,於半空之中幻化成之前將其帶離豎井的透明生物,守護在孫的身旁。
“又是你這個妖畜,給我滾開!”
邵鋒手掌畫圈,由其掌控的那一束荊棘“長槍”登時彎曲變形,並隨著對方身形的走向,順勢向其刺去。而就在同一時間,剛剛還虛弱無力的孫無憂,因為那隻透明生物的出現,不知從哪裡得到一股強大力量,整個人直接從牆壁之中拔離出來。這一刻,荊棘長槍已經迫到眼前,孫無憂嘴角畫弧,左手淩空撥動身前的空氣。而就在這時,一直按兵不動的透明生物陡然出動,它的目標卻不是那刺來的荊棘長槍,而是躍上孫無憂的右內裡肩膀,並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將自己的身體飛快地纏繞在手臂之上、
呼吸間,不隻是那隻生物,就連孫無憂的身體仿佛因為前者變得隱約透明,一樓縷微弱的“蝌蚪”真氣分布在身體表麵的各個部分,並在一股神秘莫測的力量控製之下,在其心臟部位形成了一個清晰可見的真氣漩渦。
“這又是什麼怪招式,納命來!”
邵鋒手中的荊棘槍忽然生變,本來由七根荊棘彙取擰轉形成的槍體,忽然自行解體,而先前在其體內積蓄的威力,在其解體的一瞬之間,儘數釋放。於是乎,荊棘槍變成了荊棘箭,而且是七箭齊發,就這樣在孫無憂的麵前轟然炸裂,幽暗的秘道之中,一團翠綠色的光輝陡然升起。而作為這場決鬥的見證者,秋侯顏尋見此情形,不由得攥起了拳頭,心中暗自道:“孫城主,孫無憂,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沉寂了片刻,春爵邵鋒的口中忽然發出陣陣狂笑,如同是在宣示此次戰鬥的勝利者,正是自己。另一邊,硝煙散開,七根折斷的的荊棘分彆插在孫無憂的不同位置處,而此時此刻,他那胸前已經停下的真氣漩渦,卻忽然朝反方向轉動起來。
“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