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痕跡,孫無憂一路朝內屋走去,掀開門簾,不大的土坑之上,赫然有兩攤巨大的血泊,血水早已乾涸,隻剩下兩枚黑色的印跡。孫無憂回頭看了看來時路上的血跡,又瞧瞧跟前的血泊,而後尋思道:“凶手是一邊施以虐待,一邊將人趕到了這個房間之中,然後在此行凶殺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不過,既然是要殺人,為何要選在這裡,在外麵動手豈不是更加方便。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懸賞令上為何畫著我的樣子,難道凶手與我長著同一張麵容,不是說他事先用了易容術,改換成了我的樣子,接著犯下血案。如此說來,那凶手應該與我相識,至少是見過我的樣子。可除了皇城一役之餐,初升大陸應該沒肖幾個認識我孫無憂的人吧!難道,動手的是武天閣的高手?可他殺人取肉又是什麼原由?”
隨著思索深入,孫無憂緩緩坐了下來。手指不經意間破了下桌上的物品,側眼一看,上麵竟是一碟吃的隻剩下湯汁的菜肴。因為在這裡放了好幾天,沒人收拾,所以已經隱約發出陣陣惡臭。
孫無憂看看屋裡的陳設,卻沒見到有什麼破壞的痕跡,如此說來殺人者並不是謀財害命。要說是仇殺,或許可以講得通,但又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老板與夥計雖是同在酒攤上工作,但畢竟不是一家人,就算有私仇也犯不上一同殺掉。這附近也沒有什麼其它的酒肆灑館,也談不上爭客人,搶買賣,同行嗆活兒也不大可能。想來想去,孫無憂隻覺得口渴愈烈於是重新站起身來,想要找些涼飲來喝。
轉身出了房間,掀開後院的門簾來到院裡,這裡擺著幾口大缸,就是用來釀酒的容器。本想打些井水來喝,卻發現井邊居然連個水桶都沒有。於是,孫無憂回身又去廚房找桶,這一進門,衝鼻子的惡臭氣登時湧上天靈,差點將人活活熏蒙過去。
“我的天!這對主撲到底在這裡做了什麼吃的,好大的氣味,簡直比亂葬崗還要讓人作嘔。”
雖說如此,但意誌堅定的孫無憂,掩起口鼻,再次進入到廚房之中。原來,水桶確實放在廚房之中,裡麵還有少半桶不骨用掉的井水,便見上麵有油花漂起,這下他就是有心喝水,也不敢用這種東西去井邊打水了。
回身之間,孫無憂,不小心打翻了灶台邊上的一撂籠屜,倒下的籠屜砸開了鍋蓋,並將裡麵的東西展現在他的麵前。
“這……”
孫無憂定睛看去,發現鍋裡麵赫然擺著一塊已經焦黑的皮肉,雖然已經麵目全非,但從外形與外形來看,竟然與人類背上的部分十分相似。想起之前有聽到死者身上有丟失血塊的線索,一個人驚人的真相赫然呈現在他的眼前。
“不會那麼巧吧!吃……吃人!難道,殺害酒攤老板夥計的是神由魔君?真的是他嗎?”
孫無憂下意識間後撤了半步,忽然間,一陣怪叫自灶坑之中傳了出來,孫無憂見狀怒聲道:“是誰在裝神弄鬼,給我出來!”
一言說罷,孫無憂飛起一腳,好好的灶台登時被其踢塌半邊。與此同時,一道黑影自裡麵橫空飛出,孫無憂下意識間轉身躲避,揚起的右手淩空一抄,卻是隻抓了一手毛發。
“這是!”
孫無憂定睛一看,立在角落之中,竟是一隻通體一色的大黑貓。然而,這黑貓的狀態十怪異,沸身不住地顫抖,兩隻眼睛也透射出黃綠色的光芒,看上去頗為反常。這邊不等人回過神來,先前已經吃過虧的黑貓居然不退反進,再次朝孫無憂飛撲過來。這回,孫無憂再也不手下留情,一把扣住貓背上的毛皮,直接將其擒獲下來。
一經受製,黑貓開始瘋狂掙紮,口中不時發出陣陣怪叫,與一般貓類迥然不同。這時候,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緩緩飄來,孫無憂低頭稍稍一嗅,眼中登時迸射出駭然之光:“真的,真的是魔氣。這隻黑貓的身上居然有魔氣!”
想到這裡,孫無憂拿起旁邊的鍋鏟,好不容易將裡麵的人肉抬了出來。與他事先意料的一樣,真正的魔氣乃是由這塊人肉之中散發出來,而貓是因為吃下了沾染了魔氣的人肉,才會變得這般好勇鬥狠,哪怕是見了會功夫的人也這不示弱。吃了含有魔氣的事物,貓也就成為了貓魔。
“讖技,役同!”
為了挽救手裡的黑貓,使其不至於墜入魔道,孫無憂當即施展神能役同,並將對方身上的殘留魔氣,儘數導入至自己的體內。作為曾經進入過魔界,且較長時間生活過的人類,如今的孫無憂已經對有魔氣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區區這一點哪怕滲入經脈,也不會對其神智造成影響。而被施以神通的黑貓,此刻也終於恢複了往日的溫順,“喵”的叫了一聲之後,便從孫的手裡跳了出去。
“怎麼……怎麼可能!天底之下,居然真的有人與我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