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與高漸飛一戰讓我重傷頗重,雖然表麵看上去並無大礙,但實際上體內的奇經八脈早已被淤血堵塞,能夠發揮的力量不足巔峰時期的十分之三。多虧方才你那全力一撞,歪打正著,剛好幫我將體內的淤塞儘數打通。雖然還是受了點傷,但相比起收益來講根本不值一提。你叫蛇君是吧,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這怒火真君的真正實力!”
被蛇君吞入腹中的巨幢非但沒有性命之憂,反而還因禍得福,將積攢了數日的舊傷儘數消解,使其重煥新生。如何的他口中陡然喊出一句“萬火歸一”,頃刻之間蛇君隻覺得體內燃起一團恐怖能量,從上到下無下炙烤著他那脆弱的臟器,在一番無比痛苦的掙紮之後,終於忍耐不住,張口將那之前所吞之物重新噴了出來。抬頭向前望去,一道混身散發著橙黃色光芒的半透明身形赫然懸浮在眼前,隻是望了一眼,蛇君便有種被千萬根銀針貫體而過的錯覺,緣於體內的本能不停地告誡著他,千萬不要與之為敵,否則將會萬劫不複。
“糟糕,真是太糟糕了。本以為憑借本身的神通就能將其完全鎮壓,卻沒想到對方居然還隱藏著如此了得的異能妖術。可是,那銅印是我萬不得已絕不會使出的最後法寶,眼下能夠攔停他的也隻能是全力以赴了。”
雖然明知此戰凶險異常,但在那懷中方印的誘惑之下,蛇君還是決定鋌而走險,繼續與麵前的巨幢展開殊殺搏鬥。
一時間,空中出來了一橙一灰兩團光影,二者膠著廝鬥,難解難分,從天上打到地上,又從村西找到村東,所過之處,屋舍儘毀,阡陌崩斷,趙來趙多的無辜者死於二人之間的大戰,四散的氣浪化為一枚枚淩厲氣刃,不斷削向四麵八方,使得原本一片祥和的天鎮村,仿佛置身於修羅煉獄之中,多待一刻凶險也就增加一分。於是乎,那些原本準備與敵人放手一搏的村民,開始朝村口集結,準備合眾人之力,強行破開村口的禁製,逃往外界。
然而,在此看守的凶之境妖類也絕非善類,見這麼多人朝自己湧來,於是便各自篇殺招禁術,將成片的百姓如同割麥子一樣儘數撂倒。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屍體之中淌出的血液已經彙成小河,緩緩朝村外流淌去。也許是感受到了這裡的衝天怨念,原本萬裡無雲的天空之中竟然陰雲密布,一場大雨不期而至,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衝刷掉留在此地的罪惡與暴行。
“哈!”
伴隨著巨幢一聲怒喝,變化成遠古巨蟒的蛇君二次戰敗,猝然從空中跌落出來,待硝煙散去之後,坑中的蛇君已然變回正常模樣,無法繼續維持妖獸形態。而這時候,空中的焰魔駒瞧準時機,忽然乘勢朝下方俯衝過去。就在一眾以為蛇君就要命喪於此之際,後者忽然抬起;扭曲的手臂,用力握住焰魔駒那條受傷的蹄掌,傷口受到積壓,鮮血立即從中汨汨流出。了就在這個時候,蛇君無比嫻熟地將之前從虎蛛那裡得到的銅印放置到鮮血滴落的軌跡上,一二三,待宮續三滴獸血落到銅印上方之時,原本冷冰冰的方印之中,竟然傳來一記不同尋常的跳動聲。
“這……不好,蛇君那家夥居然要把那東西召喚到這裡來。快,這裡不能待了,咱們快點走!”
眼見眾妖類如退潮一旁湧向村外,還未了解實情的巨幢當即降回到地麵處,眼見那隻銅印自行飄浮在空間之中,其上還不時閃爍著乳白色的光澤,審視片刻之後的他當即指向對麵的蛇君,一臉不屑道:“彆在那裡裝神弄鬼,有什麼招式統統使出來吧!這回,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嘿嘿,你這話說的未免太早了。我承認,現在的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打不過你,不代表彆人不行。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為自己的單純追悔莫及的!”
說到這裡,蛇君殘酷一笑,緊接著掌中猛然發力,那枚銅印因為不堪重負,應聲破碎。然而,隨著銅屑散開,一道衝天光路忽然躍上高空,並與蒼穹之頂接通在一起。這一刻,巨幢驚訝地發現,自己身邊的眾多物體,大到房屋樓宇,小到磚石瓦礫,無一例外,全部都飄入到半空之中。定睛望去,隻那道光路為中心,方圓十丈之內的區域當中,竟然冒起一道道瞬光急閃,置身其中就仿佛進行了一場時空穿越一樣,無數個原本不屬於自己記憶的短暫畫麵,飛快自眼前一閃而過。隨著最後一副圖像徹底靜止在眼前,空間之中的嘈雜聲登時戛然而止。巨幢再次定睛察看,發現在自己前方不到兩丈的位置處,赫然站著一道白色的人影。繼續向前湊近,他隻覺得那人的麵孔竟是有些熟悉,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因此滿臉都是狐疑之色,糾結了好一陣才終於試探道:“你……你是誰?”
“哦?居然是你。沒想到我出山之後的第一戰便是與你。不過,你現在到底是靈王巨座,是怒火真君巨幢,記得小心回答,那關乎著你的死存亡。”